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塊小甜糕
屏幕上彈幕刷得飛快,余年正仔細看,視線卻忽然停了一下——他看得很清楚,剛剛劃過去的那條彈幕寫的是,「年年有人說你在和尤優爭電影主題曲,是真的嗎?」
而且不止這一條,後面又陸陸續續出現了幾條類似的評論。余年面如常地繼續聊著天,沒有給出回答。
二十分鐘後,直播結束,余年打通了孟遠的電話,「孟哥,推廣曲的事,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孟遠驚訝,「你知道了?」
「嗯,剛剛直播的時候在彈幕上看見了,有人在問我,是不是正和尤優爭資源。」余年問,「劇組那邊不是還沒出最後的結果嗎?」
「對,最終人選應該明後天才會出,我們這邊,我就只跟你提了一句,可能要做好搶不過尤優的心理準備,其他的我連施都沒提過。先別急,我去看看況,一會兒給你回個話。」
余年打開微博看了看,發現自己微博下面,已經有尤優的過來留言,說辭都相差不大,他自己的回懟,很快就蓋出了上百條回覆。
十幾分鐘後,孟遠的電話就回了過來,開門見山,「是尤優那邊出來的消息。」
余年沒懂,「是他們已經拿到確定結果了?」
「沒有,應該是跟我一樣,靠人脈聽到的風聲,確定你沒爭過尤優。就是不知道怎麼的,那邊的幾個頭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知道之後,就進後援會的群說了這件事,還打招呼讓大家不要外傳。」
孟遠有些無語,「但這種事,只要一個人沒忍住傳了出來,之後就不可能攔得住。不過可能尤優那邊也覺得都定下了,早一天晚一天,沒什麼差別,乾脆就沒阻止。」
余年明白了,再想起看見的彈幕容和一部分評論,新奇道,「所以他們這算是在……拉踩?」
「沒錯。」孟遠肯定道,「不知道是不是尤優的團隊授意,但他的確實是實打實地在踩著你炒作,甚至還直接忽略了何俊宇,哪兒哪兒說的都是,你跟尤優爭資源,一個回合沒撐過,就被碾了。」
余年倒沒生氣,反而聽笑了,「我已經到這個水平了嗎?」
孟遠也笑了,「喲,你這是有點小得意了?不過你確實到這個水準了,新人裡面,尤優的都看不上何俊宇,名字都不提人家的,只拉踩你。側面證明,你紅。」
兩人一起笑起來,孟遠收了笑,又叮囑,「現在你也不用做什麼,當作不知道就行,也就尤優的瞎嘚瑟,你要是出來說個什麼,反而會被拉著免費給他們炒熱度。」
余年應下來,掛斷電話,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也沒放在心上,準備好筆墨紙硯,認認真真地寫了幾頁字。
不過事的發展速度,比他們設想的進度要快很多。
余年臨睡前,夏明希就連著幾個鏈接發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大串的嘆號,以及一段語音。
「這個尤優什麼病?買通稿拉踩你暗指你比不上他?就差把這幾個字放上去當新聞標題了!搞這麼沒品的事是個什麼鬼?」
余年看了看時間,「明希,你才下戲嗎?」他記得夏明希昨天才說起過,這兩天都會拍夜戲。
「還沒下,沒到我拍,我就找了個角落玩兒手機,結果一開手機就被這個尤優的垃圾作氣飽了!夜宵都快吃不下了!」
余年聽他氣得不行,笑著安,「確實沒爭過,這也是事實,別生氣了,生氣生多了會變醜。」
夏明希聽著余年的語氣,也淡定了一點,「行吧,那你記得跟孟哥說說,看要不要控控風向。好氣,他團隊帶話題炒熱度順溜得很,也一副的是神仙的優越,這次竟然還瞄上你了!」
發現夏明希說著說著又要炸了,余年趕道,「快去拍戲,或者背背劇本,今晚上就不玩兒手機了啊。」
夏明希哼哼了兩聲,「好吧,我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手。」
夏明希的電話剛掛斷沒兩分鐘,孟遠的就打進來了。
余年先道,「孟哥,新聞我看見了。」
孟遠也沒好氣,「我就說他頭怎麼知道的,八是故意'不小心'出去的,然後頭引導,一激,就到蹦。看熱度起來了一點,又趕就把話題帶起來,新聞稿我都看見四篇了!他們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搞妖蛾子的機會!」
余年笑容淡了一點,「他們應該連熱搜都準備好了吧?」
「九九!肯定還不止一個位置!」
躺在床上,余年著白天花板發了兩秒的呆,開口道,「我以後會變得很厲害的。」
孟遠聽懂了,「是啊,變得很厲害了,就不會再被人踩了。」
孟遠馬上又換了語氣,「你也別有負擔,好好睡,我再去盯著點兒況,不用擔心。」
余年應是應了,但沒能睡著,乾脆繼續拿著手機看消息。
點開夏明希發給他的鏈接,是一個論壇裡蓋起來的樓。
「——噁心!你家那誰要宣傳就好好宣傳,能不能別帶上年年?有病?」
「——純路人,不是我說,余年也就之前天籟火了幾天,節目一結束,就涼得徹底!現在還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再說尤優,至我媽都知道有這號人。」
「——樓上裝路人很開心?能不能敬業一點先把頭像改了?就差拿紅筆寫我是魷魚了!不要讓我有你腦子裡都是x的覺!」
「——抱走年年,我們年年安安靜靜唱歌招誰惹誰了?以及,尤優公司下場,沒得洗!我相信孽力回饋!靠拉踩就不怕摔死?」
「——行行行知道你們尤優紅出太系了,你們自娛自樂就好,別扯上我們家,懂?」
這事的熱度沒到的程度,但也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中午。
孟遠跟余年一起吃午飯的時候,都還黑著一張臉。不過等接了一個電話,孟遠在椅子上坐了幾秒,突然大笑出聲。
余年放下筷子,「孟哥,怎麼了?」
施拿著湯勺,也奇怪地看過去。
孟遠把手機「啪」的一聲扔桌面上,一臉的暢快,「他們孟爸爸要笑死了!剛剛是徐導那邊來的電話,說他們的推廣曲給你來唱了。」
「啊?」余年也驚訝了,「不是說選的是尤優嗎?」
「部消息是這麼說的,但沒宣,最後他們到底選的哪一個,誰也不能確定。當時我看著,像是寧製片看好尤優,徐導更看好你。」孟遠又提醒余年,「一會兒記得跟徐導打個電話。」
吃過午飯,余年就在孟遠辦公室裡,照著名片,打了個電話給徐向瀾。
徐向瀾接得很快,「余年?」
余年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徐導了。」
徐向瀾找了個安靜點兒的地方,聲音也輕鬆,「我知道你是為著什麼事。推廣曲這件事,你確實得謝我。老寧一心一意地想讓尤優唱,但我沒同意。」
他像是了口煙,接著道,「我賭你四個月後,比尤優紅。」
余年眼神微,一時間沒能接過話。
「我可是下了賭注的,」徐向瀾笑道,「所以,余年,好好努力,別讓我賭輸了。」
余年眼裡泛著點彩,語氣篤定,「一定不會讓您輸的。」
「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份心氣!」徐向瀾話頭一轉,「對了,你經紀人在旁邊嗎?」
余年看了眼孟遠,見孟遠比了個手勢才應道,「在的。」
「那開個免提,我們都聊聊。」
余年依言開了。
「我是想問問,余年你有沒有興趣拍戲?」
「拍戲?」
他這個問題一出來,出乎了余年和孟遠的意料,對視一眼,孟遠接話,「徐導,您的意思是?」
徐向瀾說得很輕巧,「我戲裡有個角,是一個從皇城來邊塞的年輕世家貴公子,白馬輕裘,意態灑然。
試唱那天,我跟寧製片就覺得余年不管是氣質還是外形,都非常適合這個角。但我沒敢沒馬上定下來,這幾天一直在考慮。
這角鏡頭不多,拍攝時間短,其實輕鬆,但要想演出點真東西來,演員還確實不好找。所以,我今天直接問,你們有沒有這個意向?」
孟遠沒有馬上拍板,而是表示需要時間考慮。
徐向瀾也沒這麼急,又寒暄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孟遠拿手機的一個角磕了磕桌子,問余年,「你什麼想法?」
余年轉而問,「孟哥你覺得呢?」
孟遠分析,「徐導在圈子裡的位置高,是名了二三十年的大導了,他出來的片子,再差都有幾層,更別說像這部電影,錢力都投的多。」
「所以這部片子,就算不會火,也不可能撲,對嗎?」
「對,郁青擔的主,好歹是正當紅,號召力還是有的。」孟遠拿不準余年的態度,沒直接做決定,「我的建議是,演,反正拍攝時間短,鏡頭不多,你還能更名正言順地唱推廣曲。
而且徐導的電影,就算是個小配角,這格吹出去,也能甩旁的人幾條街了。」
余年給出底線,「我更喜歡唱歌。」
孟遠笑道,「我知道,我不會把你往演戲那條路上推的,你的才華天賦,不唱歌真的可惜了。」
余年笑著應下來,「嗯,那就演吧。」
下午,《古道》劇組的博就了關於推廣曲演唱的新消息,直接圈了余年。
尤優的原本都已經準備好慶祝正式宣,尤優拿到了好資源,沒想到定睛一看,圈的竟然不是尤優。
「——臥槽哈哈哈笑死!突然心疼魷魚,忙活了這麼久,舞了這麼久,一轉眼就被博打了臉!這大寫的懵啊!」
「——哇本小年糕表示不敢相信!我們年年不是被踩在地上還要被碾兩下的嗎?」
「——不是兩家的,只是想說,昨天我看魷魚蹦的這麼開心,還以為已經宣了,原來沒有嗎?不過你們這麼拉著主角踩,也是很牛的作了!可以吹半年。」
「——一個哭!艸,年年憑什麼就要被你們鄙視污衊隨便踩?心疼年年!」
一時間,尤優的被群嘲得厲害。
施刷完微博,神清氣爽,滿臉都是笑容,「現在尤優的為了挽回尊嚴,已經跑到劇組的博下面刷屏了,聲稱要方必須給個說法出來,臨時變卦換人,到底是不是背後有黑幕。」
一言難盡,「這怎麼給說法?要是一開始宣定的是尤優,再強行改的年年,這種況去要說法也還說得通。他們現在這樣胡攪蠻纏,有瓷的風範。」
孟遠在一旁嗤笑出聲,「還黑幕,臉真是大,他們就這麼確定是臨時變卦的?開天眼了?」
這時,一條新聞推送突然闖進了眼裡,施沒注意,倒是旁邊坐著的余年開口道,「姐,手機能給我看看嘛?」
施把手機遞了過去,自己換了平板繼續刷。
余年點開剛剛推送出來的新聞,只看了前兩行,就下意識地收斂了臉上的輕鬆笑意。
施刷了刷首頁,也側頭跟著看了一眼,「……董事局董事宋克,車禍……搶救無效,現場就死了?」
見余年側臉的線條繃,甚至顯出了一點不太明顯的冷意,小心地問,「年年,是你認識的人嗎?」
余年彎彎角,搖頭,「不認識。」
他將手機還給施,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搜了搜相關新聞。
就在今天下午,宋克的剎車失靈,直接撞斷護欄,開進了河裡。車上包括司機和助理,都沒能逃出來,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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