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的是師尊會生氣。

言燼不想再讓師尊為了他而難過傷心，哪怕一次都不想。

老祖了言燼的頭，道：“早知如此，為何當初要這麼做？”心魔誓乃是死局中的死局。

言燼既然敢下心魔誓，就代表他本沒有活下去的打算。

這讓老祖眼中閃過一微微的嘆息。

言燼攥著手中的鵝卵石，道：“我……”

老祖幽嘆道：“燼兒，你可知世間萬都有它自己的運行法則？”

言燼疑。

他自然明白，但是不知道祖父為何會忽然說起這個。

“天之道，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老祖慢悠悠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天道在于平衡。

力量太強就會制你，太弱的就會適當給予你一些力量。

這是天道運行法則。

沒等聽得有些茫然的言燼開口，老祖便繼續道：“就算不是你，也注定有此一劫，你可明白？”

言燼頓時心口一震。

他瞳孔睜大看著眼前的老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老祖的話沒說太明白，但言燼卻聽出了他那意有所指的含義。

歸元宗太過強盛了。

或者說歸元宗在修真界屹立了幾萬年，這個時間太久了，所以那場劫難是歸元宗命中注定的一劫。就算沒有言燼，也會有其他劫。

“您……”言燼懵地看著老祖。

此時他腦子已經完全懵了，整個人都方寸大。

老祖看著傻眼的言燼，并沒有出言解釋。

他其實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乃大乘后期，還是在冥冥中捕捉到了一點不對勁。這也是老祖最終決定手的原因，到了他這種修為，遇到這種玄之又玄的應是非常鄭重的。

盡管他總覺抓住了什麼，但卻似乎又沒搞明白。

于似懂非懂之間。

不過在聽到了剛剛言燼說的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老祖似乎明悟到了什麼。

但天機玄妙。

于似解非解，不去深想才是最好。

他也只能幫到小孫子這了。

言燼此時也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他看著老祖，整個人顯得有些發愣。

“燼兒，一味躲避并不是解決之法。”老祖忽然道。

言燼微凝。

老祖看著言燼，繼續道：“刻意的放下有時并不是真的放下，那制。而有時不放卻亦是放下，去面對它，順其自然才是你所修的自然之道。”

言燼睫了。

老祖著他，道：“你可懂？”

言燼一時間仿佛從老祖的那雙眼眸里看到了什麼，言燼霎那間覺腦袋一陣劇痛。

過往的一切在他腦海里不斷浮現。

全部都是言燼自重生以來刻意在心底的那些記憶，不管是前世關于師尊的，還是關于斷圯的。

老祖那兩句話也不斷在言燼的腦海里回旋。

言燼的眼睛閃過了諸多復雜緒。最終他驟然一頓，仿若撥云見日一般忽然抬頭向了老祖，了道：“我……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

一直以來的困頓，迷茫還有痛苦仿佛頃刻間消失。

眼前的一切仿佛也變得清明起來。

老祖看著言燼的表變化，暗嘆這孩子果真天資聰穎，一點就。

“既然是師兄之，那便是師兄之。并不是有一點越界便是心，你可清楚？”老祖虛虛實實地說道。

言燼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個小表讓老祖差點笑出了聲。

他其實是想告訴言燼，你只要心認定了你對斷圯是師兄弟之，那麼便是師兄弟之。言燼之所以之前被心魔誓懲罰，那是因為他習慣以為自己又心了。

但其實可以轉換個想法。

就算你心起伏再大，只要在心里認死了那是師兄弟之，那麼心魔誓也會分辨不出是否心。

算是一種欺騙手法。

否則心魔誓一遍遍的發損害神魂和，屆時若真的被活活疼死了，那就徹底沒救了。

既然他下的心魔誓和死后有關。

那麼就不能死。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騙過心魔誓時不時的懲罰，總不能每見斷圯一面都要發心魔誓。

但因為老祖說話是說一半留一半，所以言燼理解到了別的地方。

他對著老祖認真道：“我明白了。”

看著言燼的表，老祖有心想問你明白什麼了？

但隨之他搖了搖頭。

罷了。

順其自然吧。

之后的言燼就顯得輕松了許多，一直從未舒展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老祖握著魚竿的手頓了下。

他意識到糟糕了。

但觀言燼似乎命線沒有往更之前的死路而去，老祖頓了頓后還是沒說什麼，只嘆了口氣。

唉。

看他造化吧。

之后言燼又待在老祖這里好幾天，也逐漸對這里的一切都悉了。

甚至偶爾還拿著樹枝當劍練。

可能是心釋然的緣故，不像之前那般被所有緒牢牢捆住。所以才短短幾天，言燼便有了突破金丹中期的征兆。

只是因為現在還未歸，暫時不能突破。

但等他歸應該就差不多了。

這天，老祖依舊悠閑地在湖邊釣魚。

言燼則拿著樹枝練。

老祖等他停了下來后才愜意道：“行了，別賴在祖父這了，出去吧。”

言燼抿了抿。

老祖瞥了他一眼，然后輕笑道：“別以為祖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想了，你爹那個子太犟，祖父也管不住，沒辦法讓他替你保。”

言燼頓了頓。

老祖繼續悠悠道：“你可以私下去求他。”

言燼的心魔誓雖然謹慎，但只要渡劫頂峰期以上的大能就一眼可以看得出來。

這也是言燼一直遲遲不出去的原因。

他在想這該怎麼解決。

他害怕師尊知道。

“我……”言燼臉來來回回變化，最終只閉了閉眼，沉重道：“我再想想。”

老祖笑了笑，沒再管他。

但轉而老祖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對著言燼說道：“對了，帶著你的本命劍走。”

言燼微愣：“本命劍？”

老祖微抬了下手，下一秒言燼就看到左邊森林赫然出現了一顆參天大樹，看樣子至有萬年以上的樹齡了。

大樹枝繁葉茂，而在枝葉上則掛著十幾顆漂亮的果子。

那些果子各個晶瑩剔。

如同一個個小葫蘆。

圣靈果？

言燼有些訝然。

沒等言燼去想修真界傳說中的圣靈樹竟然是在這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茸茸的小掛在其中一顆圣靈果上。

而那小東西正是他的攣冰。

此時攣冰正前肢抱著圣靈果不撒手，小耳朵時不時地一下。

圣靈樹的枝葉輕輕甩了甩。

攣冰就跟秋千似的，死也不下來。

言燼：“……”

言燼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道：“攣冰。”

聽到主人聲音的攣冰了小腦袋，它在看到是主人時頓時十分驚喜，不過爪子還是死抱著圣靈果不撒手。

“下來。”言燼沉聲道。

攣冰扁了扁，若是之前它可能會害怕主人不開心從而依依不舍下來。

但這次……

攣冰的小眼珠子轉了轉，然后攥著圣靈果更了些。

假裝沒聽見。

“攣冰。”

攣冰不，就是趴在圣靈果上。

這幾天攣冰就一直在這沒下來，哪怕樹枝怎麼搖它也不管。它的小腦袋著圣靈果，一臉開心。

就在言燼想著要不要上去抓攣冰下來的時候。

圣靈果樹似是發出了一聲輕嘆。

下一秒攣冰抱著的那個果子忽然掉在了地上。

攣冰先是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