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塊小甜糕

在座位坐好，余年目落在謝遊的右手上，「傷口怎麼樣？」

「好多了，除了不能用力，沒有問題。」謝遊頓了頓，克制地關心道，「你呢，忙嗎？」

空氣裡是瀰漫開的是雪松的氣息，余年不由地放鬆下來，側頭看著謝遊，「忙的，專輯在宣傳期，日程很。這幾天就接了四個採訪，雜誌和視頻網站的都有，還拍了一個雜誌的封面，綜藝也上了兩個，幾乎是連軸轉。明天飛葉城參加簽售會，下午有芙納詩礦泉水的品牌活要出席。」

謝遊看出他眉間的疲憊，放輕聲音，「要不要睡會兒？到目的地還早。」

余年沒有拒絕，他確實也累得慌了，拿外套搭在上，說著說著，眼睛就慢慢閉上了，聲音也含糊起來，「那到了你我？」

謝遊想幫他理理前額細碎的頭髮，手抬起來，又重新放下，只應了一句，「好。」

等余年醒過來時車已經停在了江邊的高地上。兩人進到一家法式餐廳，裡面燈暖融，除了穿著馬甲襯衫的侍應生，空空盪沒有別的人。餐廳的整面牆都是玻璃做，過植的枝葉，能夠看清江面的燈，以及對面金融中心的五座高樓。

將菜單給侍應生，余年用紙巾了手，注意到謝遊連看了兩次手錶，余年問，「是有事嗎？」

謝遊搖頭，「沒有。」他眼裡浮起一層懊惱，又道，「有。」

余年笑了，「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謝遊再次看表，盯著秒針，在心裡倒數，4——3——2——1——

「年年，看這裡。」

順著謝遊示意的方向偏過頭，余年眼睛微微睜大，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以城市的霓虹為背景，金融中心五座直聳雲的高樓的外牆上，齊齊出現了「祝余年專輯大賣！」幾個字，並隨著燈一起，不斷變換花式和，隨後還出現了余年專輯的海報影像。

「謝遊，你——」

下一秒，余年的聲音被接連的「砰」聲打斷，無數煙火隨之騰空而起，如星子一般在天幕炸開，彷彿銀河墜落。影倒映在江面，爭相輝映，一時間，足以讓人忘記呼吸。

煙火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鐘才漸漸停下來，余年回過頭，正對上謝遊看向自己的目。

目相撞，謝遊不太自在地別開視線，理了理一褶皺也沒有的襯，「二十五個地標建築的外牆LED屏同時慶祝，這個應援……你喜歡嗎？」

問到最後，謝遊有些遮掩不住的張。

謝遊在有些笨拙有些彆扭地對他好。

余年鄭重道，「我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聽見這句，謝遊的呼吸陡然間就放鬆下來。

這時，余年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余年輕笑——大概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孟哥。」

孟遠音量都沒住，「臥槽，就剛剛，金融中心的外牆，大大的七個字，祝余年專輯大賣！我看了看網上，竟然還不止，至有二十幾個城市的地標建築，在同一時間，齊刷刷地出現了這幾個字，還每一都配了兩三分鐘的煙花做背景！這整整齊齊的，是在撒錢吧？重點是，問了一圈你的站後援會，全都不認領，沒人知道是誰弄的這應援！」

余年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謝遊，笑著回道，「沒人認領嗎？」

「對，」孟遠慨，「嘖，這麼大手筆，連我都好奇背後是誰了！」

結束通話，余年又順手切進微博，看了看熱搜，果然，「你上熱搜了。」反手將手機屏幕對向謝遊，余年眨眨眼，笑道，「看，第五條，神人為余年新專應援。」

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謝謝這位神人先生啊。」

謝遊耳尖微紅，「不用謝。」

又轉移話題，「新歌都很好聽。」

余年嚐了一口滋味醇厚的紅酒，「真的嗎？你最喜歡哪一首？」

謝遊在心裡答道，只要是你唱的都喜歡，但說出口的是，「最喜歡《山雪》和《暮》，曲逍然喜歡《綺麗》，他說他打包票，這首歌會大火。」

「我經紀人也是這麼說的，說《綺麗》肯定會火。我今天看了看三大音樂平臺上的數據，《綺麗》的播放量確實最高，穩穩地了後面幾首歌。」

謝遊點頭，認真道，「每一首都非常好。」

余年舉起高腳杯，跟謝遊輕，「謝謝你的誇獎。」

事實證明，《綺麗》確實大火。

錄節目的間隙，連化妝師都開口道，「年年，大家都在說，你靠一張EP，就直接火出圈了。」

余年穿著紅短外套，裡面是白衛和水洗牛仔，正在補眼妝。

化妝師手上的作很穩，一邊補妝一邊繼續道，「《綺麗》真的火，我早上去咖啡店買咖啡，開門就聽見店裡在放這首歌。等上了約好的車，司機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大叔，聽的也是這首歌！我還問了一句，他說這首歌不知道是誰唱的，但就是好聽，他載了好幾個乘客，也都說不錯。」

施拿著余年的保溫杯站在旁邊，興地接話，「對對對，我剛剛還在研究數據。實唱片，基本都是前三天銷量漲得快，後面增速就慢慢下來了。結果年年你不一樣，這幾天銷量跟飛一樣在漲！」

還賣了個關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余年配合著問道，「為什麼？」

「因為前三天，銷量都是在撐，飽和後，後面就變慢了。但年年你這張EP不一樣，開始是在撐，後來是有很多不是，只是單純聽了歌覺得特別喜歡的在掏錢買專輯，所以這幾天銷量不降反升！」施神興，又低了聲音道，「要是績再沖一沖，年度最佳單曲不是夢！」

余年睜開眼，眼線加深，襯著眼角下的淚痣，眼波流轉。他笑著點點頭，也小聲道，「嗯，我加油！」

這次余年錄製的，是一檔老牌的談話節目，每次會邀請三個嘉賓一起聊天，主持人在業咖位很高，風趣幽默，現場笑聲不斷。

中場休息後，幾人重新坐回鏡頭下。主持人看了看手卡，「我看看啊，我們現在開始聊問題了。」他看向坐在余年旁邊的兩個人，「兩位的孩子都能發微博懟自家老爸了，問題什麼的，也就是換著花樣秀家庭秀恩，今天不問你們，來，余年，你剛滿二十二歲，剛好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請問，有喜歡的人了嗎？」

余年大笑，「一來就將砲口對準我了嗎？」

主持人挑眉，「當然！給觀眾朋友們看我的手卡，這個問題後面，策劃組拿紅筆寫了大大幾個字，一、定、要、問、余、年！」

余年無奈，「嗯，那我應該說真話還是假話？」

主持人連忙道，「你是發言人，真話假話都行，你隨意。」

余年十指叉，對著鏡頭，正正經經地開口，「有喜歡的人。」

主持人瞬間坐直，「這麼勁？那麼問題來了，你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啊？」

余年輕笑，從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寫了「默默」兩個字的口罩戴上，不說話了。

「戴口罩這一招太絕了！」主持人仔細看了看口罩，自然地轉移話題，「糟了，我有預，這款口罩要被我們節目帶火了，請商家自覺聯繫我們，給一點推廣費啊！好了下一個問題，三位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

坐在最邊上的衛路最先道，「我年輕時候玩兒樂隊，錢都買設備去了，每天就吃饅頭和白水。我老婆那時候還是我朋友，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過來，就為了給我送三個水煮蛋，一直捂著，到我手裡都還是熱的。那時候我就想，我以後要賺大錢，買大房子，對好。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想變得更好，給最好。」

「我也是，」馮一揚接話，「我跟衛路差不多，年輕時背著把吉他走天下，就想這麼流浪著過一輩子好了。後來遇上了我老婆，那時就覺得，氣氣的，怎麼能讓陪我風吹日曬。後來找了個城市定居，開始出唱片，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想給一個安定的家，安穩的生活。」

馮一揚說完，三人齊齊看向戴著口罩的余年。

余年解下口罩，做了個深呼吸，「到我回答了嗎？」

觀眾席傳來整整齊齊的，「對——」

想起之前在餐廳吃完法餐回家，和謝遊道別時的景，余年組織措辭，「我還年輕，沒什麼經驗，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各自回家的時候，會捨不得分開吧？」

馮一揚兩秒接話，「這個問題簡單，結婚可破！」

衛路大笑，「對對對，娶回家，就能進一家門了！」

現場一陣笑聲。

錄製結束已經接近凌晨了，余年了眉心，接過施遞來的熱牛，幾口喝完，才有了點神。

見施有話要說，他正想問，郁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年年，飛機那個又是什麼況？」

「什麼飛機？」余年疑，「我剛錄完節目，今天跑了一天的行程，還沒來得及看手機。」

「雖然是在宣傳期，但你也注意，別累病了。」

郁青叮囑兩句，又道，「指路熱搜！神人應援余年實專輯銷量破二十萬，今天降落在寧城機場的所有航班，機上都有你的專輯封面圖！劃重點，是所有！你的一臉懵滿心茫然，到問這個深藏功與名的神人到底是誰，應了援之後，就讓們都無援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