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裴然和唐糖聊了一會大概的劇，唐糖越聽越興，直接就在iPad上面開始寫，沒一會，就已經構思出了一個簡單的大綱。

兩人又順著這個簡單的大綱進行討論，裴然有親經歷，又扎扎實實地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深知專業的事要給專業的人去做，而唐糖是科班出，深諳戲劇之道，只要裴然提到，就能立刻想出新點子，得到裴然的鼓勵之後，也越來越有勁頭，靈迸發。

兩人這一聊就是幾個小時，越聊越興，不知不覺就坐到了晚上。

唐糖捂著咕咕的肚子，尷尬地看著裴然。

裴然這才回過神，也有些疚，他向來是十分妥當的一個人，很會犯這種錯誤，唯有和戲有關的事，才會讓他全投，完全忘記周遭。

唐糖雖然還有不缺點，但思維靈活，有些點子過於天馬行空，但也有神來一筆。再者，學習能力極強，很多時候只要裴然提出癥結，立刻就能反應過來，然後馬上改正，並且下一次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裴然雖然經驗富，但有時卻會因為自己的經驗反而陷思維窠臼，反倒不如唐糖的想法新穎有趣。

裴然雖然有主見，卻並不是不聽別人意見的人，兩人十分互補，之前的生疏和對彼此能力的猶疑，都在這一場談話後消失殆盡。

裴然甚至都有點慶幸，自己選擇了唐糖。

唐糖此刻已經沒有了在談話時自信十足的模樣，臉紅的滴，捂著肚子非常不好意思。

裴然地裝作沒有聽見，笑著道：「這個點剛好也該吃飯了，你今天剛剛過來，對周圍也不悉，我帶你去吃吃這周邊的特菜吧。」

唐糖連連點頭，藉口去了一趟洗手間，好不容易平復心才走出來。

裴然已經買好了單，站在門口等，一隻手在口袋裡，另一隻手卻拿著一個小小的蛋糕，見唐糖過來，他笑著將蛋糕遞給：「這裡離吃飯的地方還有些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唐糖捂著臉，覺自己又要臉紅了，只能不斷地提醒自己裴然的年紀，狠潑冷水，才不至於讓自己胡思想。

其實裴然的作並沒有半分曖昧，只是他從小接的教育，讓他形了這樣紳士的子。放在上個世紀的香江，無非讓人誇一句家教好禮儀好，但此刻他這樣的行為，搭配上他這樣的臉蛋，殺傷力倍增長，也難怪唐糖有些抵擋不住了。

裴然了車，往餐館的位置開過去。

這家餐館名氣不小，此時正是飯點，裡面攘攘的，包間早就訂完了，兩人只能坐在大廳吃。

裴然的長相，就算放在明星之中都是出彩的，更別提是在一群普通人中間了。

不人吃著飯都看他們，甚至還有拍的，更有不人用羨慕嫉妒恨的目看著唐糖。

這一路過來，唐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此刻著裴然幫忙拉凳子，替倒水等一系列行為，雖然還是有些侷促，但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臉紅心跳了。

裴然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被人圍觀，目不斜視，十分淡定。唐糖也不由自主地了，學著他的樣子對周遭的眼視而不見。

只不過雖然看不到，但的耳朵還是靈巧地捕捉到了隔壁桌的對話。

那一桌都是孩子，年紀不大，應該是大學生。

「那個小哥哥好帥啊！可惜已經有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朋友，說不定是姐姐呢？」

「可是兩人的值本不是一個檔次啊，那的太醜了吧。」

「基因突變吧……」

「哈哈哈哈哈……」

唐糖聽得一肚子火，可是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也只能將這火給嚥下去。

沒想到裴然卻突然站起來，招了服務員過來：「你好，能給我們換個位置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為難道：「抱歉啊，現在的桌子大多都滿了，可能沒法換。——那個，是不是我們有哪裡服務不周到的地方，您說，我立刻給您改過來。」

裴然微微一笑，輕飄飄道：「沒什麼，就是有點吵。」

他說完這句話，隔壁桌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笑聲戛然而止。

等服務員離開後，唐糖就用力地摀住，免得讓自己的笑意洩出來。雖然沒有看到隔壁桌的臉，但也能想像得到，雖然這樣有點不道德，但真的覺得特別爽。

只是沒想到，裴然竟然會幫出這口氣。

唐糖等笑意消下去，這才放下手，小聲對裴然道：「謝謝你啊。」

裴然眨了一下眼睛，也小聲道：「是真的有點吵。」

兩人都笑起來，而有了這一個小小的曲，兩人的關係也越發融洽自然。

然而飯吃到一半，一個服務員走過來，低下頭對裴然道：「先生您好，您的賬單已經結了，是樓上觀山水包廂的客人。」

裴然停下了筷子，問道：「他是誰？」

服務員搖搖頭：「他說，您能猜到。」

服務員把話帶到就離開了。

裴然略一思索就猜到了，於是站起來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這位大方的朋友。」

唐糖卻還在茫然：「是誰？你的朋友嗎？」

裴然笑著道：「我猜是謝導和楊老師吧。」

唐糖一驚，隨即又反應過來，據裴然說，這家店很有名氣，那謝導帶楊一舟過來吃也很正常，而且這神神的舉，也很像那位師叔的子。

兩人走到了樓上觀山水的包廂，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正是謝導的聲音。

裴然沒有毫意外地推開門，果然看到謝導和楊一舟坐在一起，面前還有一桌還沒開的菜。

謝導見裴然態度淡定，顯然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不由得掌大笑起來：「我就說，他肯定能猜到，你還非要跟我打賭！我跟你說，你這話我可都錄音錄下了，別想抵賴。」

楊一舟「嘖」了一聲：「你這小子太不可了！」

裴然笑道：「我要是說沒猜到，您估計也得嫌我不夠真誠。」

楊一舟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哈哈哈，你這格我喜歡！」

裴然態度自然，不卑不，這種氣度，實在是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楊一舟也不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他這樣的人。

相比如裴然的淡然自若，唐糖顯然要侷促許多，眼前的兩位對來說，都是可而不可即的大佬，更別提其中一位，之前還想跟自己搶裴然來著。

謝導看出了唐糖的不自在，開口道：「行了，都別站著了，趕坐下吧。」

裴然和唐糖已經吃過了，於是就陪著喝了點飲料，吃了點點心。

待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楊一舟拿紙巾了，才開口道：「小裴啊，我想了想，咱們還是講究個公平競爭，這恰好人都在，咱們就一起聊聊，你覺得哪個合適，就跟哪個合作，怎麼樣？」

唐糖愣住了，楊一舟是最頂尖的編劇，跟這樣的小明之間隔著天塹。而這樣的行業大佬，竟然說要跟自己公平競爭，激的人都有些抖。

裴然卻依然是淡定的模樣，笑道：「承蒙您厚，我也正好想跟您說這件事的，我知道您是出於護提攜小輩，所以才提出合作的，讓我既惶恐又激。只是我想著，我這樣的新手，萬一表現不好，豈不是毀了您的名聲……」

這番話說地十分誠懇委婉，只是再誠懇委婉，出的也就一個意思——拒絕。

楊一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又用指控地目看了一眼謝導。

謝導：「……」

他怎麼知道他隨口一說的，竟然就真了，怪他咯？

唐糖已經做好了楊一舟發火的準備，隨時準備站起來道歉。

誰知楊一舟抿著皺著眉，最後居然委屈問道：「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其他三人：「……」

謝導目裡都著驚異了。

他知道楊一舟這個人十分傲氣，要是換別人敢這麼拒絕他，他當場就能拂袖而去，永遠不跟對方合作，搞不好還要把人家給寫到劇本裡給諷刺一通。但這一次他上趕著合作被拒絕了，居然沒有生氣，還裝可憐？！

要不是現在這個時機不合適，謝導都要試一下他是不是發燒了腦子糊塗了。

楊一舟也很鬱悶，他不是抖M，但誰讓裴然的子確實對他的胃口，他也不知道為啥，就對這麼個還未年的孩子一見如故，整個人就跟中了邪一樣。

他只能安自己，一定是裴然的名字影響了他，畢竟他們這一代電影人，哪個沒有看過裴然的電影啊。

裴然也沒想到楊一舟竟然將段放得這麼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倒是謝導，看著老朋友這般可憐，也有些於心不忍，便給他們出了個主意：「不如這部戲就讓一舟和小唐一起寫吧。」他看向楊一舟，「都說了讓你帶帶新人，多帶一個也不算什麼吧。」

這倒是個兩全其的法子，唐糖沒想到自己還能和自己尊敬的前輩一起合作，立刻點頭，生怕自己點頭慢了就會錯過這次機會。

裴然自然更加不會拒絕。

楊一舟也醒過神來，他並不介意和別人一起編劇，而且他之前跟唐糖走進劇組的時候，也聊了聊，對唐糖這個後輩也是很欣賞的。

如此皆大歡喜。

謝導笑起來：「這種大好事，值得我們乾一杯吧。」

於是四人都舉起杯子，輕輕地在空中了一下。

等到幹完杯，楊一舟便有些等不及，開口道：「我們來聊聊劇本吧，你們有什麼想法？」

裴然便讓唐糖開口，將下午兩人討論的都說出來。

楊一舟果然是經驗老道，指出問題一針見，於是三人就著飯桌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只剩下一個局外人謝導，孤獨地吃著飯，吃了許久也沒有人理會，於是忍不住道：「一舟啊……」

楊一舟茫然地回過頭，張口就道：「謝導，您還在啊？」

謝導：「……」

楊一舟連忙咳嗽兩聲，掩蓋自己剛剛口而出的話：「不是，我的意思是，都這麼晚了，您明天還有戲拍呢，趕回去休息吧！」

謝導瞪著楊一舟，手指抖啊抖：「你個過河拆橋的……」

裴然見狀，連忙打圓場：「確實有點晚了，要不我們先回去，明天再慢慢聊？」

於是幾人這才起，打包好剩下的菜，一同往外面走去。

路上，楊一舟還在和裴然爭論其中一個節，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唐糖有些尷尬地在旁邊，舉著兩隻手，又不知道該勸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影忽然從唐糖邊竄過去，唐糖被撞了一下，回過神，尖道：「我的包！」

早在這個搶包賊接近的時候，裴然就已經察覺到了。

於是沒等這搶包賊跑出五米遠，就被一包湯湯水水直接擊中了後腦勺。他當即一個踉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人抓住了領，一個天旋地轉，就被砸到了地上。

搶包賊還暈暈乎乎的，條件反地將包給砸出去，想要藉機逃跑，誰知裴然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兩手一拉一扯，搶包賊發出一聲慘，手臂關節已經被卸了下來。

好在派出所不遠，等他們報了警，十分鐘不到，警察就趕到把人給帶走了。

裴然輕鬆地拍了拍手，想起什麼一般，問楊一舟：「楊老師，剛剛咱們說到哪了？」

「剛剛我們說到……」楊一舟嚥了一口口水，看著裴然臉上的笑容，他一臉真誠道，「哦……我們說你的建議特別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