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沈淮便和葉滄去公司簽經紀合同，這原本是之前就要做好的事，但因為葉滄一直在住院的緣故，所以才拖到今天。

兩人一出現在公司，便吸引了不人的目，他們不約而同朝葉滄手上看去。

葉滄穿著一件簡單的黑T恤，皮有些蒼白，手腕上纏著一圈繃帶格外刺眼，圍觀群眾竊竊私語。

「真自殺了啊？」

「那還有假，網上都傳遍了！」

「沈哥也是慘，先是被瑋嘉給踢了，現在又分到這麼個藝人……」

「就是，攤上這麼個玻璃心真是倒霉了！」

「網上那點事算什麼啊，這都不了，怎麼混下去……」

幾句風言風語傳到葉滄耳朵裡，他卻毫不在意，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用餘跟著沈淮走，誰知沈淮卻突然停住了，那些說閒話的停了一瞬，隨即發出更激的討論聲。

葉滄疑地抬起頭，就看到站在沈淮對面那個容貌緻卻態度囂張的年。

白瑋嘉朝前走了一步，臉上掛著誇張的笑：「沈哥，好久不見了。」

沈淮淡淡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白瑋嘉的笑容落了下來，他本以為會看到沈淮憤怒和後悔的表，然後他就可以告訴對方，你錯了，我才是對的！在沈淮的悔恨中揚長而去。自從跟沈淮解約後，白瑋嘉就一直幻想著這樣的場景，每次想到都激的渾發抖，甚至連離開時的眼神都構思了好幾種。

然而沈淮的反應卻像是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沈淮看待他的眼和從前並無區別，彷彿解約這件事並沒有給他造什麼影響。

白瑋嘉怎麼可能相信，他目輕蔑地地劃過葉滄，又轉回沈淮：「這就是沈哥新簽的藝人？」

葉滄已經從周圍人的討論聲中知道了事件經過，很為沈淮抱不平，如今總算等到自己出場的機會了，他神一振，就要開口，卻被沈淮攔住了。

沈淮：「走吧，不要浪費時間。」

白瑋嘉笑容一僵，沈淮卻連個眼風都不分給他，帶著葉滄往電梯走去。

白瑋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顧不得現在什麼場合，大聲道：「沈哥，你就算想要簽人，也不能這麼飢不擇食吧，好歹挑一挑啊！」

沈淮的腳步停住了。

白瑋嘉見狀，越發得意，怪氣道：「沈哥，我也是看在以前合作的份上，好心提醒你，有些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沈淮厲聲道：「閉！」

白瑋嘉被嚇住，剩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等到白瑋嘉意識到自己的緒，頓時又惱又怨恨，他氣沈淮在眾人面前給他沒臉，而且連解約都沒能被惹怒的沈淮，如今卻因為不被人看好的新人衝自己發火。

沈淮目冰冷地掃過他：「我的藝人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何況，在我看來，他遠勝於你。」

這悉的目刺痛了白瑋嘉的自尊心，他熱上頭，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了。

「沈哥，強撐面子有意思嗎？這種遇到一點小事就能自殺的人，搞不好還會自殺第二次，你就等著給他屁吧……」

他這話說的不好聽，但在旁人看來卻是事實，只不過在當事人面前大喇喇說出來，便是旁觀者也覺得有些過了。

沈淮的臉完全沉了下來，正要教訓他，葉滄卻已經收了手機走出來，他比白瑋嘉高半個頭，站在他面前氣定神閒道：「小朋友，說話還是要留點口德，否則很容易被教做人的。」

白瑋嘉：「你算什麼東西……」

葉滄打斷他：「你看，剛教你的又忘了？也是難為咱們沈哥了，居然忍了你一年才解約。」

葉滄裝模作樣的嘆氣，彷彿是真的在同沈淮。

白瑋嘉氣得臉都紅了：「放屁！是我主解約的！」

葉滄：「我懂我懂，這就跟分手一樣，被拋棄的那個才總是在意這種事。」

這比喻實在太過形象，再加上白瑋嘉氣得臉紅脖子的模樣，對比沈淮和葉滄的淡然，還真有那麼幾分意思。白瑋嘉平日趾高氣昂，並不太得人心，再加上剛剛那一出，眾人都同葉滄，周圍不知是誰先笑出聲，隨即引發了一片低笑聲。

連沈淮也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低頭，握拳放在邊掩飾自己的笑意。

原本眾人都以為是白瑋嘉踢了沈淮，但如今被葉滄這麼一說，再看白瑋嘉這在意的樣子，真相還說不好是什麼呢。

白瑋嘉著周圍投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眼神，腦中的那弦「崩」一下斷了，紅著眼一拳揍過來。葉滄早有準備，靈活地晃過去，也沒閒著：「哎哎，說不過也不要手啊，你這脾氣可不好，新經紀人很苦惱吧？」

白瑋嘉：「！！！」

說曹曹到，Cassie不過是去理了一點事，沒想到才一會，白瑋嘉就一副要衝上去跟人拚命的模樣，Cassie連忙拉住他：「你在幹什麼？！」

Cassie的聲音把白瑋嘉的理智拉回了一點。

Cassie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沈淮在這裡，條件反地揚起客套的笑容：「瑋嘉最近忙著新專的事，心有些煩躁，沈哥不要見怪。」

「我沒什麼好見怪的。」沈淮收起了笑容，淡淡道，「他要道歉的人是葉滄。」

Cassie臉一僵：「這……」

白瑋嘉卻已經嚷道：「讓我向這種人道歉，休想！」

Cassie：「瑋嘉！」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竟還有人拿著手機拍攝起來，Cassie此時已經知道了事經過，怕越鬧越大不好收場，只能著滿心不願的白瑋嘉道了歉。

白瑋嘉不甘心，目彷彿淬了毒一般掠過兩人：「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葉滄擺了擺手：「好好好，我們等著。不過你還是聽我一句勸，這種反派臺詞以後用，不吉利。」

周圍又笑一片，白瑋嘉臉鐵青地被Cassie拉走了。

他們走了就沒戲看了，人群很快散了。

沈淮和葉滄上了電梯，電梯裡其他人都是剛剛的圍觀群眾，見了當事人，一個孩子眼睛亮起來，小聲道：「葉滄，你剛剛好帥，比賽加油！我們會給你投票的！」

葉滄愣住，挑眉一笑：「那就謝謝你們了。」

幾個生的臉蛋都是一紅，發出小小的尖聲。

沈淮無奈地看著葉滄，他算是明白為什麼葉滄出院的時候，護士們都那麼不捨了。

孩子又轉向沈淮，目灼灼：「沈哥也加油！我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沈淮：「……謝謝。」

兩人出了電梯，後的孩子們還在握拳給他們加油。

葉滄笑起來：「們這麼可，力山大啊經紀人！」

沈淮看著他，卻是低聲說道：「對不起。」

葉滄愣了：「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沈淮：「今天的事，是我連累你了。」

葉滄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心狹窄發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醫生，還能管得到這世界上所有的神經病？」

沈淮又一次被他的形容弄得無語，不過他也看出來葉滄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鬆了口氣。

只不過看著自家藝人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話簡直能氣死人，誰能想得到他居然是舞臺上那個氣場強大面容冷峻的搖滾暴君。

沈淮頓時有一種幻想破滅的覺。

等到順利地簽完合同，沈淮便帶他去看了錄音室和舞蹈教室，葉滄一看到錄音室就挪不腳了，自來地坐到了錄音師的旁邊。等沈淮接了個電話回來，他已經和錄音師十分悉了，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表。

錄音師是個典型的技宅男，從不關心八卦，以前的葉滄又沒有來錄過音，所以並不認得這就是最近微博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葉滄，他笑著問沈淮：「沈哥，這是咱們公司新簽的歌手嗎？還真有兩把刷子！」

沈淮：「……」

兩人離開公司，葉滄還記得他剛剛出去接電話，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淮剛剛接的是《明日之星》導演組的電話，對方問他們為什麼只報了一首歌，沈淮不好說實話，只能藉口葉滄沒好，沒力準備第二首歌。

這倒也不全是假話，不過對方顯然不太高興，說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沈淮擔心給葉滄造力，就沒有告訴他。

這邊導演組沒辦法，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總導演，總導演恰好和幾位評委一起吃飯，隨口提了一句。

評委之一的夏飛當即冷了臉：「現在的這些小年輕，不好好提高自己的專業水平，卻總想著走這些博人眼球的歪門邪道，簡直是敗壞整個圈子的風氣！」

夏飛早年是國知名歌手，只是這幾年漸漸轉幕後了，但人氣和地位還在，這一次《明日之星》節目組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他請來做導師的，他向來就討厭那些唱的不好卻憑借流量上位的年輕歌手，如今葉滄的做法正是中了他最反的地方。

於是，當天晚上，網友們就發現夏飛發了一條微博。

@夏飛：學藝先做人，專業可以慢慢提升，但心不正，仗著追捧為所為，我是絕不會讓這種人晉級的。

微博並沒有指名道姓，網友們還是迅速地猜出了正主。

【葉滄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聽說是下場比賽只準備了一首歌，這是太有自信還是自暴自棄了？】

【真是不了這種人，沒本事就別佔著茅坑不拉屎，想想之前被他淘汰掉的那些選手，真是為他們不值！】

【就是，既然想自殺幹嘛不死乾淨一點！還不是炒作】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求求LS做個人吧】

底下黑鬧一團，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直接@葉滄。

葉滄原本正在玩開心消消樂，但微博不停地提示，他只能暫時放棄遊戲，打開微博。

看到夏飛的話，葉滄皺了皺眉頭，直接點進去，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隨後就看到了置頂的那條微博。

——陸，搖滾人心中的聖經。

葉滄：「……」

作者有話要說：

葉滄：「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偽？」

沈淮：「……？？？」

葉滄：「我能開除他籍嗎？」

沈淮：「你都在網上學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