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塊小甜糕

唐曉軻在赫西秀場外的短採訪視頻一經播出，立刻就被轉發了上千條。

「——不是錯覺！我聞到了瓜的香味！故意和余年撞衫，又在採訪時直接說余年買不起赫西的高定，認為赫西請余年看秀是掉格。那麼問題來了，唐曉軻跟余年是有什麼仇什麼怨？這針對也太明顯了吧！」

「——我就想問了，唐曉軻是誰啊？十八線小新人想踩著年年上位？撞衫完了還不夠，又搞事？能不能求放過，抱走年年我們不約！」

「——說唐拉踩蹭熱度的，眼瞎？唐進這個圈子本來就是玩票，說兩句真話又怎麼了？還拉踩，我們唐就是有錢，回形針都用的赫西兩百刀的，那個姓余的用得起嗎？窮就別裝！」

「——說年年用不起的，臉還真是醜陋啊，要不要去看一眼年年專輯的銷量，再遞計算給你算算，年年一張EP就賺了多錢？不是沒錢不是買不起，而是真不像某些草包暴發戶一樣，人生意義除了炫富就是買奢侈品！」

一時間 兩家撕得厲害，論壇裡更是高樓蓋得飛快。沒過多久，《壹娛樂》的博播出了一段採訪視頻，採訪對象是正在劇組拍戲的郁青。

記者也是不嫌事大，問郁青，「關於在赫西春夏大秀上，唐曉軻故意撞衫余年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嗎？」

郁青是把淡藍的塑料椅坐出了王王座的味道，疑，「請問，唐曉軻是誰？有什麼代表作嗎？」

記者也耿直，回答說，「是最近紅起來的一個男藝人，暫時還沒有代表作。」

郁青手指捲了兩圈發梢，「那抱歉了，我很忙，沒有多餘的力去記這些無關要的人的名字，所以不認識這個人。至於撞衫，年年不在意這些，我也沒什麼看法。」

視頻下，又是滿屏的哈哈哈。

「——哈哈哈最喜歡的就是青姐這調調！誰？有代表作嗎？我很忙，不認識！郁式扎心三連擊！」

「——哈哈哈我們青姐實力寵弟，最後那句亮了，唐曉軻一心一意撞衫搞事，又是水軍又是熱搜的，到了青姐這裡，年年不在意，我也沒看法，哈哈哈！我是唐曉軻我真的吐！努力都白費了！」

「——哈哈哈又想起了青姐以前的，你說誰跟我搶角？張薇薇？是誰？我很忙，我不認識。王大人從來都是從珠穆朗瑪峰上俯視渣渣的！ 」

施看完郁青的採訪視頻，興沖沖地想拿給余年也看看，發現余年正和孟遠說話，看氣氛不太對，想了想，就在原地沒。

孟遠喝了半杯咖啡，眼底還佈著幾縷，眼下青影明顯，他道，「你就不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麼決定？」

余年笑道，「這不是馬上就能知道了嗎？」

「你啊，」孟遠笑著嘆氣，「明明才二十二歲的年紀，怎麼就這麼？不聲的，就把主權完完全全地把到自己手裡去了。你孟哥我好歹比你大了十幾二十歲，這事上，竟然都被你牽著鼻子走！」

余年表不變，「孟哥，說實話，我還是張的。」

「你這句話，不管真假，我聽著舒心！」孟遠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慢言慢語地開口，「我昨晚想了很久，要是我不帶你，我能帶誰。可是啊，你已經把我的眼抬高了。我羅列了不名字，然後發現，我都看不上。再重新去培養新人吧，好苗子，風險本大，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遇見，能不能培養出來。」

余年仔細聽著。

「我又估算了你的，對你事業的衝擊的最大值，發現，就算因為，你的事業跌谷底，甚至被雪藏，但至在這之前，我跟你這個最備頂尖歌手資質的藝人合作過。這樣，也不會在我的職業生涯裡留下憾了。」

兩人的視線對上，余年將右手遞到孟遠面前，眼裡有彩，「很高興我們能毫無嫌隙地繼續合作。」

這一次，孟遠沒有遲疑地握住余年遞來的手，「合作愉快！」

收回手，孟遠又忍不住道，「但年年，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要斟酌清楚，你是公眾人，未來你的路走得更遠、位置更高，有越來越多人喜歡你的同時，會有更多的人盯著你。到時候，你能不能承得住海一樣的謾罵、詆毀和惡意？」

「我才出道時，不是有人假扮瓷摔倒嗎，當時看到有人在微博上說，之前很喜歡我，但轉黑了，我很難過。可能是我現在更了一點，現在我知道，我的能力很小，能讓我在意的人開心幸福，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了。」

笑了一下，余年繼續道，「我對自己要求不高，像我外公說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於 ，'也就足夠了。」

車窗外是不斷往後退移的建築，從酒店趕往機場，施小聲祈禱，「希不要遇見唐曉軻不要遇見唐曉軻……」

不過事實證明，祈禱沒用，兩方人還是遇上了。唐曉軻正拍機場照，遠遠看見，施就震驚了，「他那一，真的閃眼睛！臥槽，覺是把才買的赫西的單品全都堆在上了！」

沒過多久，施就刷出了唐曉軻工作室發出來的機場照。孟遠瞥見，「他們工作室作這麼快？照片這就修完發出來了？」

施屏幕，「確實快，不過評論真的一言難盡！那些，開始是在吹捧唐曉軻一的赫西新款，一看就是又撒錢了。不知道怎麼的，又扯上年年，各種明嘲暗諷，說年年買不起。有營銷號在說年年跟斯里曼先生合影的事，說會不會是代言有靜了，馬上就遭到了唐曉軻的砲轟。」

孟遠饒有興趣，「快說說，怎麼轟的？」

「他們那邊幾十萬的頭直接開麥，說要是真有靜，團隊早就下場買通稿了。到現在都安靜如，擺明了是白跑一趟沒戲，還說赫西怎麼可能會簽年年，這機率，就和彗星撞地球一樣。」

孟遠習慣地了下，似模似樣地慨，「唉，他們不懂，我們這是低調！」

余年補刀，「我們明明就是怕出紕。」

施笑出聲來，「哈哈哈對，不過尤優就是例子啊，《古道》推廣曲那次，就被嘲得厲害，我們不能翻一樣的車。」說起《古道》，「年年，《古道》不是送金松獎了嗎，怎麼樣？」

「還沒多消息，不過聽我姐說，應該能拿到三個獎。」余年比了三個手指頭，「徐向瀾導演拍這部電影，花了很多功夫在裡面。」

這時，機場廣播響起，通知說航班會延誤九十分鐘左右。施拍拍口，「幸好手機滿電！」

沒一會兒，一個穿襯、西服馬甲的白人忽然走近，手上拿著一個方形盒子，禮貌地停在兩米外。

「請問哪位是余年先生？」

余年剛把航班延誤的消息發給謝遊，聽見聲音抬頭，笑道，「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方恭敬地欠欠，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余年，「這是謝先生吩咐我們送來的，供您消磨等待時間的小玩。」

等人走了，孟遠咋舌，「這是比我們還早知道航班會延誤，所以提前把給你用來消遣的小東西都準備好了？」

余年沒回答，低頭打開方形盒子，看清裡面的東西，瞬間就笑了。

施也湊近了看，「這是……玻璃跳棋？」

「嗯，對。」余年想起自己跟謝遊提起過，小時候經常跟外婆下玻璃跳棋的事。

沒想到他一直都記得。

孟遠眼神好，「你再看看，這哪兒是玻璃做的！明明這一顆一顆的，全是頂級水晶！」

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這折，應該是用天然水晶柱加工的，水晶圓球不好做，要磨出來，基本得消耗四五倍的材料，一個不小心還會迸裂，前功盡棄。這棋子的表面上，雕刻了細花紋，每一線條都極為流暢、塗著銀漆，難度就更不知道高了多個等級！」

孟遠嘖嘖出聲，「有錢人的世界果然超乎我的想像，一盤跳棋，六十顆棋子，加上工藝，再加這嵌了彩鑽的棋盤——」

「多錢？」

「保守估計，至……三百萬？五百萬？我也估不出來！」

施做了個後倒昏厥的作，喃喃道，「赫西兩百刀一個的回形針算什麼？算什麼！」

余年拿起其中一顆棋子，對著燈，上面的紋路流溢彩，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去細看。

視線一凝，忽然發現了什麼。想了想，余年極為緩慢地調整角度，果然，在落下的投影裡，紋路的影子慢慢規整，其中，逐漸出現了一個工工整整的「年」字——是謝遊手寫的字。

余年的心臟忽的一跳。

拿起手機，他打字發給謝遊，「跳棋剛剛收到了。」

謝遊秒回，「嗯，喜歡嗎？」

覺得連指尖都麻麻的，余年笑著回覆，「非常喜歡，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跳棋。」

謝遊：「我的年年，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