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塊小甜糕

余年收到施發來的論壇帖鏈接時，正穿著寬鬆的白和牛仔，在家裡的料理臺邊切水果。覺得自己擺盤擺得很不錯，余年還端著果盤，拍了一張自拍發給何驍看。

端著果盤上樓，他右手拿著手機點開鏈接，挨著挨著看下來，還沒看完，眼角眉梢就全瀰漫開了笑意。

走到書房門口，余年視線落在正理工作的謝遊上，故意屈起手指，敲了三下門，「水果外送到了，請問謝先生是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再吃？」

謝遊順口回答，「都不吃，要年年餵我才吃。」說完，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看著余年邊明晃晃的笑容，謝遊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眼。

余年趿著拖鞋走過去，沒說話，先含了一顆櫻桃在自己裡，餵到謝遊邊，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眸子裡滿是粲然的笑意。

這下，謝遊的耳尖是真的紅了。他看著余年水潤的，以及飽滿多的櫻桃，忍不住慢慢湊近，將櫻桃咬進了裡。不過這還不算完，剛到，謝遊呼吸一變，抬手摟了余年的腰，直接把人進了懷裡，就著姿勢，重重親了下去。

櫻桃的水在兩人裡漫開，微酸帶甜，舌纏間，都是曖昧又清新的味道。余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深吻和謝遊覆在後腰的手弄得發，著氣問，「赫西的狐貍尾放在哪裡的？」

謝遊追著余年的，下意識地回答，「在帽間裡。」

說完，謝游作頓住，這才發現自己在上一秒，好像親口暴了自己的小，張了張，他懊惱道，「年年——」

余年沒有去帽間找狐尾，反而雙手環著謝遊的脖子，開心地笑起來。笑完，他又湊近親了親謝遊的，輕快道，「嗯，我剛剛什麼都沒聽見，我也要保護我們謝遊的小！」

坐在謝遊的大上，余年擺弄了一會兒對方骨節修長的手指，尾音帶了點安閒的懶散意味，眉目顧盼生輝，「採訪一下，請問我的謝先生，為什麼會把那款狐貍尾全買回來了？」

謝遊抱著人，把下放在余年肩上，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因為不想別人擁有年年的款。」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只有我能有。」

「我」字還特意加了重音。

對著余年，他毫無遮掩地表達了自己的佔有。

兩人一起把水果吃完，余年看了看時間，「孟哥才提醒過，要記得一會兒去開直播，」他笑起來，「當然，孟哥原話是，《藏寶》也播完了，我再不面，都快以為我被公司雪藏了！」

正好是星期天，余年擺好鏡頭，在下午三點準時登錄進星海的直播間。他剛說完「好久不見，我是余年」這句話，屏幕就一暗——系統提醒收到了禮。

余年展開笑容，「謝謝'年年有餘'的禮！」

「——啊啊啊還是悉的配方！還是悉的味道！這位年年有餘的每次都砸九十九萬，實力詮釋了什麼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新晉年糕早就聽說過這個傳奇的名字了，今天終於親眼看見了！哭唧唧，好久不見，年年終於直播了，盛世不解釋，真的太好看了嗚嗚嗚！」

余年坐在椅子上，看見彈幕上劃過去一條，他回答，「對，我是在家裡的工作間直播的，至於為什麼背景佈置和以前不太一樣，是因為搬家了，這是新家的工作間……不是，沒有搬回思寧公館住。」

他仔細看著屏幕上各式各樣的彈幕，又笑著答道，「為什麼不搬回思寧公館？原因很簡單，因為通不方便，太遠了，住那邊的話，每天需要早起兩小時。」

彈幕上一片哈哈哈。

余年也彎起角，「對了，經紀人叮囑了好幾次，讓我這次開直播一定要澄清一下，我沒有被公司雪藏，也沒有被封殺，最近通告上得很，是因為我正在籌備新專輯，現在前期製作已經差不多完，過兩天就開始錄歌了。」

輕輕咳了兩聲清嗓，余年調整了鏡頭的角度，又活了一下細白的手指，「趁著直播間的在線人數這麼多，我得抓時間宣傳一下新專。」

他將手指搭在黑白的琴鍵上，按下了第一個音，隨後垂著眼睫，唱道，「盼時針分針反向走/逃離沒有你的以後/寂寞我已夠/失去你的溫/我的世界再無白晝……」

「——臥槽，臥槽，一言不合就唱歌！球球年年提前兩秒給個預警我開錄音啊啊啊！我年清唱真的太好聽了，嗓音天賜！」

「——全程屏錄的人在這裡！到時候會發到資源站上！要的自取！不過，啊啊啊這是新專輯的新歌嗎，特麼也太好聽了吧！耳朵都麻了！！」

「——真的神煩那些一天到晚說我年年江郎才盡要崩人設的！斷頭安利你們來聽！我年人設穩得很！自豪！」

余年唱了幾句就停下來，朝鏡頭笑道，「這首歌《反向鍾》，就是倒著走的時鐘的意思。寫這首歌時是想到，很多人會希時間能夠反向走，把從前的憾都一一彌補，所以寫了這首歌。」

這時，在屏幕中央，有一行彩彈幕飄過去，非常顯眼。余年照著念出來，「有人問，年年認識謝總嗎？」

余年念出這句話時，彈幕和討論區都有兩秒的停滯，余年像是沒發現一樣，語氣自然地回答道，「認識，我認識謝遊，謝遊也認識我。」

說完這句，他就沒再回答相關的問題，轉而聊起了其它話題。

直播還沒結束，一個《游魚孩兒過年了！！》的帖子就在論壇拔地而起。

「——游魚孩兒買煙花！謝總被曝出買斷後，啊啊啊啊我年又親口承認兩人認識了啊啊啊！看直播中，我年太甜了，笑起來的時候，麻麻心都化了！」

「——游魚孩兒買鞭炮！是認識的，還是相互認識！但是！年年沒有說清楚，到底有多認識啊！悉度到底有多高！是商業合作還是一面之還是私下裡的朋友！這腦補空間，姐妹們等我，我馬上碼字寫文！」

「——游魚孩兒買竹！只要活得久！我竟然從年年裡聽到了謝總的名字！土撥鼠尖！」

很快，#余年新專#和#余年謝遊認識#這兩個話題就衝上了熱搜前五。而這時，余年接到了何驍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看了看時間，余年道，「這個時間，不是醫生的例行檢查時間嗎？」

何驍神氣看起來稍微好了一點，他慢著語速回答道，「你記時間怎麼記得比我還清楚？不擔心，醫生剛剛走。」

余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嗯」了一聲，「我看著時間，正想找路管家問問您的況呢，沒想到您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

何驍笑起來，眼角的皺紋不顯凌厲，反而很溫和，「好好好，你說是就是，我們心有靈犀。」話說得稍微快了一點，何驍停下來緩了呼吸，才繼續說道，「我是要跟你說個消息。」

手撐著下，余年注視著屏幕上的畫面，「什麼消息啊？」

「你想買《國書》的竹簡對嗎？」

余年一怔，「對，前些時候在港城上拍了，不過賣家又飛快撤了拍，錯過了沒買到，您那邊是有消息了嗎？」

何驍緩緩道，「那一次臨時撤拍，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賣家想賣出去，但有勢力從中阻撓，不允許這份竹簡，被你，或者和你同一國籍的人買回去。」

余年明白過來，流落在外的寶，有時會被賦予另外的意義，或者變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手段，這樣的況不多，但也不算見。

「那現在的況是？」

何驍很欣賞余年不慌不的沉穩，他回答，「我已經在派人接賣家了。」

余年想了想，「賣家是只想拿東西換錢，不想摻進紛爭中的，對嗎？」

「是這樣。你背後青山余氏的名頭太響，先別手，我這邊試試看。」

余年沒有異議，「好的。」

何驍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又問，「我們年年有喜歡的人了吧？」

余年沒想到對方會問起這個，但他也沒瞞著，點頭道，「嗯，有喜歡的人了，和他在一起很幸福，他對我非常好。」

何驍欣地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只是道，「好的，這樣，我們年年以後也不會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您— —」余年想讓何驍不要這麼說，但聲音到口又哽住了——他和何驍都明白，這句話並不是假話。

沉默兩秒，余年輕輕點頭，「嗯。」

掛斷視頻，路易森收回手機，「先生，小爺剛剛眼睛都紅了。」

何驍無力地靠在枕頭上，眼裡有苦。撤去強撐著的神，他的聲音低下來，尾音輕，「我也心疼，但我啊，本就是強自闖進了他的生活，待不了多時日又要離開，這是多殘忍？

我不想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我失去呼吸，卻又無能為力。現在這樣，至在視頻裡，我還有力氣跟他說話聊天……」

話還沒說完，何驍的眼皮垂下來，聲音也停下，再次昏睡過去。

路易森了濡的眼角，上前，將何驍枯瘦無力的手輕輕放進了被子裡。

另一邊，余年放下手機，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下意識地去往書房找謝遊，沉默著靠到了對方懷裡。

謝遊把人抱著，沒有多問，只是溫地拍著余年的後背。

許久，余年才聲道，「謝遊。」

「嗯？」

他聲音悶悶地問，「你會離開我嗎？」

了抱著余年的雙手，謝遊語氣篤定，「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很久很久。」

他沒說出來的是——「很久」的界定，就是比年年的生命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