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亞龍十分明理,還有安的大龍父, 他們都知道如今的事已經進行到了不可轉圜的地步, 除了快刀斬麻, 別無其他解決的方式。
但他們都會陪在安邊,讓他知道,這樣的事不但是沖擊, 更是一份的接力。
他生來被,只是這份曾經被迫截止,如今, 也到了重新撿起的時候。
謝時殷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存在, 都對他的小龍抱有最大的善意。
他走上前, 輕輕給了年一個擁抱,“抱歉安安, 今天害不害怕?”
安搖頭:“不怎麼怕,就是覺得綁匪有點可笑,那位屠蒙先生也很厲害……我悄悄告訴你啊哥,他很兇的, 比你還要兇,對那些人簡直就是錘!”
謝時殷笑了一聲,了安略帶氣的發尖, 沒告訴他他曾經了直接結果人類的念頭。
“為了給安安出氣, 我也錘了他們一頓, 放心,這件事還沒有結束,我會讓所有參與的人付出代價。”謝時殷語氣溫,但語意卻狠厲。
安蹭了蹭他的掌心:“唉我相信你啦……等等哥,我剛才要問你事的!”
謝時殷嗯了一聲,“你先問問,我聽一聽。”
安探頭看了一眼外面,道:“我好像知道那兩只龍是誰了……”
謝時殷心神瞬間提起,“安安……都知道了?”
“是,他們就是我夢中曾經出現的人,那只亞龍先生曲竺,大龍先生屠蒙,最開始和耀石一起,第一次出現在了我的夢境中,后來又以原型出現過一次,就在龍窟!”
謝時殷明了,安只是將這兩個存在聯系起來了而已,他并不知道這背后的意義。
“我告訴過安安,見了陌生同族要打招呼的。”
安歪頭:“我這樣做了啊,我對那兩位先生很禮貌的!”
謝時殷下微點,先夸了一句,才道:“但我當時沒有告訴安安,其實叔叔和先生,是錯誤的打招呼方式。”
安愣住了,又覺謝時殷默默牽起了他的手,男人看起來冰冷,手心卻異常火熱。
“……錯誤?哥,那我問你,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他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的記憶是不是還沒有找全?”
謝時殷:“是見過,這份記憶找沒找全關系不大,總歸,以后會有更多新的記憶來填充,而且他們不是別的人,是安安很親近的人。”
安看了看謝時殷,遲鈍的“哦”了一聲。
他什麼時候見過曲先生和屠先生呢?他從第一次破殼失敗到重生,都一直在謝時殷的邊,就連曾經那三百年,也都在謝時殷的邊。
如果真的見過,如果夢境真實存在,那就是……他曾經還是龍蛋的時候,和那兩位先生見過。
安已經覺到了某些事的變化,謝時殷平常不會這樣,他沒有立刻追究真兇,而是停留在這里,他猜測,也許會有一些更特別的事發生。
安抿了抿,察覺一個指腹抹上了他的臉側,謝時殷好像在對待易碎的花瓶,只輕輕又瞬間離。
他顧不得想太多,拉著謝時殷的角晃了一下,還是先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們要回家嗎?”
“不,我們先和外面兩位先生說說話。”
安有所準備,這會便道:“……行,可是你服還著——”
“沒關系,問題不大。”謝時殷道。
安嘆了口氣:“好吧,那哥哥和我一起啊?”
謝時殷:“當然,我會一直在你后。”
安一顆心不知為何就沉淀了下來,總歸這些龍都對他很好的,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
安隨著謝時殷的腳步走出去,就見沙發上坐著的那兩位同族,一個正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另一個稍顯笨拙的在用一條發繩挽花樣,好像在試圖哄自己的伴。
安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只大龍哪里還有方才兇惡的模樣,滿心滿眼都是這位曲竺先生。
屠先生雖然對外人很兇,但也是一個很好的大龍啊。
安牽著謝時殷的角,跟個小棉花團一樣,亦步亦趨的走過去,又被謝時殷按在了的沙發上,邊不出一刻又陷了下來,是謝時殷坐在了他的旁邊。
因為害怕氣沖擊到他,刻意隔了一截手臂的距離,但那雙修長的手指卻輕輕的搭在他的小拇指上,點了點,又勾了勾。
安側頭沖謝時殷微微一笑,又將腦袋轉了過來。
“我哥說了,做龍要有禮貌,很謝屠叔叔恰巧來救了我,還有曲先生的熱水巾。”
曲竺將水靈靈的小龍人看了一圈,輕聲道:“安安不用謝,屠蒙去那里只是恰巧遇見了你,其實我們來江城,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你。”
安一愣。
特意來找他?
“是來找你的,起初只是一時念起,現在倒有些后怕和慶幸。”曲竺沒有再講別的話題,而是直接道,“屠蒙,你把相冊調出來。”
屠蒙應了一聲,打開手機找到一個藏空間,整個劃上去,點開了第一張大圖,“安安,看一下,這是阿竺三百多歲的照片,放在人類世界,也就不到二十歲。”
安沒說話,手接過來,看見那張被打開的相冊上,其實并不是什麼真正的照片,而是一張手工小像,更像是之后用智能設備永久保存下來的。
……往前再推一,人類確實還沒有手機這種東西。
安將眼神定格,謝時殷也看了過來。
小像畫的十分致傳神,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坐在陡峭崖壁上的照片,安看了兩眼,覺得有些眼。
再往后接著劃去,各種各樣,在各個地方的不同角度,都好像被珍惜的記錄了下來,曲竺總是在微微笑著,一臉無憂,大多時候好像都在沖著對面的人說話。
謝時殷抬眼問了一句:“屠先生畫的?”
屠蒙點頭:“是我。”
這是他唯一的藝技能,只不過那些年拿畫筆的手,這些年開始握槍了。
人在變化,龍的時間漫長,也在變化,但人類滄海桑田難長久,龍對伴的意卻日復一日歷久彌新。
這是龍族刻在骨里的至深浪漫。
安的指尖停留在某一張上,那是一個木質窗臺的側影,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是兩個。
曲竺坐在鏡子前,背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在為他挽發,男人并未出面龐,只有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指出境。
空氣中沉寂了兩三秒,所有人都在看著安,年深吸了一口氣。
“謝時殷,你把手機打開,前幾天,我有一張自拍照在你那里。”
安總是這樣,撒賣懶的時候哥啊哥的,一到某些時刻,便會十足正經的稱呼他的名字。
謝時殷知道,這是安認真了。
男人拿出手機,直接為年翻到了他想要的那張。
落地窗前的剪影,淺麻的頭發被微風揚起,那是他未剪發時候的一張照片,那天的線特別好,謝時殷總是在借機抓拍。
秀的鼻梁,殷紅的,臉側的酒窩,以及角微笑的弧度。
安從這個手機看到那個手機。
視線錯,幾乎要以為自己穿越了時空。
幾百年的時間,上好的涂料依舊沒有褪,安渾的都幾乎凝滯。
半晌,他道:“曲竺先生,我是誰?”
曲竺久違的到了一滯塞,他心底升起了對龍崽無限的疼。
“你是亞龍崽,單名安,安是屠蒙為你取的名字。”
安覺自己的又開始加速流,幾乎要沖破他渾所有的克制。
謝時殷好像在拍他的肩膀,但安已經不到,他又語氣不變的問道:“那你是誰?”
曲竺眼神溫但堅定。
“很謝曾經的人類夫妻。”
“但我還是要告訴安安,我是你的龍父,屠蒙也是,地只是亞龍蛋孵化的必經渠道,龍族習如此,只有這樣,種族才能繁衍,契約力量才能幫助你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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