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清虛其實本沒想過跟凌微合籍。

那時候凌微甚與他說話，哪怕是自己主跟他搭話，他也是抿著眼神游移不看自己。

清虛以為他是不屑與自己為伍。

畢竟他之前說過那些話。

但他知道以自己損的靈，本沒辦法突破元嬰期到達化神，所以他只能是厚著臉皮生生湊了上去。

之后和凌微稔了些后他便想著找個時間把他辦了。

但凌微十分保守固執。

比如有次境歷練他們中了某種毒，需要雙修才能解毒。

清虛本以為凌微會同意。

結果他是耗費靈力，強忍著痛苦也絕不越雷池一步。

還一臉淡漠地告訴自己他不會在合籍前與別人發生關系，哪怕是死。

最后更是直接把他打暈了。

等清虛醒來后凌微則還一臉淡定地坐在那不。

于是清虛沒轍了。

過了一段時間后他詢問凌微是否愿意與他合籍結為道。

當時他沒想過凌微會答應。

因為他一直以為凌微是看不上他的，他只是最后再掙扎一下。

不行就算了。

誰想凌微當時竟然答應了。

而他這一答應就換當時的清虛騎虎難下了，所以就這麼順理章地合了籍。

盡管房那天的位讓他吃了大虧。

但想到是自己對不起他，所以清虛也就默認了。

他知道凌微純凈。

所以他想著合籍一兩年左右就找個由頭分籍，那時也容易接一些。畢竟就算不考慮這個，凌微后修真世家古家也需要他掂量掂量。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會率先支撐不住。

因為年遭過很多傷害。

所以清虛本能地防備別人，只要晚上有人與他同一房間他都會神高度戒備，除了教養他長大的師尊以外。

所以合籍后整整一個月清虛是沒睡的。

他總擔心自己放松戒備后凌微會和別人一樣對他出手，所以稍稍淺眠便會驚醒。

最后他撐不住了。

雖然修煉時一月不睡也有，但那是修煉，中間元神是有休息的時間。

而不是他這種時刻保持著戒備作戰狀態。

那段時間他痛苦異常，甚至因神耗竭到了頻繁吐生機漸消的地步。

他太累了。

所以在凌微出門一趟回來后他便直接跟他說了分籍。

“為什麼？”凌微繼續問道。

清虛閉了閉眼。

他緩緩道：“沒有為什麼，原本就是利用你，什麼緣由有關系嗎？”

凌微著茶碗的手一。

“至于為什麼選中的是你，可能是因為我厭惡你總是一副清雅絕塵的正人君子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把你扯下來染臟，而事實上我也做到了。”

冰冷絕的話讓凌微臉一變，他驟然攥住了清虛的領，目狠道：“你再說一遍。”

清虛道尊仿佛沒有到那周的力一般。

他凝視著凌微，一字一句道：“你沒聽錯，我從始至終對你一直都是利用和玩弄，現在滿意了嗎？”

凌微的手背泛白，眼眶通紅。

屬于渡劫期的威充斥在每個角落里，繃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崩裂。

而已經被抵到墻壁的清虛已經扛不住這種威。

但他下去了間的腥。

只是依舊冷漠無地著凌微的臉。

好一會后，凌微才控制住抖的手聲音冰冷道：“既然你討厭我這種格，何必也教養出與我一般的弟子。”

言燼的某些地方其實和凌微相似，不僅是氣度還是好。

都差不多。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徒兒相提并論嗎？”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凌微，別出這般模樣了，讓我真的可憐你。”

只聽‘啪’的一聲，冰冷的掌聲劃過死寂的空氣。

凌微打了清虛一掌。

清虛的臉被凌微打偏，角都溢出了。

空氣沉寂異常。

清虛緩緩轉過頭來，他著凌微道：“可出氣了？”

說完，清虛便從凌微下離開，然后轉過背對著他道：“今日一耳就算是還了過去的恩怨，日后……生死兩忘，你我，不必再見面了。”

接著清虛便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徒留下還在原地，著自己打了清虛那只手眼眸怔怔落淚的凌微。

直到門外的冷意滲進，凌微才逐漸回神。

他的手緩緩握起，眼眶逐漸被淚水充滿，然后順著臉頰一點點落了下來。

*

此時已經走到山下的清虛卻駐足停步。

他轉頭又了眼冰冷的雪峰，眼眸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深沉和抑。

凌微。

清虛了。

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忘了我吧。

在心底自言自語完了后，清虛道尊便繼續朝著平機峰外而去。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走得很慢。

而且沒有用靈力。

可再遠的路也有盡頭的時候，更別說只是一個靈峰，所以很快就到了結界。

在即將踏出平機峰時，清虛還是站在原地停頓了一會才抬起了腳。

平機峰離他的主峰不算近。

原本清虛道尊可以用靈符離開，但恰巧他沒帶。

而剛剛被凌微威震碎的肺腑也開始疼了起來，他的臉逐漸慘白。

到了最后清虛道尊勉強走到萬靈峰附近的林便停了下來，他靠在樹邊給師弟發了個傳信。

萬靈峰峰主接到傳信后便立馬到了。

他在看到清虛道尊的模樣后頓時嚇了一跳，然后連忙過去扶起了他，并拿出了靈丹道：“發生了什麼事？師兄你怎麼傷了？”

清虛道尊服用了師弟給的丹藥后臉稍好了些。

而此時的萬靈峰峰主則十分憤怒。

他憤憤道：“掌門師兄，到底是誰傷的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清虛道尊沒說話，只是瞥了他一眼。

萬靈峰峰主看了看掌門師兄，又想了想，然后忽然想到了什麼，道：“……難道是凌微師兄？！”

清虛道尊‘嗯’了一聲。

那瞬間萬靈峰峰主的怒氣全部消失了，他吶吶道：“那……那還是算了，掌門師兄我扶你進去休息休息？”

清虛道尊先運氣療傷了一下，接著才沉聲道：“此事不可聲張。”

萬靈峰峰主立馬道：“我知道。”

剛說完，萬靈峰峰主忽然頓住了，仿佛是接到了什麼傳音。

等他回過神來時清虛才問道：“怎麼？”

萬靈峰峰主了掌門師兄，抿了抿后道：“剛剛凌微師兄給所有師兄弟傳音。他要沖擊渡劫期巔峰，閉關不再出峰，任何事不得打擾，有事可找斷圯。”

第40章 心魔

“您怎麼又跟凌微師兄鬧崩了？”萬靈峰峰主小聲道。

清虛道尊沒回答，只是安靜療傷。

過了有一會后他才微微睜開眼，向小師弟道：“有件事我忘記了，你幫我再跑一趟平機峰。”

眾所周知合籍是要舉行合籍大典的。

可分籍卻不好分。

在修真界里普遍況下若是想分籍那就是其中一個殺了另一個。但清虛和凌微誰都沒死，所以就需要把當初大典合禮時纏在一起的烏發以及玉蝶拿出來銷毀。

也算是分了。

當年凌微一劍劈了山，讓清虛自然沒法再提玉蝶這回事。

所以其實他們之間一直沒有徹底分籍。

剛剛上山時他其實想著這件事來著，結果到了最后因為種種原因還是給不小心忘記了。

萬靈峰峰主一聽到這句話臉頓時大變。

他瞪大眼看著掌門師兄，怒道：“我不去！！”

當年兩位師兄鬧崩，凌微師兄直接一劍劈了踏云峰，把眾多師兄弟都給嚇懵了。好在他沒有手殺大師兄，所以眾師兄弟想了想就繼續著沒敢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