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回答他。

言燼嘆了口氣。

心想自己之后還是在峰待著吧。

正在言燼這麼想的時候，一道靈力推了過來，似乎在催促言燼走快點。

言燼：“……”

直到言燼徹底離開以后，凌微才看著清虛道：“師兄在躲凌微？”

“誰躲你？我不是說了有事出去？”清虛淡聲道。

“既如此，那便走吧。”說完，凌微便朝著前面走去。

前面方向便是客峰的主院落。

清虛頓了頓，深深嘆了口氣后便抬起了腳步。

等回去時正好路過小師弟他們的院落，清虛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對著正在外面下棋的師兄弟們道：“我這幾日淺眠，你們誰與我換一下院落？”

眾人對視了一眼。

接著，萬靈峰峰主瞬間回了他的屋子并關上了門，整個過程不到一息。

其余人也都麻溜地回了他們各自的房間。

清虛氣樂了，低罵道：“一群廢。”

第72章 師兄可以嗎？

凌微此時已經進了主院落。

夜晚很寂靜。

除了亭榭流水的聲音和飛蟲鳥的聲音就沒有其他的了。

清虛站在主院落的竹門外猶豫徘徊著。

直到過去很久以后，清虛才抬起了沉重的腳步推門進去。

等進去后，清虛便看到了正站在竹窗邊上的凌微。

凌微此時也已經轉過了頭來看向他。

兩人對視著，卻相顧無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屋有兩盞燭火微亮著。

搭配著從竹窗外進來的淡淡月，更是給這漂亮的竹屋籠罩上了一層如紗般朦朧之。

“凌微。”最終還是清虛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寂靜。

“嗯。”

“你可累了？若是累了便先歇息吧，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談。”清虛語氣自然地說著，仿佛之前什麼都沒發生。

似乎是覺得只這樣說不好。

清虛還把一份小吃放在了桌上，并道：“這是今日帶著燼兒出去時順道買的一些吃食，我也給你買了一份，不知你喜不喜歡。”

皆施。

這是清虛一貫的手段。

若是平常時期，凌微注意力絕對會被清虛給他帶吃的這件事給吸引住。

但現在……

清虛見凌微沒什麼表，于是便繼續溫聲道：“你今日便睡主屋吧，你喜靜，我去側屋睡便可。”

說完清虛便要走。

“站住。”凌微開口了。

但清虛哪會聽他的？所以他假裝沒聽見繼續往門邊走。

凌微表未變。

然后下一秒清虛便發現門打不開了。

一道冰冷的金出現在了門的邊緣，不僅是門，四周墻壁都泛著金。

這是制。

沒人能進也沒人能出。

除了制的主人，或者出現一個比制主人更強的人。

但很顯然，清虛拿制的主人沒辦法。

清虛了瞬間變得如境一般堅固的竹屋，他嘆了口氣，沉聲喝止道：“凌微。”

凌微沒有說話，就只是靜靜看著他。

清虛沒辦法了。

他目復雜地看著凌微，低聲疲憊道：“我不想傷你，你可明白？”

上次他為了絕凌微對他所有的念頭，說出了那番話。

但其實他不想的。

他最不想傷的人就是凌微，但事與愿違，他傷得最多的就是他。

這次他不想再傷他了，可偏偏凌微卻總是他。

“無妨，你說吧。”凌微平靜道。

清虛頓時閃過了一抹復雜。

凌微這時又淡淡補充了一句：“師兄不必怕傷到我，若是答案不好，我怕傷到的可能是師兄。”

清虛聽到這個回答先是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后臉都黑了。

他眼眸冰冷道：“我是不是該夸你學得快？”

“是師兄教得好。”凌微道。

“你——”清虛臉難看，同時卻也不知該如何辦了。

凌微逐漸靠近清虛。

清虛的手指微蜷，但他卻沒有后退，依舊保持著冷靜的眼神看著凌微。

盡管他的手心已經開始冒冷汗。

此時此刻的清虛后悔得腸子都青了，甚至他現在都想把言燼揪出來再打一頓。

但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

凌微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此刻一白，眼眸幽黑深邃的凌微顯得格外有迫。

清虛的手再次了。

“那晚的話是否出自你真心？告訴我，封睿。”凌微凝視著清虛。

清虛沉默。

他看著眼前的凌微，下意識便想走到茶桌那，用假裝倒茶的隨意作先拉開他倆距離。

等先分開點距離再說。

結果他剛，凌微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清虛掙了下，發現本掙不開。

他無奈向凌微。

凌微注視著清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回答我。”

清虛著手臂傳來的威脅，明白是不能糊弄過去了。可他也不能像上次那般說。

因為很顯然。

現在的況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好，我回答你，但你先放開我。我就喝口茶，今天累了一天了我沒休息過。”

凌微依舊沒松開，而是用靈力直接把茶送到了清虛面前。

清虛：“……”

清虛只好默不作聲地喝了。

等喝完后，他看向目幽幽的凌微，緩緩道：“那天，確是我騙了你。”

凌微這才有了微微表波。

他等著清虛繼續說。

清虛頓了頓，然后繼續道：“凌微，若你真想聽，那我便告訴你。”

說完，清虛了自己手臂，示意他先松開自己。

這一次，凌微緩緩松開了。

等他松開以后，清虛才慢慢走到了茶桌邊上，他把茶碗放回到了茶桌上。

“那些話的確是我故意那麼說的，雖然話不是我的本意，但與我想要的結果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清虛一邊說著，一邊把茶碗再次添滿。

凌微眼眸登時一沉。

但接著，清虛又開口了。

“我這一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我很慶幸。慶幸在我時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師尊，年時期又遇到了你，晚期又有了燼兒這個徒弟。”

凌微的眼睫頓時一。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封睿說遇到他的那句話。

其他全部都聽不見了。

“凌微，我已經逐漸不行了。”說到這清虛頓了頓，接著他繼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會想幫我找任何的靈藥靈丹，但是凌微，我累了。”

“我其實不喜歡任何靈丹靈草續命，之所以服用下雪骨草，是因為燼兒年。我不想讓他無人庇佑而遭遇和我一樣的經歷，這樣哪怕是我死了也不會安寧。”

屋很寂靜，除了清虛說話的聲音就沒有別的了。

清虛抿了一口茶，低聲道：“同時，我也放心不下你，你總是那麼死腦筋，讓人頭疼。”

凌微看向了清虛。

清虛的手挲著茶碗邊緣，道：“古夙，答應我，好好飛升上界，幫我看一看上界是個什麼模樣。”

凌微沒有說話，清虛也沒再開口。

屋只剩暖風拂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以后，凌微才緩緩啟，道：“險些又被你繞進去了。”

清虛微凝。

凌微來到了清虛的面前，他把清虛狠狠抵在茶桌前，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休想。你我曾向天道起誓結為道，如今也并未分籍，你想與我劃清界限，不可能。”

清虛略有頭疼，道：“古夙，你先聽我說話。”

凌微淡淡道：“聽了師兄兩千多年了，不想再聽了，日后師兄便聽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