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ner J的評論樓層裡全數被孟槐煙的及吃瓜路人佔領，他們有些之前就看了旗袍路和預告，還有那張兩人吃火鍋的照片，如今又有了第三期的片尾預告，關注的重點頓時轉移到了兩人的關系上。

下期預告的視頻裡截取了兩人的一部分互，雖然給他們的臉打了碼，但還是有人順著孟槐煙的形聲音，還有放出的導演份的噱頭，一路到了兩位主人公的微博。

如今抓到江戍的回復，網友更是像發現了般興，一個個要麼還在確認預告裡是不是他，要麼就是在問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還有的不是在誇他帥就是在誇槐煙漂亮，歎二人的般配。

江戍看到這類留言時，考古後的煩悶方才散去些，他角微勾，衝著“般配”二字，抬手一點就是個讚。

而後孟槐煙的回復跳出來，便是徹底的雨過天晴。

*

第三天的拍攝在室搭了個棚，仍是純的幕布，方便後期更換場景。前面拍得很快，只是些手裡拿著產品拍特寫之類的鏡頭，然而腳本裡安排孟槐煙與鄭今遠做了人，便有一些比較親昵的場景。孟槐煙沒覺得什麼，就是有些約的尷尬。

這微妙的尷尬在鄭今遠的手抹到臉上時到達峰值，下意識地避讓一下。

導演喊了卡，道：“欸！躲什麼，鄭老師會吃人嗎？”

鄭今遠低低笑起來，孟槐煙也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對不起導演，我們繼續。”

場景裡擺了張沙發，孟槐煙坐靠在上頭，鄭今遠則站在後。需要將腦袋後仰，讓鄭今遠的手能夠到臉上，去完設定好的鏡頭——主人公閉著眼睛仰著頭，男主人公則微微俯下，指節溫地將人臉上的華輕輕抹開。

好在抹的作只需要一下，孟槐煙忍下被的不適配合作，直到覺那手指落在了臉上，又很快輕飄飄地離開，聽見一聲卡，才睜眼站起來。

導演還是不滿意：“槐煙啊，你的表怎麼說……可以稍微放松一點，別張，再來一遍。”

鄭今遠見乖巧點點頭，忽而開口道：“導演，可以暫停嗎？我先跟槐煙通一下。”

導演思忖了一番，說：“行，別太久啊。”

鄭今遠應了，目看向孟槐煙，道：“跟我來。”

孟槐煙被帶到了邊上，沒遠離人群。鄭今遠跟一樣著簡約的家居服，站在面前很近的地方也不會給人強烈的侵，反倒容易讓人到如沐春風的愜意。

靜靜立著，隨後聽得他道：“是不是不適應肢接？”

鄭今遠的語氣溫和，孟槐煙遲疑了下，點頭：“是有一點。”

“你是第一次接視頻拍攝，不適應很正常，”他笑一下，繼續道，“我剛開始拍戲時也這樣，當時是偶像劇，跟演員拍對手戲也總是被喊卡。”

孟槐煙聽他講著，覺著有趣，如今對什麼角都駕輕就的影帝也有過愣頭青的時候。

“其實我今天也張的，”鄭今遠說完頓一下，見有些詫異，接著溫聲道，“拍了這麼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跟有好的異搭檔。”

說得直白，孟槐煙聞言微垂下眼，雖然最近的確約覺到點什麼，此時突然聽到這話，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鄭今遠並沒有給糾結太久的機會，笑說：“可能你也覺到了一點？不過也別覺得有什麼，我能這麼告訴你，表示是過去式了，沒什麼好避諱。”

孟槐煙輕輕“嗯”一聲。

他見人終於又肯抬頭看他，心裡松一些，語氣輕松地開起玩笑，道：“你男朋友我上次見了，是還不錯，不過比起我還差了一點。”

他有意緩釋氣氛，孟槐煙繃的神經放松下來，笑道：“是，要說鄭老師不好，您的千萬也不答應。”

鄭今遠不置可否地笑笑：“幸好你們趁我還只是稍微了那麼一點心就在一起了，否則我可要跟他橫刀奪。”

孟槐煙彎起角，搖了搖頭。

“這麼說是要告訴你，別張，就當我是個……”他沉片刻，像是在找合適的措辭，“是個機人，怎麼容易放松怎麼來。算起來我還是你的直系師兄，跟師兄拍個廣告而已，怕什麼呢？”

“嗯，”孟槐煙著他誠懇道，“謝謝鄭老師。”

鄭今遠沒糾正的稱呼。算了，臨了也沒什麼好糾結計較的，總歸喜歡和不喜歡的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放出去了。

孟槐煙的放不開的確跟鄭今遠有那麼點關系，他那樣名氣的人，又是在自己拍雜志的時候一直盯著看，又是專門等一起坐自己的專車，又是在沒任務的時候專門來片場看拍片子，總容易讓人誤會點什麼。雖說不是怎麼自的人，也會忍不住多想。

假如萬分之一的可能對方真對自己抱有點想法，那麼產生稍顯親一點的接是否不大妥當。孟槐煙因這個問題有些惴惴，好在現在說開，提起的心便也可以徹底放下來，鄭老師倒真看上去是個豁達的人。

拍攝進程持續推進，鄭今遠垂首凝著闔著眼的人，指腹順著頰上那輕輕帶過，心底裡頭歎了口氣，其余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什麼，也都該一筆帶過了。

而後又拍攝了幾個場景，除了一個背後擁抱戲份，便再沒有別的親昵要求，兩人互相配合，倒也完得順利。

結束時已經將近六點，孟槐煙看了眼時間，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半小時。

加快步伐進了休息室，幸而早上就將行李箱收拾了來，現在直接趕去機場還來得及。

杜明嬋見跟大家打了招呼告了別就匆匆忙忙要走，恨鐵不鋼道：“你呀，這麼著急回去不知道幹什麼。”

孟槐煙邊推行李箱邊攬著往外走：“我待不慣。”

“打住，誰不知道似的，剛分開三天就待不住了啊，”杜明嬋拉過的箱子幫推著，道，“我送你去機場。”

孟槐煙被破了心事也不辯，笑了兩聲便乖乖地跟在旁邊，後忽而有人開口住了們。

轉過去，卻見鄭今遠站在幾米開外，一隻手兜裡，空的那隻手朝揮了揮，臉上掛著他一向溫煦的笑：“路上注意安全，既然嬋姐送你，我就不去了。”

“好，”孟槐煙也抬手揮揮，又跟旁的人也擺了擺手，“大家這幾天都辛苦了，我先回去，你們接下來好好玩兒，再見啦。”

鄭今遠站在人群中間，視線沒離開，孟槐煙向他最後頷首示意，他抬了抬下，說了句話，聽不大清，口型卻依稀可辨：“去吧。”

去吧，不送你了。

*

機艙裡溫度開得有些低，孟槐煙問空姐要了條毯子補眠，戴上眼罩閉上眼卻睡不著。眼前的輕易就可以屏蔽掉，而雜的思緒不由人，一闔眼，滿腦子都是某個人。

昨夜一時興起買了機票，憋足了勁兒沒告訴他，就等著今天給出個驚喜。這個點他應該洗漱完了，照平常的生活規律，他大約在看書。

腦子裡模模糊糊出現個江戍的影像來，旁邊有人在翻看雜志，翻書頁的輕微響聲漸漸約與想象裡的人手上同步，孟槐煙歪著腦袋靠在座椅上，竟不知不覺就打起盹來。

孟槐煙直到坐到出租車上才把手機開機，微信裡躺著幾條江戍的日常關切，下意識就彎輕笑，隨即撥了個電話回去。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他低低的聲音傳來：“才結束嗎？”

一天的工作加上奔波的疲累，聽見他聲音的那刻竟悄然散了，孟槐煙不自覺開始撒：“嗯，好累。”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門的輕響，江戍像是換了個地方，聲道：“辛苦了。”

而後是一個淺淺的隔著電話的吻。

孟槐煙臉上熱起來，問他：“你在家做什麼呢？”

“削水果。”

拖著長音“哦”了一聲，又聽江戍道：“我今天沒住咱們家裡，在我之前的公寓。”

“啊？”正在往家趕的某人愣了，問，“你回去做什麼？”

“我媽來了。”

“什麼？！阿姨來了！”孟槐煙驚得音量都大了些，引得司機也從後視鏡裡看。

江戍回頭看了眼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人一眼，正好上掃過來的眼神，那眼神與他的上後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他挑眉轉，微不可聞地歎口氣：“我媽看了電視，認出來你了，也認出來預告裡的我，今天下午就直接飛過來了。”

“江戍……”

“怎麼了？”

“我其實……正在回家的路上，”孟槐煙囁嚅道，“剛下飛機沒多久。”

那頭又是一陣門的響，江戍道：“怎麼沒我來接你？”

他的聲音裡驚喜之余染了些急切，孟槐煙怕他真要出門，忙道：“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沒事兒，我在車上了，也快到家了。”

江戍“嗯”一聲，沉道：“你這兩天太累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別的事明天再理，好不好？”

孟槐煙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去你那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