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燼著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斷圯，半晌后才開口道：“你沒錯。”錯的從來都不是斷圯。

是他自己。

斷圯卻覺這個答案不對。

他想再說話，但是言燼卻摁住了他。

言燼道：“你傷了，我先給你上點藥吧。”

斷圯這才發現自己被師尊打傷了，都滲了出來，染紅了襟。

言燼讓斷圯坐在床上。

斷圯乖乖坐下。

言燼解開了他的襟，給他手臂上藥。

斷圯著近在咫尺的師兄，然后眼眸忽然閃了閃，接著他便震傷了自己臟。

于是當言燼上完藥后，斷圯拉住言燼的手，道：“還有。”

言燼疑。

他覺得凌微師叔應該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啊？

但當他一看才發現臟傷的多嚴重。

言燼趕拿出了丹藥給他服用，然后又給他渡了些靈力進去。

就在言燼以為弄完后，斷圯又拉住了他，道：“還有。”

于是言燼就這麼折騰了半個時辰。

他看著斷圯上的傷，著實有些難以置信凌微師叔下手竟然這麼重。

上次他師尊如此生氣打他時也沒有這麼重！

可見凌微師叔是真生氣了吧？

言燼嘆聲道：“誰讓你對你師尊手的？你這要是擱在別的宗門，就是以下犯上，欺師滅祖了。”

斷圯安靜聽著言燼的話。

等聽完后他才冷冷道：“沒有師尊。”

這下言燼覺到一點不對勁了，他并不知道斷圯其實是在記仇。看著斷圯此時認真的臉，再一聯想剛剛進來就對凌微師叔出手。

而且他傷的非常重。

言燼薄微：“你……該不會不記得你師尊了吧？”

斷圯先是一愣。

隨后他抿了抿，點頭道：“我不記得了。”

此時清虛和凌微也已經回來了。

言燼看到師尊后便走了過去，臉有些古怪道：“師尊，師叔，斷師弟似乎出事了。”

凌微道：“什麼事？”

言燼把事大概說了下。

凌微眉頭一皺，他驟然想起之前斷圯那猩紅的眼睛。難不因為元嬰期未穩加上心魔導致他記憶混了？

怪不得一進門就跟瘋了似的。

此時斷圯也向了他們。

他看都不看自家師尊，對著清虛就沉聲道：“師尊。”

原本正悠閑看戲的清虛頓時懵了。

第75章 師兄還活著嗎（一更）

清虛瞥了旁的凌微一眼：“錯人了，你師尊在這。”

斷圯不答。

凌微面冰冷，他的臉是從未有過的沉。

雖然早在收徒的時候就知道他七不全，修的還是無道，但聽到這話他的眼眸還是瞇了起來。

凌微從不發怒，一旦發怒是很可怕的。

清虛很清楚。

于是他示意言燼跟他走，先離開這里，以免言燼被誤傷。

最重要的是他們在這，凌微下不了狠手。

言燼頷首。

他剛想離開，斷圯就抓住了言燼手臂。

言燼：“……”

凌微冷冷道：“松開。”

斷圯不松。

凌微見狀直接震傷了斷圯的那只手，斷圯這才被迫松開。

但他的目一直看著言燼。

那種類似于最后救命稻草的眼神讓言燼頓了頓，然后他收回視線表示沒看到。

斷圯的眼睛這才徹底黯淡了下來。

等到竹屋里就剩下他們師徒兩個以后，哪怕斷圯反應再遲鈍，他也能夠到那攝人的迫。

直覺告訴他又要被打了。

之前在境的時候他就被那老頭打過。

當時他就是這個神。

斷圯不怕被打，他甚至不在乎疼痛，但是他連續傷會使他控制不住元神，制不住心魔。

所以斷圯低聲道：“師尊。”

凌微表淡淡：“不是不記得了？”

下一秒斷圯便被靈力凝結而的鞭子狠狠了一下。

斷圯只皺了下眉頭，連哼都沒有哼出來。

盡管傷口都裂了。

斷圯的眼瞳又開始逐漸變紅，眼底閃過無數掙扎之，像是在跟誰纏斗一般。

就在這時第二鞭子第三道鞭子襲來。

斷圯只下意識躲閃了下。

但還是被中了。

他咳嗽了一聲，角都溢出了。

“知道錯了嗎？”凌微冷冷道。

“不知道。”

凌微聽到這個回答登時再度凝出了鞭子，斷圯開口了，他道：“師祖說的。”

凌微一頓。

斷圯重復道：“師祖讓我的。”

其實老祖的原話不是這個。

老祖當時說的是：‘你若喜歡燼兒，師祖告訴你一個辦法。你可知燼兒的師尊？什麼時候你若討好他討好的稱了他師尊，那你便與燼兒在一起了，你可懂？’

斷圯懂了。

所以剛剛他腦海忽然一閃，索直接跳過所有步驟直接到了最后那步。

左右結果都一樣。

凌微：“……”

就在凌微聽到這話略有走神時，他的余忽然看到了斷圯口不斷滲出的跡，這讓凌微眉頭皺了皺。

他施了些許靈力給他愈合傷口。

但傷很深。

看得出來是新傷加舊傷，而且舊傷是這個月之的。

接著道：“怎麼回事？”

斷圯抿道：“被師祖打的。”

雖然被打了，但斷圯平靜的態度仿佛被打的不是他一般。

“被打了？”凌微瞇眼。

斷圯頷首，道：“打了三次。”不過無妨，他也不虧，至師兄很喜歡他做的花環。

凌微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他父親是因為什麼打的他。

斷圯這格經常挨打。

就連他脾氣還算是不錯，也打過他不次。

甚至有時候凌微都在想是不是斷圯被打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修為才越來越高。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制住了斷圯，然后靈力直靈臺進他的識海里。

凌微想看看斷圯是否真生了心魔。

斷圯下意識想抵抗。

但是被凌微給一掌拍回去了。

直到凌微發現了那心魔后，下意識便想給他碾碎。無道的心魔很好解，反而正常修士的不好解。

只要碾碎就行。

可就在他即將手的那剎那，斷圯忽然抓住了凌微的襟。

“師尊。”斷圯低道。

凌微一怔。

這個語氣明顯有些不對。

他定睛一看，赫然發現斷圯的眼眸已經全紅了，紅若鮮。

“心魔？”凌微聲音發沉。

這個樣子有點像是斷圯的心魔跑出來了。

斷未酌沒有回答，他只是了四周，然后發起了呆。

這個狀態的斷圯不像是心魔。

心魔一般都兇大發，但斷圯就坐在原地發呆，手則拽著他的襟。

這個模樣像極了他時的樣子。

終究是從小帶到大的徒弟，凌微擰了擰眉最終還是沒手。

除了師徒之以外，他腦海中也忽然想起了剛剛父親告訴他的話。

剛剛父親把他們所有人召去是說他閉關的事，并單獨見了他和封睿。

父親對他們道：“燼兒和斷圯之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兩個都不要阻攔，也不用去促使。一切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解決之法。”

父親這冷不丁的一句話把他和封睿都說懵了。

他想問這是什麼意思。

但父親怎麼也不肯再多說別的了。

只負手道：“天機不可泄，總之有事便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只要不發生危及生命之事你們兩個便旁觀就好，否則會害了他們。”

接著父親便說他會閉關千年，古家他不會在庇佑。

一切靠你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