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妃知道這些皇子公主，除了自己孩子，沒人是真心為賀壽。

等他們行完禮，就揮手讓他們退下，免得為難彼此。

“渡卿帶玖珠在四走走，讓悉一下宮里。”蘇貴妃站起：“其他幾位娘娘還等著本宮回去，本宮先回明月宮了。”

按照后宮規矩，宮中其他妃嬪，還在要明月宮向行禮。

“恭送娘娘。”皇子公主們連忙躬相送，做足了恭敬的姿態。

蘇貴妃扶著香絹的手站起，走過宸王邊時，看了他一眼：“照顧好玖珠。”

宸王作揖：“兒臣做事，請母妃放心。”

蘇貴妃：“……”

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有些不太放心。拍了拍玖珠的手背，才離開了飛殿。

其他皇子公主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法各異，不過看玖珠的眼神，皆親切了幾分。

“今日秋正好，不如我們一起在花園走走？”有公主開口：“玖珠姑娘可去過花園？”

玖珠沒有回答，扭頭看向宸王，似乎只打算聽他的意見。

宸王笑，看來還不傻，知道人多的場合，誰才值得信任。

“想不想去看看？”宸王問。

玖珠點頭，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的。

“花園的金花茶開得正好，本王帶你去看看。”宸王扭頭看向其他兄弟姐妹：“小姑娘本害，不喜人多，本王陪過去就行，你們自便。”

害？

齊王看了眼站在宸王邊沒有說話的明玖珠，微微頷首：“請五弟與明姑娘隨意。”

聽到他說話，明玖珠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明亮的眼眸，就那麼看著云渡卿，仿佛在看黑暗中，唯一明亮的燭火。

“走吧。”走了兩步，宸王退到玖珠邊，默默把手臂出來。

“謝謝殿下。”玖珠一手提擺，一手搭在宸王手臂上，小心翼翼邁過飛殿門檻。

齊王看著門口，揮灑在兩人上，閃耀又明亮，他徐徐閉了一下眼。

閃耀，容易傷眼。

“四弟。”懷王似笑非笑地看著齊王：“我瞧著，五弟與明家小姐倒是不錯。”

“他們乃未婚夫妻，親后琴瑟和鳴，是件幸事。”齊王徐徐開口：“若是五弟知道大哥如此關心他，一定會很開心。”

“就是不知道皇家馬場的事，是哪個狼子野心之徒做的，幸好及時發現，沒有釀大禍，萬一不小心傷到父皇或是皇室脈……”懷王目掃過在場幾位弟弟妹妹，怪氣地笑了一聲，大步走出飛殿。

其他的皇子公主天地，假裝沒有聽出兩人之間的言語機鋒。

老大跟老四吵架，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花園。

玖珠吹著深秋的冷風，看著掛在枝頭的金花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還看嗎？”宸王從長隨手里接過披風，抖開后披在玖珠上。

玖珠連連搖頭。

花園雖，但風吹得太冷了。

看著玖珠著脖子的模樣，宸王幫把披風理好，臉上的笑容收斂不住：“小時候，我不想念書，鬧著要來花園玩……”

“后來呢？”

“后來跟你一樣，被風老老實實吹了回去。”

“殿下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玖珠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子，假裝自己一點也不生氣。

“剛才若是告訴你，你就會誤會我不愿陪你來。”宸王看到那粒被踢飛的石子，撞在了假山石上，落花叢后，還倔強地彈了彈。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收起臉上的笑，宸王正經道：“春日的花園最，到時候我們可以慢慢逛。”

“如果是殿下跟我說，我會信的。”有了披風，玖珠已經不太冷，彎下腰，想去摘兩朵金花茶。

宸王順手摘下，放到的掌心。

手掌白，金黃花朵躺在的掌心，尤為可。

“信什麼信？”出手指敲了一下玖珠腦門，宸王嗤笑一聲：“誰的話，都不要輕易相信。”

“那我也不是什麼人都信嘛。”玖珠捂著額頭，瞪大眼睛看宸王。

“哼哼。”宸王抬頭看著天空：“你還小，有很多事不懂。”

“可我懂殿下與娘娘是好人就夠了呀。”玖珠把金花茶放進腰間的荷包中：“別人怎樣與我無關，我也不在乎。”

宸王看著玖珠，突然就笑了。

“殿下笑什麼？”玖珠不解地看他。

“笑秋高氣爽，碩果累累。”宸王手拂去玖珠發間的落葉。

秋高氣爽？

玖珠裹了上的披風，明明是風寒葉落才對。

二人剛回到明月宮，隆帝邊的人就來找宸王，說是陛下宣召。

“你隨意玩，在這里沒人敢惹你不快。”幫玖珠把披風取下來，宸王看了眼園子里那些孩子就頭痛：“午時前，我可能會跟父皇一起回來。”

孫采瑤與其他貴千金早已經看到宸王送明家小姐回來。

有小姐悄聲對同伴道：“沒想到宸王那樣的格，對明姑娘倒也好。”

“你看看那邊。”同伴指了一下西邊：“明侍郎夫人也在呢。”

宸王此舉，究竟是真，還是做給明侍郎夫人看的，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皇家人，誰不會做戲？

孫采瑤看到宸王離開后，又有明月宮的迎向了明玖珠，忍不住也開始懷疑，蘇貴妃母子是真的對滿意，還是想拉攏明家三兄弟？

今日明玖珠早早趕到明月宮，究竟是自作主張，還有明家默認的？

不，不可能。以明家人的品，絕對不可能親近這種不學無，囂張跋扈的皇子。

一個明玖珠代表不了什麼，國最尊貴的那把椅子，未來一定屬于齊王殿下。

“明姑娘。”明月宮的找到玖珠，引到假山后的石桌旁坐下，為換上新鮮的茶點，對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您今日早早來到宮中為娘娘賀壽，娘娘今日非常開心。”

“娘娘誕辰，臣理應早早來賀壽。”玖珠在明月宮見過這位，便邀一起飲茶。

“奴婢不敢。”連忙推辭：“奴婢今日有個不之請，還請姑娘相助。”

“姑姑客氣了，我人微言輕，恐怕不能幫到姑姑什麼。”玖珠詫異地看著這名，能幫什麼忙？

“姑娘誤會了。”連忙解釋：“是我們姐妹幾個，念娘娘這些年的照顧，所以為娘娘繡了一條賀壽圖。只是宮中規矩森嚴，奴婢等份低微，不敢把賀壽圖呈給娘娘，還請姑娘代為贈送。”

從懷里掏出用繡帕包裹好的繡圖，當真玖珠的面，把繡圖打開。

“好巧的手藝。”玖珠被繡圖吸引了，驚嘆道：“姑姑們好厲害。”

“讓姑娘見笑了。”用繡帕把繡圖包好，雙手捧到玖珠面前：“請姑娘全奴婢們對娘娘的一片心意。”

玖珠接過包好的繡圖：“好。”

“謝姑娘。”激地看著玖珠，想向玖珠行大禮，被玖珠攔住了。

“姑姑不必如此。”玖珠天真笑道：“姑姑們對娘娘的心意，真令人，我這就幫你送去。”

“那就有勞姑娘了。”

看著明玖珠拿著繡圖離開，緩緩垂首，掩去眼底所有緒。

“手腳都麻利點，不要摔壞了東西。”

香絹正在查看手里的賓客名單，轉頭見明小姐躲在角落里，神神地朝招手。

放下名單冊，朝玖珠走去：“明姑娘，有何事找奴婢？”

“有件事不太對勁。”玖珠拉著香絹往墻挪了幾步，確定其他人都注意不到跟香絹在做什麼，才靠著墻蹲下，把東西從袖子里掏出來。

看著明小姐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香絹猶豫了一下，學著的樣子蹲了下來：“這是何？”

“香絹姑姑，這事可能是我多疑，若是有不對的地方，等會你幫我在娘娘面前說幾句好話，讓別跟我生氣。”玖珠把繡圖打開：“方才有人把繡圖給我，讓我轉給娘娘。”

香絹看清繡圖繡了什麼后，就變了臉：“是何人給姑娘的？”

“是明月宮的一位姑姑。”玖珠看到香絹的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就覺得奇怪，即使宮規森嚴，可是以娘娘那般溫善良的子，若是得知邊的人為繡賀壽圖，也不可能生氣。”玖珠把繡圖團一團，“我小時候做了好事，都是等著們來夸我，也不可能把好機會讓給別人。”

聰慧無比的，怎麼可能上這種愚蠢的當？

想騙去害娘娘，沒門！

窗戶也不能有！

“是的，娘娘溫善良，又怎麼可能舍得責罰下人。”香絹緩緩吸了一口氣，早在兩個月前，欽天監就推算出娘娘生辰前后有場大劫，寢宮中絕對不能出現仙人騎馬的圖樣。

可這幅圖上繡的，卻正是仙天馬賀壽。

若是明姑娘當著眾人的面，把賀壽繡圖獻給娘娘，后果不堪設想……

撕啦！

香絹回過神，看到明姑娘徒手把繡圖撕兩半，似乎還嫌撕得不夠徹底，又抖了抖繡圖，手上幾個用力，繡圖變了破破爛爛的碎布片，被踩進泥里狠狠碾了碾。

看著明姑娘腳下那個深深的泥坑，香絹沉默了。

“姑姑，這下就沒事了。”玖珠對香絹燦爛一笑。

“啊……”香絹發現自己聲音似乎有些沙啞，挪了挪，盡量離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