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圯不說話，言燼也沒有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以后，言燼才慢慢起，淡聲道：“走吧。”

斷圯手指了。

盡管理智在不斷告訴他不能和師兄在一起，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師兄的念頭。

所以哪怕他清楚不可以。

但還是跟言燼走了。

只是雖然人在一起，但是兩人卻依舊安靜無比，相顧無言。

就這樣。

兩人在踏云峰過了大概十多天的時間。

這期間斷圯沒再纏著言燼。

每天都在自己房間不知道在做什麼。

兩人一時間像極了正常的師兄弟，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如膠似漆的模樣。

這天，凌微又傳音給言燼和斷圯。

讓他們來主峰一趟。

十多天的時間已經讓凌微把清虛師尊殘魂用法給穩住了。

但他還是有些問題要問言燼兩人。

言燼和斷圯去了。

等他倆到了后，凌微敏銳地察覺到他倆之間氛圍有些不對勁，但看到言燼表一如既往，就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便談起了正事。

言燼回答的條理清晰，只要是他知道的細節全部都告訴了凌微。

凌微點了點頭。

等都問完以后凌微便看了看他倆，道：“合籍的事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你師尊還要再閉關一段時間才能出來，如若你們不急便等清虛出關吧。”

言燼道：“這件事再緩緩吧。”

沒等凌微疑詢問為什麼，就聽到斷圯也開口了。

他說——

“不合籍了。”

言燼手指霎時一頓。

凌微向表沉冷的斷圯，緩緩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此時言燼也向了斷圯。

他早就察覺到斷圯有些不對。心里也約有了這種準備，但當斷圯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控制不住的一痛。

斷圯睫微垂，道：“不想合籍。”

凌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言燼，盡量用冷靜的語氣詢問道：“這是你們兩個人的決定？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斷圯：“我自己的。”

凌微的臉霎時一沉。

他看向斷圯，聲音寒冷道：“原因。”

此時其他峰主們都察覺到了殿驟然降下來的溫度，頓覺不好。

斷圯低沉道：“因為，我想求道。”

“求道？”凌微看著斷圯道：“你想求道為何還與燼兒雙修？你修為比他強，總不會是他迫你的。”

“無道有一劫，需要才可斷。”

“你的意思是，你拿燼兒當你過無道的工？”凌微看著他。

斷圯睫掩蓋著眼底的緒。

他緩緩道：“是。”

凌微沉默了兩秒，下一瞬眾人就看到凌微師兄瞬間給了斷圯一掌。

這一掌很重。

直接把斷圯都打到了門邊，門抖了下，然后碎裂了。

所有長老峰主們都驚呆了。

見到凌微師兄過去似乎還要打，眾人連忙攔住，并道：“您先冷靜點，凌微師兄！”

第125章 決裂（2）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真想揍別人的時候，攔是攔不住的。

比如清虛。

又比如現在的凌微。

當初清虛在古家打言燼那次時，眾人之所以能稍微攔住點，那是因為清虛心深還是不忍心的。

但凌微不同。

他沒有半分不忍心的意思。

所以其他峰主們本就攔不住凌微師兄。

甚至有些還被波及了。

萬靈峰峰主捂著被震傷的臟，心里糾結的想著要不要再攔最后一下？

凌微師兄似乎和掌門師兄教訓燼兒不同。

他教訓是真的教訓。

不是嚇唬。

其他峰主們也意識到凌微師兄真怒了，如果放開的話他說不準真的會一掌劈死斷圯。

所以眾人也用了靈力攔著。

“凌微師兄！有話好好說，就算真的生氣，等掌門師兄閉關出來后你們再一起商量。”丹峰峰主急忙說著。

凌微并沒有聽。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但是個人都能到他渾抑制不住的怒火。

斷圯垂著眼眸。

沒人看得到他眼睛里是什麼緒。

凌微震退了礙事的師弟們，但就在他要對斷圯手時，他的手臂忽然被握住了。

凌微本要甩開。

但他一看才發現是言燼。

言燼眼神沉靜，他著凌微，緩緩道：“師叔，這件事讓我自己來理吧。”

凌微沉默。

言燼又喚了凌微一聲。

凌微看著言燼，道：“自己可以嗎？”

言燼點了點頭。

凌微了下言燼的腦袋。

最后他收回了眼神，然后朝著殿外走去。

其他峰主們見狀也都出去了，把主殿讓給了言燼和斷圯兩人。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后，言燼向了斷圯。

靜默的氣氛充斥在殿每個角落里。

不知過了多久。

言燼走到了斷圯的面前，然后他彎下了子，用看不出任何緒的眸子著斷圯，道：“斷圯。”

斷圯抬起了頭，看向言燼。

“為什麼？”言燼緩緩啟道。

斷圯沒有說話。

“結為道是我你的嗎？”言燼看著他。

斷圯的烏睫微。

“告訴我，為什麼？”

意料之的，斷圯還是沒說話。

言燼直接攥著斷圯襟把他抵在了那，厲聲道：“為什麼？！”

斷圯薄微，沙啞道：“沒有為什麼。”

言燼登時笑了。

笑的自嘲又可悲至極。

須臾，言燼閉了閉眼眸，他強忍著心口不斷傳來的疼痛，然后站了起來道：“很好玩吧？看著我連續兩次載在同一個地方。”

斷圯手背泛白。

言燼強忍著眼眶溢出的眼淚，嘲笑道：“也對…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咎由自取。”

斷圯的手心溢出鮮。

可能是過度的疼痛，言燼一時間有些站不穩踉蹌了下。

斷圯臉微變。

他本能起快速扶住了言燼。

言燼著眼前的斷圯，一時間再也抑不住所有緒。他把斷圯重重摔在了墻邊，攥著他襟寒聲道：“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不是說追求大道嗎？既如此又何必做出這番姿態？！”

言燼眼眸含，攥著斷圯的手背泛白。

“你從來都不會管我這里有多痛，又何必關心我會不會摔倒呢。”言燼淡淡道。

此時言燼的口位置已滲出了鮮。

不知是心魔誓的痛，還是別的。

許久，言燼放開了斷圯。

他捂住疼痛至極的心口，然后轉過從須彌戒拿出斷圯曾送給他的花環扔回給了斷圯，背對著他走出了殿門。

“以后，你我再無任何關系，生死不見。”

花環碎，只留下零散的花瓣。

斷圯呆呆地看了半晌。

好一會后他才跪在了地上手去撿。

一滴淚忽然慢慢落下，接著又是一滴，的淚水逐漸染紅了白花瓣。

*

主殿峰下。

凌微正在等著言燼出來，旁邊還有丹峰峰主在的三位峰主。

言燼早就猜到凌微師叔會等他。

所以在出來前他就已經把法袍上的用靈力清理干凈了。

他不能讓凌微師叔擔心。

因為……

他不想讓師尊知道。

現在師尊在沖擊渡劫期的關鍵時刻，他不想發生任何事導致師尊進階失敗。

“燼兒。”

言燼盡量調整好表，道：“師叔。”

凌微著他，道：“你……”

言燼搖了搖頭，然后勉強出一抹苦笑，嘆息道：“我沒事，凌微師叔。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沒想到他會今日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