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塊小甜糕

到中午，#郁青余年半夜外出#這個話題被頂到了熱搜前五，話題下面的言論風向幾乎都是一邊倒，紛紛是為尤優鳴不平的，#心疼尤優#更是進了第十的位置。

施憤憤道，「尤優的真的很厲害，屬於那種戰鬥型忠，我記得就年初的時候，一個男藝人跟尤優撞了衫，穿了同款春季新款，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結果被尤優的圍攻了很久，最後得對方的服裝師出來道歉，才算完了。」

余年正在琢磨臺詞，聽完施說的，有些驚訝，「還有這樣的況嗎？」

「當然有！而且因為撕贏了，按頭道歉不要太爽，後面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施看了眼余年上穿著的白棉T恤，笑道，「不過年年，範圍擴大到全娛樂圈，你的私服都不可能會出現撞衫的況！」

余年拉了拉領口，為自己的T恤正名，「穿著真的很舒服的！」

施正經著表點頭，「嗯嗯對，你開心就好！反正你穿上，別人都會覺得這服不是一萬也要花一千。」

沒過多久，一直關注著最新況的施抬頭，語氣興，「年年，出來了出來了！」

余年放下因為經常翻看，都磨起了邊的劇本，湊過去看，發現是一個大V寫的文，標題非常直白，就《科普向：國排名前三的金牌經紀人》。

點開文章後，孟遠赫然在列，和一個方麗的人並列第一。

文章裡詳細科普了孟遠自行以來帶過的藝人，每一個拉出來，都為人知。最後提了一句，孟遠現在只帶著一個藝人，就是余年。

「——牛！孟哥麗姐，竟然兩個人就包攬了娛樂圈小半的大佬！」

「——手上有資源，人捧得紅。手裡人捧紅了，手上資源更多！經紀人的作用真的很大！希我家崽崽和東家解約之後，能找個好經紀人！」

「——才知道余年的經紀人竟然是孟遠！這樣看來，《天籟》這種節目，孟經紀肯定輕輕鬆鬆就能把人塞進去吧？」

施邊看邊笑個不停，指著評論，「孟哥找的這些水軍，評論也太生了吧？真的是尬吹哈哈哈！」又往下翻了翻評論，「不過很多人都表示，有孟哥這麼一個經紀人在，你實在犯不著靠郁青上位。」

余年也被評論裡的尬吹逗笑了，「嗯，其實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力，會據獲得的信息和邏輯，去決定自己相信什麼。還會基於現有的信息，去擴展和延腦補。」

很快，這個經紀人排名的文章被好幾個營銷號轉發，見差不多了，孟遠的個人微博直接轉發了一個大V嘲諷余年靠睡上位的微博，並寫上，「我也想有姓名！！」

沒過多久，這條微博下就一大片的哈哈哈。

「——突然心疼孟哥哈哈哈，行行行，本仙已經把你的名字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

「——孟哥心想，老子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捧紅的藝人，怎麼一覺起來，就靠被潛上位的了？老子不服！老子也想有姓名！」

「——被萌到了！全力支持孟哥C位出道！」

「——心疼那些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這麼一個經紀人杵這裡，只要余年不是什麼歪瓜裂棗，百分百能紅好伐？還需要潛規則賣？」

拉的臨時聊天組裡，孟遠發了截圖出來，特意把C位出道那條圈了紅線，「哈哈哈從今天起，方麗肯定恨死我了，我即將在知名度上秒殺！」

沒過兩秒，郁青就回了一個翻白眼的表包，強勢遏制了孟遠的嘚瑟。

網上的風雨沒影響到劇組的進程，吃過午飯，余年仔細聽徐向瀾講接下來的戲。

「你是東都來的錦玉食的侯門貴公子，從來都是枕金臥玉、被無數人簇擁的。這一次你千里迢迢地來到邊塞，就是為了給將軍報信，告訴不能回東都，一回去就會被賜死。但因為你的家族，不信你。」

余年手執著折扇，一下一下有節律地敲著自己的手心，「我必須讓信我，否則我飲風嚥沙地跑這一趟，就完全白費了。而且要是真的回了東都，就再回不來了，手下的將士軍心也會搖，這樣不行，於國有害。」

見余年有些進狀態了，徐向瀾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一會兒好好演，最近兩天狀態都很不錯。」他又問，「真的不準備往大銀幕走？你的臉演電視劇都會屈才，大銀幕就非常適合。你的表演雖然不是科班出，但很有靈氣，多琢磨兩年，必大。」

余年從角的思維裡回過神，搖頭道，「謝謝徐導，不過相比起演戲，我還是喜歡音樂，寫詞作曲唱歌，都很喜歡。」

徐向瀾慨，「也是，人這一輩子，要是能將自己喜歡的事作為自己畢生的工作和追求，全心投進去，確實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了。」

他再次拍了拍余年的肩膀，「那就好好加油，等以後有機會，我找你給我的電影唱主題曲！」

余年笑意盈眼，「徐導您可以再把這句話說一遍嗎？我好把手機拿出來，把這句話錄下來！」

徐向瀾哈哈大笑，「就你皮！」說著，還真的從口袋裡了一支筆出來，拿了張紙，寫了張憑據遞給余年。

余年將紙條折疊整齊，放進口袋裡，笑瞇瞇地，「這我就放心了！」他又激道，「謝謝徐導願意為我說話。」

徐向瀾擺擺手，「也不是為了你，看看網上那些都說什麼樣子了，我又不是任人擺佈的木偶，還真有人以為，郁青想把你塞進組裡、想讓你唱推廣曲，我就會一句話不說地同意了？瞎說！要是郁青是金主爸爸，我還能考慮考慮！」

前面說得還大義凜然，後面突然換了口風，余年忍不住又扶著桌子笑了起來。

臨近傍晚，徐向瀾的個人微博上傳了一段只有二十幾秒的片段，一起發出來的還有一句十分不婉轉的話，「我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我會聽，也會看。」

「——啊啊啊謝謝徐導為年年發聲！淚汪汪！年年一定會全力唱好推廣曲的！」

「——我特麼要死了！！！死了！！視頻裡是什麼謫仙貴公子！那句'東都，顧玄寧'，太特麼甦了！這二十秒我可以循環一百遍！」

「——那是年年嗎？是嗎是嗎？是的！就是年年！吹！以及，我之前還在疑，為什麼年年會跑到片場去跟郁青見面了，現在才知道，年年竟然參演了徐導的戲！我的天！這什麼神仙資源？」

「——跪了跪了，這值這氣質，就是活生生的古代白輕裘、打馬過京華的公子，我要是導演我也要他！」

最初是孟遠砸錢找人轉發帶熱度，不過還沒到晚上八點，這個片段就跟炸了一樣，屠了首頁，飛快沖上了熱搜。

看著#東都顧玄寧##余年貴公子##徐導為余年正名#三個熱搜整整齊齊地排在前十，連孟遠都咋舌道，「世上果然還是狗多！年年，你說要是我們往拍戲的路子發展，會不會紅得飛快？」

余年很清醒，「孟哥，第一，我不是科班出，在拍戲上雖然下了很多功夫，但還是只能勉強達到徐導的及格線。第二，顧玄寧這個角會出彩，更多的是我的長相氣質很符合這個角的設定。但我相信，一個好的演員，應該是演什麼像什麼，而不是像什麼才去演什麼，我不太適合演戲。」

「是是是，別人都是經紀人時時刻刻提醒著藝人不要膨脹，我們倒是反過來了，是你提醒著我不要膨脹！」孟遠笑道，「我們好好搞音樂發專輯開演唱會，不能當三心二意的渣男！」

余年也笑起來，「嗯，對，人的力是很有限的，只能專心做好一件事。而且以後，我也想為靠作品說話的人。」

「行，我們不提這個了。」孟遠又道，「你安心拍你的戲，這邊我會看著的。」

「好，有孟哥在，我當然放心。」

晚上十點過，余年裹著羽絨服，坐在小馬紮上看徐向瀾導戲。戈壁灘上晝夜溫差很大，施細心，還充了一個熱水袋給余年抱著，不過抱了沒多久，就被暫時中場休息的郁青搶走了。

郁青把道用的大刀「啪」的一聲杵到地上，搶了余年的熱水袋抱著，拿下朝旁邊點點，「天天拿這大砍刀，我好不容易弄下去的又起來了，回去了形老師肯定嗶嗶嗶！」

余年把手揣進口袋裡，「但戲拍出來特別好，很值得！」

「那肯定！要是不值得，老娘跟他們在這兒耗？還不如接綜藝接代言賺快錢！」郁青往余年旁邊一坐，問他，「況怎麼樣了？」

余年被問住了——他自己也沒關注，轉而去看施。

施莫名地有點怕郁青，趕道，「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年年靠郁姐您上節目拿冠軍和唱推廣曲，甚至進組拍戲的說法有問題，經不起推敲。而且之前年年進組拍戲這件事，不是沒有宣嗎，徐導把視頻發出來後，熱度特別高。」

郁青自豪，「也不看是誰的弟弟！」

余年努力憋著笑。

施連連點頭，「對！」

郁青又偏頭教余年，「這次我們就抓住機會，幫你再好好拉一波熱度起來，正好你這幾天都沒什麼新聞。

等那些什麼魷魚發現自己忙活半天，反而你還漲了，肯定氣到吐！在這之前呢，我就先忍著，等時機到了，我再出場。反正劇組的信號這麼差，之前幹嘛不馬上澄清的理由都是現的！」

余年教，「這個理由很好！」

十一點，一個營銷號發佈了長圖九宮格，是尤優群部的截圖，提供人打了厚碼。

裡面詳細顯示了頭們商量，藉著余年被拍到和郁青深夜外出這件事，一定要把余年是靠走關係才搶走推廣曲演唱資格這件事坐實，殺殺余年的氣焰，最好是讓余年道歉，反正余年一個新人，不怕頭按不下去，這樣才能把們被掃了的面子重新找回來。

後面還有地怎麼控評，怎麼攻擊余年，怎麼製造黑點，怎麼發洗腦包，一步一步，極為詳細。

「——路人表示震驚！看完只覺得後背發冷！先不說走關係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這些人滿是惡意地為了所謂的面子，就要強迫別人道歉，就要潑髒水造黑料，真以為自己是上帝了？」

「——惡臭！老子真是見識了！對比起這惡毒的面孔，再看余年，簡直眉清目秀！」

「——營銷號出門兩百碼！我就是魷魚，截圖都是假的！而且，余年跟郁青半夜出去都被拍下照片了，能有假？孤男寡的，還能是出去對臺詞了？」

「——什麼余年一個新人，不怕頭按不下去？本年糕今天不撕地你們爸爸，我就不睡了！」

很快，大半夜地吵了一片，各種蹭熱度的公眾號和新聞也出來得很快，滿屏都是『余年』『圈』『電影』『搶資源』之類的關鍵字在飛。

徐向瀾在和場工說話，郁青能休息兩分鐘。冷得抖抖索索地啃了個紅薯，開了自己的微博，劈哩啪啦地打字。還很有閒心地問，「說起來，你那個某某人要是看見了鋪天蓋地全是我們兩個的新聞，會不會不高興啊？然後再也不理你什麼的。」

余年再次糾正，「姐，真的沒有某某人！」

郁青停下打字的手，笑著附和，「是是是，沒有沒有。」又湊近，八卦兮兮地，「年年，就跟姐姐說說？不然我今晚好奇地都要睡不著了！我絕對不告訴別人！」

余年垂著眼睫，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可能有好吧。」說完，馬上就把頭偏開了。

好？郁青來了神，「什麼可能有好？說清楚說清楚！」

余年仔細想，組織著措辭，「他……長得很好看，表面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格其實……可的。而且他這幾年境很不好，很艱難，但都一步步努力走過來了，我很欣賞他。」

「嘖嘖嘖，我聽懂了，你這是既垂涎對方的，又欣賞對方的人格！」

余年被逗笑了，又鬆鬆握拳，掩了角的笑，「嗯，差不多吧。」

郁青又問，「你都垂涎了，這得長得多好看？」

想起第一次在電梯裡遇見，余年如實回答，「嗯，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被驚艷了。」

「值這麼高？」郁青驚訝，興趣更大了，「那高多高？」

余年回想起在百科上看見的，「一米八六。」

「……」郁青小心翼翼，「比你還高？」

又若有所思，「一八六，這高得是模特啊！不過沒關係，有就行！高不是問題！」

但，「壯嗎？」

「瘦的，最近好像又瘦了一點。」

「那還好！」

可是想起余年只有一米七九，足足高了七厘米！郁青又忍不住擔心——這個未來弟媳雖然不壯，但這麼高，以後在一起了，會不會一隻手就能把年年摜到牆上親？

畫面太，不敢想！

與此同時，郁青弄了半天的微博終於發出去了。

「郁青：我在你們眼裡就這麼沒格？要是余年真是我看上的人，唱歌破音跳舞僵冠軍也定！砸錢絕不手！資源隨便選！熱門綜藝任上！顧玄寧這種小配角？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