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塊小甜糕

金曲獎頒獎典禮的第二天，正好是錄製《讓我來唱》第五期的日子。余年到達錄製現場，和相的工作人員一一打過招呼，正巧見往裡走的柏。

柏短長靴，大波浪卷髮，一雙長纖細筆直。見著余年就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有些人不僅表面看著鮮亮麗，回家竟然還有蛋糕吃！」

柏的助理在旁邊小聲補充，「姐已經一個月沒過甜食了。」

余年知道柏指的是自己昨晚放在微博上的照片，笑道，「嗯，蛋糕真的很好吃，回味無窮。」

柏一個瞪眼，「氣死了氣死了，我今天晚上要吃兩份——」住了口，聲音也弱下來，「蔬菜沙拉。」

余年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等和孫夢澤他們面，各自坐到化妝鏡前，大家都，免不了聊天八卦。

衛路笑道，「年年昨天參加頒獎禮，今天所有頭條，要不就是報導年年斬獲六項大獎，要不就是在猜年年是不是了。不過說真的，年年拿六個獎，我是服氣的！」

聊起八卦，柏就興，「對對對，好多都在瞎配對，把跟年年同框過的除郁青以外的所有明星，全都分析了一遍！連我都沒能倖免！」

眾人大笑，余年好奇，「然後呢？」

柏：「然後發現，你太潔自好了，本找不出一點貓膩！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了，對象是誰，都還是個謎！」又好奇，「說起來，你頒獎典禮搞事，經紀人沒原地炸？」

余年搖頭，「孟哥很理解我的決定。」

柏「唔」了一聲，做了甲的手指輕敲桌面，「也對，你又不是吃偶像豆那口飯的，談個而已，又不是燒殺搶掠、違法犯罪。」想起來，「說起這個，鄭召溪才是真的慘！」

聽見這個名字，余年想起曾經兩次收到的照片，面倒沒有什麼變化，「他怎麼了？」

把房間裡的人都看了一圈，確定沒問題，郁青這才低了聲音，「鄭召溪開始是曝出男不忌腳踏幾隻船的新聞，他走的就是營銷和流量偶像路線，你說正經還好，卻是這種破事兒，這下慘了，友全都回踩。更慘的還不是這個，他當年被一個富婆包養過。」

孫夢澤也來了興趣，「然後呢？」

「這個富婆什麼就不說了，但這富婆養小明星這件事，家裡老公是知道的。現在富婆的獨子，正在和養在外面的小三的兒子爭繼承權，獨子嫌自己媽媽養過小明星這事，他爸的肺管子，讓他也沒臉，於是，不得鄭召溪從此銷聲匿跡別在眼前瞎晃悠才好。」

孫夢澤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段時間都沒怎麼見過鄭召溪了。」都是在這個圈子裡混過來的人，他唏噓，「忘大，沒作品沒實力，再了曝，過不了多久，也就沒多人記得了。一次雪藏還好，最怕的，就是這種慢慢地從頂峰跌落下來，真的比死了還難。」

這時，衛路話，「諸位，這次臺本標了五角星。」

余年疑，「是有特殊關照對象嗎？」

「對，一個趙書亞的選手，讓給進半決賽。」

孫夢澤下，「意思是，我們四個裡面得三個人給高分，讓他能躋前三名，對嗎？」

衛路：「對，人是風和娛樂的，今年的主推新人，準備當搖錢樹培養的。」他翻了翻選手資料，笑了，「還把家庭關係標紅了，讓一定要問及相關問題。爺爺和爸爸都是國畫畫家，媽媽是鋼琴老師，這是準備艸書香門第的人設了？」

幾人都懂這其中的套路，又商量，「我們四個怎麼辦？提醒我們一定給過，就說明有問題。但我們四個肯定不能全都給高分，不然太假了。」

柏想了想，「要不這樣，我們四個裡面，兩個誇他優點，直接給高分。一個猶豫，最後給中高分。一個也猶豫，最後給中低分。這節奏下來，分數能佔住第三名，進半決賽，怎麼樣？」

四人思忖過後，都點了頭。

到正式錄製時，趙書亞是第六個登臺，不過他在舞臺上站定時，柏就微微皺眉，蔽地看了眼余年。

余年倒是很淡定，仔細觀看對方的表演。進舞曲高部分時，趙書亞取下遮住眉眼的面，出了完整的五。

到點評環節時，衛路說道，「我在看選手資料時，發現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是國畫畫家，你媽媽是鋼琴老師，這樣的家庭環境下，你是因為什麼，想進娛樂圈的？」

趙書亞雙手握著話筒，語氣很誠懇，「說起來不太好意思，我是因為聽了余年老師的歌，才決定進娛樂圈的。因為我希，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寫出這麼優秀的歌。」

柏低著頭，在鏡頭拍不到的位置，角掛了冷笑。

衛路問完，柏評價，話語沒留餘地，「外形條件非常不錯，但唱功還很有進步的空間。特別是在高音和真假聲轉換上，平時多練習。以及，起音音準有問題，需要注意。」

到打分時，衛路和孫夢澤都打了9.4，柏猶豫許久，打了8.6，余年直接在評分板上寫了8。最後，趙書亞以8.85的分數拿了第五場的第三名，功圍半決賽。

等錄完回到後臺，柏臉就沉下來，「那個趙書亞甚麼鬼？他這是故意模仿你？往眼角下面特意點了淚痣，你在《天籟》上跳舞用薄紗捂眼睛，他就戴面遮眼睛。等問為什麼進娛樂圈，還直接點名，說因為你！」

孫夢澤是老好人，一貫打圓場，「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欽佩年年的才華呢？」

柏沒好氣，「呵，我是不信的！我們等著看！」

果然，最新一期的《讓我來唱》在九號播出後，連著好幾個營銷號都放出了余年解開薄紗帶和趙書亞取下面時的圖，問，余年和趙書亞，誰更你？

而出的通稿，更是明晃晃地寫上，《趙書亞連得兩個高分，卻不得余年欣賞》，《趙書亞坦言，希更努力，讓余年給出九分》或是《趙書亞竟是因余年進娛樂圈？！》這樣的標題。

孟遠看見的時候，臉都黑了，「我特麼，想蹭熱度，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施遞過手機，「孟哥，還不止，這個趙書亞的家世背景被'曝'出來了，應該是團隊下場，準備走書香門第貴公子的人設。」磕絆兩句，「不過評論有點，呃——」

孟遠接過手機，翻到評論，一眼就先看見好幾條被頂上來的熱評。

「——余年一個個上躥下跳的，是你們痛點了？書亞正經書香門第出，確實不會為了艸人設，花兩萬五買假貨鬧笑話，還有臉砸上熱搜！」

「——啊啊啊書亞好厲害！《讓我來唱》最喜歡他了！腹有詩書氣自華啊，不過余年怎麼回事，怕我們書亞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打了8分？施捨？」

「——謝謝余年老師的指點，我們書亞一定會更加努力，爭取能讓您心甘願地打九分[微笑]」

看完，孟遠臉更黑了，「這什麼智障熱評？帶輿論這麼帶的？真以為年年功了，後面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都能照著這條路複製一遍？也功？」

施也是一臉憤憤，「後麵團隊的目的很明顯，拿年年做開路石，先說是因年年進娛樂圈，又說努力的目標是讓年年給打九分，哪兒哪兒都扯到年年！」

見後座的余年掛下電話，孟遠勉強住暴躁，「年年，你剛剛是在談鬥彩石紋杯的事？」

余年點頭，「對，我拜訪了外公生前的一個朋友，對方也確定，我買下的確實是真品。剛剛謝遊告訴我，謝氏旗下的維納拍賣行，最近幾天會設置一個古瓷專場。」

孟遠的關注點在，「世界十大拍賣行的維納拍賣行，也是謝氏的？」

「對，是謝遊的父親多年前出資七千萬英鎊買下，併謝氏的。」

孟遠沉默幾秒，「有錢人果然有錢到我無法想像！」他拿著手機磕了磕手心，又明白過來，「鬥彩石紋杯要上這個專場？」

「對，當軸拍品。」

十四號的晚上，余年和謝遊一起，到了維納拍賣會現場頂層的包廂。他今天穿的是謝遊為他定做的那一櫃子服中的一套，修剪裁的酒紅真襯，出一小截鎖骨，以及細膩白皙的皮，讓他顯得比平日慵懶幾分，連淚痣都顯得穠麗。

余年才跑完通告，剛坐在沙發上，就忍不住了眼睛。

他自然地靠在謝遊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謝遊的手指，「孟哥一口氣給我接了四個採訪，三個封面，說我都香餑餑了。」

謝遊低頭聞了聞，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年年很香。」

余年鼻音低低地「嗯」了一聲，實在沒什麼力氣，沒一會兒，眼皮就耷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瞌睡。謝遊發現余年呼吸平緩下來，保持著坐姿，一未。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年忽然覺。他睜開眼，就發現謝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直，低聲道，「年年，鬥彩石紋杯上拍了。」

余年舌尖了，慢慢跟著坐直，往屏幕上看。果然，會場的大屏幕上，已經出現了鬥彩石紋杯的圖片和介紹。

和余年預估的一樣，鬥彩石紋杯起價就達到了1.7億。因為起價極高，競價也只在幾個頂級大戶間轉。

余年指尖在謝遊掌心一下下畫著，聽著會場的競價聲，極耐心地等，半點不著急。

「1.8億！」

「1.9億！」

……

「2.2億！」

經過激烈的八競價後，最終以2.6億落槌，加上傭金，價近三個億！而買下鬥彩石紋杯的，是越城富豪仇嚴至。

余年輕輕吁了口氣。

拍賣會結束沒多久，「越城首付仇嚴至三億拍下鬥彩石紋杯，用來嘬茶」的消息，就被放上了頭條。

第二天，在眾人紛紛發表，「富豪的世界我不懂」、「這個茶杯也太貴了吧？」這樣的慨時，流量最大的論壇出了一個帖子，迅速飄紅置頂。

「像鬥彩石紋杯這樣的真、、稀的寶，從數百年前從宮廷傳出，存世不足八件。四件在博館，四件在市場流傳。所以次次都能打破記錄，已經不足為奇。

但這種寶，向來都講究流傳有序，於是我查了查他上一任的主人。

[圖]

是的朋友們，相信你們的眼睛，沒看錯，上一任主人就是，被店老闆說誰買誰是二百五，被刷上熱搜，被無數網友群嘲說沒文化沒常識、錢多得沒地花兒、了智商稅、艸人設太過的余年，那個花二萬五買了一個破碗兒的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