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終于想起一點想告訴那人時，轉過頭才發現剛剛的那人已經不見了。

斷圯愣在了原地。

一種莫名的失落劃過心間。

斷圯收起了略黯然的眼眸，然后便繼續往前走。

好在后面他們又見面了。

只是沒有流。

那時的斷圯并不懂什麼做主說話，他只是下意識追隨著對方的腳步呆呆看著他。

不知不覺中……

原本是按著找父神那條路走的斷圯逐漸拐了個彎。

下意識跟在了言燼的后面。

言燼一開始沒在意。

后面才發現自己似乎總能到斷圯，言燼對斷圯的印象也很深刻。

因為……斷圯長得很好看。

總之驚艷到了言燼。

所以雖然不太認識，但言燼卻對斷圯有那麼一點多于別人的耐心。

而這便是他們的初世。

在那之后便是每一世都恰巧相遇。

兩人對以前的記憶也越來越淡，不知不覺陷了回里。

開始的言燼很戒備。

他一連幾世雖然都跟斷圯相遇并有了好，但是在前言燼便快準狠掐斷了這段。

而斷圯則沒控制過這種。

但他不知如何表達。

所以他就只是專注看著言燼發呆。

直到……

不知道多世過去，言燼對著了傷卻沒有治的斷圯開口道：“不疼嗎？”

斷圯微愣。

言燼那時的眼眸很深沉復雜。

他沖著斷圯出了手。

斷圯有些茫然，但還是握住了言燼的手。

那是他第一次到言燼的溫度，是斷圯從未擁有過的溫暖。

后來他們就在一起了。

當時的斷圯并不知道言燼已經看著他這樣很多次了。

斷圯不知什麼痛苦。

他從有意識就一直沉浸在這種疼痛里。

他已經習慣了。

但是言燼對著他出了手，并輕地給他理好了傷口。

可好景不長。

才剛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后言燼就出了意外，為了保護斷圯，他死在了斷圯的眼前。

當時斷圯都愣住了。

他以為是自己沒保護好師兄。

所以雖然下一世斷圯沒了記憶，但本能還是拼命想保護言燼。

從未殺過人的斷圯劍上逐漸染了。

可還是不行。

無論他怎樣做言燼都會一次又一次因為各種意外死在他面前。

他抱著言燼的尸哭。

最后他把自己最后的一魂，也就是魂劈了用于保護言燼。

可言燼不知道。

他只知道后面的回里斷圯異常冷漠，卻不知那是因為斷圯失了魂。

言燼有他自己的高傲。

別人不喜歡他， 他不會一味的湊上去。

直到這最后一世。

已經不知走到哪里的斷圯忽然踉蹌了一步，他一口吐了出來。

心魔誓灼燒的他神魂撕裂，疼痛異常。

和言燼不同。

斷圯的格執拗，他知道只要不去想師兄就不會發心魔誓，但斷圯不在意。

就是疼死也阻止不了他。

“錚——”

長棲擔憂地懸浮在半空中看著倒在冰冷山里的主人。

斷圯咳嗽了幾聲。

鮮不斷地在他角溢出。

但他并沒有去管，而是手中握著一枚玉佩，不斷低聲呢喃著言燼的名字。

疼著疼著，斷圯就昏了過去。

夢里——

他想起了那僅剩不多的記憶。

父神。

斷圯已經不太記得了，只知道父神看向自己那永遠冰冷的眼神。

他想與父神說句話。

但是父神從未看過他一眼。

年的斷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時常于被拋棄的恐懼中。

可后來他還是被拋棄了。

沒關系的。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且他現在已經有師兄了，師兄在就好。

可就在這瞬間斷圯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怔怔地看著山，眼淚從眼眶緩緩落下。

沒有了。

他已經……沒有師兄了。

第138章 斷圯墮魔

斷圯并沒有回宗。

一般況下弟子在外歷練幾個月沒有回宗，這在修真界都是正常的，宗門都不會管。

可斷圯不同。

斷圯離開的那天緒本就不對。

再者是他從未傳過紙鶴。

所以在接連幾個月斷圯都沒有回宗后，清虛便下令讓人去尋找了。

不僅如此。

凌微也親自離宗去尋找了。

雖然這件事沒人對言燼說，但并不代表言燼就不知道。

畢竟這幾天宗門的人忙忙碌碌的。

言燼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只是覺到了又如何？言燼沉靜地站在竹窗旁凝視著外面郁郁蔥蔥的竹林，淡漠的眼眸里沒有毫緒。

不知過了多久……

言燼從須彌戒里取出了一個漂亮的花環。

正是斷圯走的那日給他留下的。

言燼的手指不自覺挲了下手中的花朵，眼眸閃過了一微妙的復雜。

但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

接著把花環再次放回了須彌戒里。

罷了。

這本就是歷劫發生的事，既已渡劫功，那便再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言燼收回了眼神慢慢回了竹椅上。

他先是喝了口茶。

接著便對給宗門發去了他要閉關的消息。

他現在要做的就只有閉關。

然后回到混沌神界。

其余的事都與他再無任何干系了。

*

清虛在收到燼兒發來的紙鶴后眼眸不由閃過了一復雜。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燼兒自醒來后十分專注修煉。

若是以前的他看到言燼這樣自然欣。

但現在……

清虛總覺得燼兒表面上看著沒事，實則是借著修煉來躲避什麼。

算了。

燼兒自己應該能夠把握住分寸。

左右修煉反正是沒錯的，至比起斷圯那小子強。

想到這清虛了眉峰。

他看著眼前都快積一座小山的庶務，不有些頭疼。

這些七八糟的事是真的多。

他還是盡快選定下一任宗主的繼承人吧。

這樣自己也能輕松點。

而此時的清虛并不知道，他本以為言燼只是修煉幾個月，甚至是幾年左右就會出關。

卻沒想到的是言燼一直沒出來。

而在這期間歸元宗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

斷圯墮魔了。

這件事在修真界引起了巨大的轟！

畢竟斷圯是歸元宗的人，而且他還是凌微唯一的徒弟。他一墮魔，引起了不人唏噓。

凌微足足找了斷圯一個多月。

才終于在魔界某個地方找到了斷圯。

彼時的斷圯正坐在一顆半枯萎的樹下著天邊的紅月，有一兩只地獄翼正在半空中撕扯一個魔修的。

斷圯一道冰寒的劍氣過去。

其中一只翼發出慘痛的聲，下意識松開了下的魔修。

被救下的魔修十分激。

可他剛想道謝就被斷圯一掌風劈到了石峰那邊，然后落了下來。

斷圯只是不想讓人打擾他賞月罷了。

很礙眼。

莫名了一擊的魔修臉慘白。

他顧不得別的，捂著傷重的胳膊趕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而凌微來到了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未酌。”凌微開口道。

斷圯并沒有回頭。

他著那紅的刺眼的月，喃喃道：“師兄那時候經常站在這看著紅月不語。你說，師兄那時在想什麼呢？”

凌微：“……”

斷圯靠在半枯萎的樹上，低聲道：“師兄應該是在想我，對嗎？”

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