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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禍害》第二千三百零八章 兌付

時至十二月,京城已經銀裝素裹。

文淵閣,屋頂頂著一層厚厚的白雪,院中的地面亦是被積雪所覆蓋,只有一條被閣吏掃出來的過道。

穿蟒袍的林晧然坐在書桌前,雖然皮仍舊白皙,只是胡子已經形規模,毅然是一個標準的英俊青年男子形象。

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聲的提升,加上他的才能早已經征服所有人,故而已經沒有人再質疑他的資歷和年紀。

若是李春芳和郭樸去職的話,那麼將不會有任何的意外,首輔的寶座必將屬于他,而他已然為未來首輔的不二之選。

當然,現在閣的這種況其實更為有利,畢竟首輔其實只是一個頭銜,只有能夠掌舵這個朝堂才是實打實的權勢。

現如今,他雖然在閣僅排在第三位,但早已經是文集團的無冕之王。

“師相,這是吏部剛剛送來的季考結果!”陳經邦抱著一疊文書進來放在桌面上,顯得十分恭敬地道。

林晧然正在票擬最后一本奏疏,便是淡淡地道:“這些奏疏都無關要,跟其他閣老的票疏匯總之后,直接送到乾清宮吧!”

閣的五位閣老都擁有著一定的票擬權,只是遇到什麼大事或難題,便會留著一起進行討論如何票擬。

“弟子遵命!”陳經邦心里暗驚著自己老師的辦事效率,便是恭敬地拱手道。

陳經邦先是替林晧然續了茶,待林晧然將最后一份奏疏票擬完畢,便是抱起這一堆奏疏輕步離開。

林晧然懶腰,接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便是拿起剛剛送來的地方員季考結果重新投工作中。

由于他掛著吏部尚書的頭銜,故而對地方員的升遷有著極大的話題權,更是負責著地方員的最終考核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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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乘法源于高拱時期,亦是有著他的一份功名。

借鑒于后世的業績考核,而今運用到員的考核系中。每個季度都會對地方員的各項績政指標進行考察,從而給地方長評級,甚至是決定地方長的去留。

刁民冊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好的效果,除了刁民冊本的優越外,卻是跟這一套考乘法不了關系。

正是新增征田面積和稅收為了考核指標,跟著他們頭上的烏紗帽是戚戚相關,致使地方員顯得十分的賣田,對敢于逃稅的富戶和惡紳都會亮出刁民冊。

林晧然認真地翻閱著地方員的考核指標,只是新征田畝面積已經變得不那般重要,卻是認真地查看著各地的商稅收況。

自太祖朱元璋時期起,便是有了商稅一說。除了崇文門這種在城門設關卡征稅外,亦有楊州在運河設關卡向往來商船征稅,但其實還有地方府對商鋪的直接征稅。

由于腐敗等原因,加上能開店鋪的人通常都是有面關系的鄉紳,故而這些商稅很容易變了衙門的灰

林晧然曾經主政過雷州和廣州,對于地方的況比很多人了解得要深,自是能夠看清地方商稅況。

只是他截至目前為止,并沒有推行“火耗歸公”,卻是故意將火耗所得的灰留給地方員。

有鑒于火耗收源來自于征銀,林晧然一直都是秉行著盡量避免加征加派的政策,故而地方員的惡爪無法傷及普通百姓。

員終究還是要吃,在加征加派沒有太多的可圖空間之時,林晧然在考乘法中特意加了商鋪稅收一項,功地將地方員的貪婪的手向了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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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鋪往往都歸地方鄉紳所有,面對著府的盤剝難免會有所對抗,而這亦是林晧然所希看到的矛盾。

林晧然先提高商稅的征收比例,同時著令地方員發展地方經濟,試圖通過發展的方式來解決這個矛盾。

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試行,很多繁華的地區已然是接了這種模式,地方所征收的商稅總額不斷攀升。

林晧然先是翻看著地方員政績的況,接著查看了業績突出的人員名單,然后查看業績落后的人員名單。

在這一份名單有著不人,特別是商稅表現出的是雷州知府楊君正、廣州知府戴北河和蘇州知府雷長江等,另外還有表現優良的一幫門生。

冬天是晝短夜長,故而下衙時分要提前一些。

林晧然每日幾乎都是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跟著往常那般走出紫城,而后乘坐等候在那里的轎子回家。

待到回到家里的前院,吳秋雨早已經帶著虎子在此等待多時,只是在后面還站著顯得風塵仆仆的南京鎮司指揮使吳康。

“卑職見過林閣老!”吳康今日剛好趕到京城,先是將攜帶的銀票送到隆慶那里,便是前來林府等待林晧然。

林晧然自是不會特意擺架子,先是溫和地詢問他進京是否順利,然后便邀請他一起前往書房閑談。

北京跟松江府究竟是隔著幾千里,很多況在書信上亦是說得不夠清楚,故而更細的詳還得向吳康打聽清楚。

林晧然將吳康領進書房,抬手對著這位有點拘謹的大舅哥道:“大舅哥,你我不用這般見外,請坐吧!”

吳康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還是保持著分寸,看著林晧然先行落座,這才跟著在自己的座椅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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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給兩人送來茶水,由于知道談話的容會很重要,卻是親自在門口把風。

“林閣老,此次查抄徐家,除了抄查了大量的財后,還查出了一本的資金往來賬本,還有一些私人的封件!”吳康將藏在上的東西拿出來,顯得恭敬地呈上道。

林晧然的心里微微一,便是將這些東西接了過來,在看過容后,顯得正地詢問道:“這是正本還是副本?”

“此事關系重大,我并沒有匯報給皇上,這些都是原件,并無副本!”吳康的眼睛顯得坦誠地向林晧然道。

林晧然輕輕地點頭,將這份賬本和書信輕輕地放下,深知在接下來的場風暴中,自己會擁有更大的主權。

到了這一步,其實早已經不再是一件簡直提毀堤淹田案。

谷 雖然事起源于徐瑛毀堤淹田的案子,只是隨著徐家巨額財產被查抄出來,這個事已然上升到了貪墨的窩案。

畢竟單靠著徐階的那點俸祿,卻是不可能積攢到這麼多的財富,已然是徐階在任職期間的貪墨所致。

只要進行深究,很多跟徐階關系切的員定然會到牽連,就像當年被查抄嚴家所牽連到的嚴黨員一般。

特別林晧然得知了資金賬本和書信,僅憑著這些資金往來的明細,便可以對徐黨中人進行清算了。

林晧然的手掌押在書信和賬本上,顯得十分認真地叮囑道:“此賬本不易呈皇上,便由我來置吧!”

吳康終究是出宦之家,卻是知道這個賬本和這些書信對林晧然的用極大,當即便是認真地點頭應承道:“好!”。

夜幕降臨,乾清宮的燈已經亮起。

隆慶今晚是十分的高興,雖然知道徐家的家底不薄,但萬萬沒有想到徐階這個老狐貍如此的深藏不

在得到吳康送到京城的銀票后,他便是讓張福出去驗證銀票,從而確定是不是有了上百萬兩的進項。

“奴婢拜見主子!”張福從外面歸來,顯得恭恭敬敬地道。

隆慶正在舒服地泡腳,看到張福從外面回來,便是十分著急地詢問道:“張福,那些銀票是真不假,能不能在錢莊兌付?”

“主子,山西錢莊的掌柜說凡是一萬兩大鈔都還得加上其他玉印為憑,所以我們手里的五十萬兩都不能況付!”張福將隆慶的著實看在眼里,便是老實地回應道。

隆慶的臉當即沉下來,卻沒想到山西錢莊還有這個作,便是認真地詢問道:“聯合錢莊的四十萬兩能否兌付呢?”

“聯合錢莊的掌柜看了銀票后,便說四十萬兩都能夠直接兌付!只是如此巨額的銀兩,若是要現銀十萬兩以下能夠一天籌足,只要全部要提的話,卻是至要等上三天時間,他要向各家籌集現銀才能兌付!”張福的眼睛微亮,當即如實稟告道。

隆慶不由得暗松一口氣,心里不由得對聯合錢莊的好大增,便是大手一揮地道:“人家籌銀著實不易,這國債不是快到期了嗎?先將即將到期的國債還上,剩下的銀兩押回庫!”

“遵命!”張福當即認真地拱手,而后將剩下的銀票呈上道:“皇上,這是山西錢莊的五十萬兩銀票,卻不知如何置呢?”

隆慶的兩只腳丫在盆里了幾下,眼睛變得不憤地道:“人家聯合錢莊見票即付,他山西錢莊憑什麼還要憑證?你明日再跑一趟,如果他們還不肯兌付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奴婢知道!如此不誠信的商,若是不乖乖兌付,奴婢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張福知道隆慶對這一大筆銀兩極度重視,當即雙眼出兇地表態道。

次日上午,聯合錢莊。

陳掌柜和一幫伙記接過四十萬兩的銀兩后,便是開始兌付錢銀。

先將到期的三十萬兩給扣下來,接著打開后院的那座銀庫,然后將十萬兩裝上馬車讓東廠的番子押送回宮。

在送走張福的時候,陳掌柜卻是特意塞了一張銀票給張福道:“張公公,辛苦了,還請以后多在皇上面前言幾句!”

“好說!”張福不著聲地收好銀票,亦是喜歡跟聯合錢打道,便是十分欣喜地點頭應承道。

離開聯合錢莊,張福便攜帶著五十萬兩銀票前往山西錢莊想要用強的態度兌付,卻遠遠發現山西錢莊前面聚了好多的人。

“聽說了嗎?楊掌柜一大早帶著錢跑路了!”

“當初放聯合錢莊多好,我怎麼就好到聯合錢莊呢?”

“我的錢倒是一直寄放在聯合錢莊,只是聽了這張一百兩的山西錢莊票號,結果今天來人跑了!”

……

圍在門口的百姓手持著存銀憑證,亦有人拿的是山西錢莊的銀票,宛如是鐵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地道。

在這種時候,往往不缺乏事后諸葛先生一副恨鐵不鋼地道:“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山西錢莊的銀號信不得,你們卻是偏偏不信!”

倒不全是事后諸葛,其實山西錢莊的倒閉是注定的。

雖然山西錢莊的初衷是跟聯合錢莊打擂臺,甚至要取代聯合錢莊為天下第一錢莊,但這其實是山西幫一廂愿的想法。

聯合錢莊的銀票能夠取得功,一方面聯合商團超強的信譽,另一方面聯合銀票備著極高的接程度和良好的流通

不說很多商鋪其實欠著聯合錢莊的錢,哪怕很多百姓通過田畝貸欠著聯合錢莊的債務,故而他們手里的銀票永遠不可能變廢紙。

正是這些人群對銀票的高度認可和需求,加上這銀票換的銀兩比市面的銀兩品質普遍要高,致使很多流通到市場的銀票并沒有回流錢莊。

反觀山西錢莊雖然亦向市場發行了很多的銀票,但很多人得到銀兩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是前來山西錢莊進行兌付。

這僅僅是其中一方面,在經營及營利方面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故而兩者的經營效益早已經是南轅北轍。

隨著山西幫不斷遭到重創,特別最近楊百石等人因為行賄朝政而被問斬,加上王崇谷被罷免職,而今的山西幫可謂是自難保。

原本由多家合的山西錢莊早已經彈盡糧絕,現在別說是要拿出五十萬兩,哪怕是五千兩都不可能。

楊掌柜昨天面對著上門的張福,卻是知道這個爛攤子已經捂不住了,故而尋得一個由頭將張福支回去。

今天一大清晨,在城門剛剛打開之時,楊掌柜便是攜帶著錢莊僅剩下的一點錢銀直接逃往山西老家。

“來人將門砸開,給雜家好好地搜!”張福覺察到自己昨天是被耍了,便是沉著臉大手一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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