小時候楊榮寶還期待著父母良心發現把他接回去。
時間長了也知道不可能,如果但凡對他上點心,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不聞不問。
后來他師傅闖出了點名堂,連帶著他也水漲船高。
父母也退休了,正張羅著要給“獨子”買房,聽說楊榮寶有錢還找楊榮寶借錢。
楊榮寶當時是有點錢,但那點錢都被鄭叔拿著,他說自己沒有,還被指責沒有良心。
就因為他是他們肚子里爬出來的,所以他這輩子都虧欠他們。
從那以后楊榮寶是明白了,真親人做不了,面上的親人也做不了,他們但凡是裝裝樣子也好啊,楊榮寶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但傷在那兒,鄭叔再好也不是他爸,他也沒有長輩,所以楊榮寶偶爾提起父母都是自嘲的口氣,可自己提可以,別人提他就有點不了了。
鄭叔連忙示弱:“我就是快,我給你道歉。”
楊榮寶這才哼哼唧唧地接了。
尤銘等他們說過了以后才說:“你們最近小心一點,鄭叔了傷,你們還是先回廣東去比較好。”
鄭叔卻說:“不行,三方鬼王,這輩子我估計只有這個機會能看到,回去多虧啊,反正我都這個年紀了,就是死了也值。”
這人的價值觀和尤銘想的不一樣,而且斬釘截鐵,勸都不好勸,尤銘也就不勸了。
只是讓楊榮寶這段時間把鄭叔看好。
楊榮寶撇:“尤哥,你別看他上說的大義凌然,真到了那時候,他惜命得很!”
“以前就是上一道小傷口都要嚎自己快死了。”
尤銘忍俊不:“那我先走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突發況就給我打電話。”
周老的大兒子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到,這幾天尤銘就回尤家看書。
臨時抱佛腳雖然用不一定大,但是肯定比不抱來得好。
尤爸爸和尤媽媽看兒子這麼用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書就沒有打擾。
只要尤銘沒事,沒有主名字,云瞳和小一般也不會出現。
鄭阿姨看尤銘每天看書,還想盡辦法給尤銘補腦,專門買核桃加牛打碎,一杯牛里六個核桃,說是在電視廣告上看到的,補腦。
晚上還給尤銘煮豬腦花,沒加什麼料,原滋原味,尤銘實在吃不下去才作罷。
“我覺得小銘這勁頭比當年中考還強。”
尤爸爸也皺眉說:“當年那啥大學讓他去他沒去嗎?說不定他后悔了,又想去讀了?”
父母是不會阻止孩子用功讀書的。
尤媽媽就開始跟著鄭阿姨一起給尤銘補。
補得尤銘紅滿面,稱重的時候發現重了五斤,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腹差點又下去了。
周老的電話比尤銘想的來得晚,周老大在路上確實到了點突發況,不過幸好跟煞和孔燈沒關系,有驚無險的到了。
“你來的時候把你的殺豬刀拿上。”周老從周遠里知道尤銘有一把煉制好的殺豬刀,“可能會有用。”
于是尤銘拿著刀出門。
這把殺豬刀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派上什麼太大的用場。
當時買的時候他還找了不殺豬匠,很多都換了新刀,畢竟舊刀用久了會頓,哪怕有磨刀石也沒有新的鋒利,而且現在都不缺錢了,換得起新刀肯定就換了。
只有這一把,跟了那個殺豬匠十多年,殺豬匠對刀有,還是尤銘提高了價錢才買到的。
一把殺豬刀的價格抵一百把。
當時殺豬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聽說過有錢人收集玉石,收集古董,沒聽過有錢人收集殺豬刀。
殺豬匠覺得自己真實開了眼界了,回去得跟自己老婆好好吹一吹,這有錢人的怪癖真是不能理解,可能是錢多把腦子燒壞了。
尤銘到了以后還是周遠開門,東西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周老站在中間,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旁邊,那個中年人穿著一休閑裝,但是膀大腰圓,濃眉大眼,與其說是天師,看起來更像是大手,還把袖子挽到小臂上面,一顆可鑒人的大頭,看見尤銘以后兇惡的臉上出了一個笑。
“是尤先生吧,聽我爸說,這次要是沒有你就懸了。”周老大熱的跟尤銘握手,“多虧你了。”
尤銘:“我沒有出什麼力,周老這次沒出事,多虧周遠護著他。”
周遠也是周老大看著長起來的,跟自己兒子沒什麼區別,笑道:“那是他爺爺,他護著是應該的,沒他爺爺就沒他。”
周老嘆了口氣,招呼尤銘:“東西都在這兒,你看看。”
尤銘朝周老大笑了笑,走到桌前,煞和孔燈還沒有解開封印,上面麻麻滿了符咒,上面都掛著一個很好的玉牌。
封印的很好,沒有一點煞之氣泄出來。
尤銘把殺豬刀放在桌子上,殺豬刀開始不停震。
周老大在旁邊小聲跟侄子說:“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怎麼法是殺豬刀?”
周遠:“……不管什麼法,能用就是好法。”
周老大想到自己煉制的法,唏噓道:“說的有道理。”
他煉了那麼多,就一條紅綾功了,但一個五大三的大老爺們甩一條紅綾驅邪像話嗎?他煉是煉了,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煉第二樣,說不定紅綾就是他的極限。
要不然就假裝自己是打腰鼓的?
尤銘看向周老,不知道殺豬刀為什麼會震。
周老卻老神在在地說:“等等,不要急,等它停。”
過了大半個小時,殺豬刀不震了。
周老就看著尤銘:“你上手一煞和孔燈,如果它們沒,就證明你可以用,了,你就用不了。”
尤銘難得的有些張。
這覺有點相識相親,他看上對方了,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上他。
心跳比平時快一點,手心也出了一點薄汗。
但尤銘還是把手放在了煞上。
煞是暗紅外袍,沒什麼制式,看上去用料也不是很好,造型獷,尤銘的手剛放上去就有一種灼燒。
灼燒帶來輕微刺痛,但并不嚴重。
周老在旁邊掐著時間,一分鐘過去之后才讓尤銘去孔燈。
尤銘剛把手放上去,孔燈就瘋狂震起來,帶桌子震個不停,尤銘甚至產生了一種在地震的錯覺。
他連忙把手松開。
周老臉上不見憂,反而笑著說:“能用煞就很不錯了。”
“至于孔燈……”
“小遠,你來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吃得太好,肚腩又出來了,哎。
117
三方鬼王現世那天尤銘提前就有了預。
大約不止他有, 只要是知道三方鬼王要來的人都有, 前幾天就雨連連, 氣溫一天比一天降得厲害,到現世的那天, 氣溫已經降到領下了,省城這邊哪怕是深冬也有六七度,上次零下那都是五十年以前。
氣溫反常,居民苦連連, 這邊又沒有集供暖,開空調電費不了。
尤銘前幾天把尤爸爸和江爸爸他們哄去海南度假, 自己準備著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這些天他都穿著煞,煞需要人供養,尤銘每天都會放一點,但不多,不影響健康。
至于孔燈, 周遠也用不了,倒是楊榮寶能用。
周遠大伯來了以后就不走了, 他跟他爸一樣, 都覺得四方鬼王打起來是千年難遇的奇景, 錯過這次,下次說不定他們早就投胎了, 要趁活著的時候好好看看,這才不虧。
周遠勸不住,對方又是長輩, 也沒有辦法。
尤銘想聯系江予安,但云瞳回了間一趟,告訴他在間沒有找到老大。
“可能到間來了。”云瞳跟在尤銘邊,他又變了青年模樣,表倒是難得的嚴肅,他抿著說,“三方鬼王不可能去間,去了間,就是我們老大的主場。”
間并不互通,四方間都是獨立的。
就連要去地府,也有別的通道,間其實就是巨大的棺材,鬼魂在間過日子,然后等著魂飛魄散的那天到來,想投胎的只能去求鬼王,看能不能再過一次鬼門關,重喝一回孟婆湯。
尤銘拿出蓍策算了算,算出了的方位,拿著指南針就出門了。
他不算路癡,但是如果是在深山里,現在又沒有太,只能靠指南針指路。
手機里也有指南針,但尤銘擔心的是手機如果到時候出現問題就麻煩了,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
尤銘拿著煞和指南針就出了門,先開車去接楊榮寶,剛到楊家,就看見鄭叔這個剛剛痊愈的病人生龍活虎地站在路邊招手,笑得像一朵迎風招展的花。
尤銘停下車,把車窗搖下來,從出門到現在不到半個小時又開始刮風了。
路人在旁邊大喊一聲:“沃日!又刮妖風!”
喊完就朝最近開著的商場跑,街邊小店也連忙關上了店門。
不管是卷簾門還是玻璃門,只要能關就行。
最近每晚都刮風,把路邊的大樹不知道吹倒了多棵,最壯的一顆需要兩個人才能抱住,居民樓里質量不好的玻璃都被吹裂了不。
路邊的托和電車吹翻甚至吹到遠的也多。
威力大約跟臺風差不多,但省城是陸城市,這種天氣非常見。
上一次還是尤銘讀初中的時候。
民間說是龍王爺打噴嚏。
這下尤銘也不能開車了,先去楊家避風。
幸好楊榮寶租的公寓樓下就有停車場,不然車停在室外尤銘總擔心被風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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