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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寶嬋這麼一鬧，潘側妃暫時算是消停了。

只是潘側妃本就胎像不穩，來這麼一出，緒波厲害，越發有了小產的跡象。如今整個人躺在榻上，不敢。雖是每日進補，可這子非但沒有圓潤，反倒瘦了一大圈。而榮王怕再次惹兒生氣，這段日子并未過去看潘側妃。陸寶嫣倒是個孝順兒，住在了潘側妃的沉香院，方便照顧自家娘親。

姜令菀瞧著這一家子，也有些頭疼。可想著榮王府算是冷清的，旁的大戶人家，多的是兄弟明爭暗斗、嫡妻小妾爭寵的戲碼。算起來，嫁到榮王府，算是極幸運的。畢竟潘側妃的份擺在那兒，也不敢輕舉妄。不過一想到潘側妃想要將明雁塞給陸琮，姜令菀心里就渾不舒坦。雖說明雁心有所屬，而且有自知之明，可今兒有明雁，明兒興許還有旁的鶯鶯燕燕。陸琮生得一張惹桃花的臉，加上這份地位，自然招姑娘家喜歡。

過了一段悠閑日子，衛國公府那邊倒是傳來了好消息。姜祿的妻子嚴氏生產了，生了個閨，母平安。姜令菀雖同嚴氏沒打過多道，可到底是堂嫂，理當去看看的。而且有段日子沒回去了，還想爹娘、哥哥嫂嫂他們的。

小侄洗三這一日，適逢陸琮休沐，自是陪妻子一道去了。

姜令菀親自伺候陸琮穿裳，站在他的前，抬手比了比個子，笑道：“琮表哥，我是不是長高了些？”

個子本就不高，同陸琮站在一起，越發襯得是個矮子。陸琮也是清了的脾氣，順著的心思，違心說道：“嗯。的確高了些。”

姜令菀笑著踮了踮腳，發覺自個兒同陸琮比較，還差一個頭有余。不過陸琮這話卻是安了，才十五，個子應該還會再長的。姜令菀角一翹，小兒哼著小曲兒給陸琮整理袍的下擺，越發覺得自己有賢妻良母的潛質。嗯，雖然還沒生孩子，良母言之尚早，可日后生了，定然會對孩子好的。

夫妻二人到了衛國公府。

姜令菀先去見了老太太。老太太摟著孫一同親昵，見孫氣頗佳，便知在榮王府的日子過得滋潤。姜令菀和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跟著周氏一道去西院看嚴氏。至于陸琮，留下來陪姜柏堯這個岳父說說話。

周氏今兒著一荔枝紅纏枝葡萄文飾長褙子，倭墮髻上戴著珠翠，這臉兒保養得當，依舊是明艷照人。這麼個年輕貌的貴婦，卻已經是當祖母的人了。周氏任由兒挽著手，仿佛回到了兒出閣前。側瞧瞧，見兒雖是一番婦人打扮，可這笑容、表，還同出嫁前一般，像個小姑娘。

周氏道：“你可有好好聽琮兒的話？”

這話讓姜令菀有些不滿了。聽聽，什麼話啊？到底誰是親生的？姜令菀撅了撅，在自家娘親面前，完全是一副小兒態，道：“娘就不擔心琮表哥欺負兒嗎？”

周氏笑笑，道：“你從小就是不得半點委屈的，誰敢欺負你啊？”

一時姜令菀沒了聲兒，好在已經到了西院。

母二人進了嚴氏的院子，便聽見里頭嬰兒的哭鬧聲甚是洪亮。姜令菀一笑，道：“這小侄嗓門真大。”

周氏打趣兒道：“你小時候比沅姐兒還要鬧騰呢。”

姜令菀蹙了蹙眉，不接話，只問了沅姐兒是哪個字，之后才莞爾一笑，道：“沅有芷兮澧有蘭。倒是個好名兒。”

周氏點點頭，道：“老祖宗親自取的。”

老太太待人素來寬厚，如今嚴氏雖然生得是個閨，可照樣寶貝。老太太親自取了一個好名兒，就是為的安嚴氏，省得多想。

不過姜令菀卻覺得，閨才招人喜歡。

母二人進去的時候，便瞧著姚氏抱著沅姐兒溫的哄著。被祖母哄著，沅姐兒倒是乖巧了些，漸漸不哭鬧了。姚氏比周氏還要年輕，這般的年紀，當祖母，更是稀罕。姚氏看著姜令菀，的面容登時含笑，歡喜道：“璨璨來了。”

姜令菀了一聲“二嬸嬸”，然后過去看沅姐兒。這沅姐兒塊頭有些大，皮的，瞧著眉眼，日后應當也是一副好相貌。姜令菀贊道：“小侄生得可真好看。眉生得像二哥，旁的像二嫂嫂多些，是個人胚子。”

嚴氏因為生了個兒，心有些不好，如今聽姜令菀這般夸贊，心里倒是好了些，面上也漸漸含笑。

姜令菀看著嚴氏的表，也跟著彎了彎。其實這小團子似的娃娃，哪里看的出像誰，可瞧著嚴氏心不好，這才夸贊了幾句。畢竟只要有眼力勁兒的，瞧著人家剛出生的孩子，免不了一番夸贊。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總歸是一樁喜事。

周氏瞧著兒，便覺得兒的確懂事了些。

姜令菀朝著屋子里瞧了瞧，倒是不見姜祿的蹤影。也難怪，姜祿和他爹爹姜二爺的子一樣，是個重男輕的，如今瞧著是兒，自是沒怎麼上心。

姜令菀識相，不問姜祿，只陪著姚氏逗著沅姐兒。

洗三禮在晌午，姜令菀來得早，自是要等一會兒。看完了沅姐兒，姜令菀便同周氏出來，去東院看嫂嫂和侄兒。

二人出來的時候，恰巧見了蘇良辰。

蘇良辰著一襲湖梅蘭竹暗紋刻褙子，隨云髻上著簡單的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本是一副極清麗的裝扮，可整個人瞧著，卻沒了往日的清秀麗，顯得態叢生。

蘇良辰倒是知曉姜令菀今日會來，可如今著，倒是有許詫異，之后倒是大大方方打了招呼。

走到長廊的時候，周氏才道：“也不曉得使得什麼本事，倒是將那風流的姜祿栓得牢牢的……”嚴氏有孕的幾個月，姜祿隔三差五去蘇良辰那兒。姜祿生得風流，自然也是有別的妾室的，不乏比蘇良辰貌的，可獨獨被蘇良辰迷住了。

姜令菀倒是不怎麼好奇，只淡淡笑了笑。畢竟蘇良辰的事兒，與無關。

周氏又問起了榮王府的近況，姜令菀一一作答。說了一會兒話，才忽然覺得一陣惡心，然后蹙起眉，著心口就干嘔了起來。

周氏一頓，輕輕拍著兒的背脊。之后才恍然，一臉驚喜的問道：“該不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