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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

姜令菀開口，突然就想到了。一張臉有些漲紅，側過頭，水霧霧的眸子看著周氏，略微蹙眉，喃喃道：“不……不會吧？”

周氏見兒的反應，頓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周氏出指頭輕輕點了點兒潔的腦門，說道：“這是什麼話？璨璨，你同琮兒親也三個月了，琮兒年輕氣盛，你子骨也好，懷孕是最正常不過的。”

其實周氏心里也是歡喜。畢竟這懷孕之事雖是他們小夫妻二人之間的事兒，可也日日擔心。雖說榮王自小將兒當親閨，可榮王府就陸琮這麼一個兒子，如今這都二十出頭了，膝下沒一個子嗣，像什麼樣？如今榮王對兒好好的，可若是時間一長，兒遲遲未孕，保不準有旁的想法。畢竟陸琮雖說一輩子不納妾，這般拘著男人，在外人看來，忒過分了些。

姜令菀有些懵。

剛親那會兒，魔怔了一般想要孩子。之后在騎馬場鬧了脾氣被陸琮“家暴”之后，也就不在一直糾結了。晚上和陸琮做那事兒的時候，也不刻意講究姿勢，反正最后給留氣兒的力氣就。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充實，心境也平和了些，子嗣這等事，便順其自然。

可如今——

姜令菀抬手覆著小腹，覺有些不真切。周氏瞧著兒平日里機靈的一個人，今兒倒是傻著了。忙道：“你隨我去坐會兒，娘給你去請個大夫瞧瞧。”

姜令菀心下歡喜，可又有些害怕，害怕是空歡喜一場，遂有些不安，扭道：“娘，還是不要了吧。兒這會兒還沒心里準備呢。若是沒懷上……”

周氏也明白兒的心，說道：“沒懷上就當診了平安脈，有什麼打的。”

也是。平日里的自信都到哪里去了？沒懷上就沒懷上，橫豎陸琮這麼勤，以后有的是機會。

這會兒周氏可不敢把兒當小丫頭了，只挽著的手扶著，而后吩咐旁的丫鬟去請大夫。周氏顧及兒的心，怕到時候沒懷上，覺得這事兒還是些人知曉比較好，便干脆同兒一道去了玉枝院。姜令菀雖出嫁了，可這玉枝院仍然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就和沒嫁人之前一樣。

姜令菀看著這兒，開口道：“娘……”

周氏也是眼眶一熱，道：“養了這麼多年，出嫁了，娘哪里舍得？念著你的時候就來這兒瞧瞧。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出閣前一模一樣。”

姜令菀聽了鼻尖酸，一把抱著周氏，氣道：“娘，今兒兒就不走了，不？”

周氏道：“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也虧得你嫁過去的是榮王府，若是遠些——”

“……那兒就不嫁。”姜令菀道。如果要和爹娘離得這麼遠，寧可隨便在晉城找個人家嫁了算了。不過這也只是賭氣話。畢竟運氣好，陸琮離這般近。

母二人坐在繡墩上說著話，不過一會兒，大夫便過來了。待聽到大夫說“恭喜”，姜令菀忽然松了一口氣。

當真是有了。

而且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姜令菀頓時喜極而泣，眼眶紅紅的偎在自家娘親的懷里。兩輩子，同陸琮親過兩回，可始終沒有當上娘親，如今倒是順順利利懷上了。一直擔心是自個兒的問題，生怕這輩子又害得陸琮無后。

周氏抱著兒，瞧著兒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半點兒都不像是個要當娘親的。周氏也是愁，兒自己還是個孩子，榮王府又沒有婆婆可以幫襯，日后怎麼帶孩子？

周氏道：“方才大夫的話可聽見了？琮兒氣方剛的，你可別任由胡來。”

一聽這個，姜令菀頓時紅了臉，越發不敢看自家娘親了。這些日子，陸琮的確有些索求無度的，那生猛勁兒，就跟惡狼似得，換著法兒的折騰。次日醒來，他仍是神清氣爽的，偏偏自個兒累得腰酸，好幾回都下不了床。可明明出力的是他呀。

姜令菀耳子略燙，說道：“……兒知道了。”

這腹中的孩子，自然是頂頂重要的。

周氏卻有些不放心，畢竟倆孩子親才三個月，這新婚燕爾的，男人哪里忍得住？而且陸琮又沒別的通房。

姜令菀歡喜了一陣，便坐在屋子里整理一下心，想著待會兒如何告訴陸琮這個好消息。至于陸琮，一聽妻子了大夫，以為是出什麼事兒了，忙趕過來。

他急急忙忙進門，瞧著周氏，才恭敬行禮：“岳母。”

看著婿臉上的張，周氏也是微微一笑，之后識相的出去了。

屋里就剩他倆，陸琮才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見妻子的臉蒼白了一些，便道：“怎麼了？子不舒服？”親的幾個月，妻子倒是健健康康的，沒生什麼病。

姜令菀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只順勢偎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璨璨？”

陸琮捧著的臉，細細端詳，問道：“哪里不舒服？”

看著陸琮擔憂的模樣，姜令菀頓覺好笑，湊上去咬了咬他的。只是陸琮是個經不起撥的，被這麼一親，則順勢摟著的腰肢，略微張，含著的，立馬就吻得氣吁吁。之后雙臂稍稍一用力，則將整個子都提了起來，讓坐在他的上。繼續親。姜令菀可不敢再胡鬧了，用力的推了幾下，才讓陸琮冷靜了些。

略略抬頭，瞧著陸琮邊都是自己的口脂，模樣稽極了，這才道：“我的子沒什麼大礙，只是——”抬手覆在他的臉頰上，笑盈盈的，用力了幾下，“琮表哥，你要當爹爹了。”

陸琮是個泰山崩于前而不聲的，目下聽著妻子這番話，卻足足愣了好半晌，之后才低頭看著妻子平坦的小腹，覆了上去，眼睛有些發亮：“真的？”

姜令菀暗道了一聲呆子，之后才道：“自然是真的。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先前陸琮的確盼著能早日有個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閨，他都疼。之后見力太大，他便不忍心。如今真的懷上了，心下自然開心的像個傻子。他俯抵著的額頭，呼出的熱氣就這麼徐徐噴在的臉上，的。他咧著，笑得歡喜，道：“等回府了，我再請個大夫給你瞧瞧。有了孩子，你可不許再胡鬧了，乖乖在家養。”

聽著陸琮溫聲細語的話，姜令菀有些用，可一想到孕婦臃腫圓潤的軀，就有些害怕。不說別人，就說崢表姐，懷孕之前也是一個纖細窈窕的姑娘，可自打肚子里有了那對孩子，整個人都圓了一大圈。抬手了自己的小臉，想著日后這張俏生生的臉蛋要長出來，倒是蹙起了眉。

姜令菀點頭說好，之后又提醒道：“大夫說了，懷孕最忌房事，以后……”

他以為他會失落，可恰恰相反，陸琮極為自然的點頭，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要當爹的人自然不一樣。姜令菀歡喜的抱著他，道：“那就好。”有些同，他素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吃了幾頓飽飯，就不給吃了，倒是可憐。

陸琮知曉孰輕孰重，如今妻子有孕，最是金貴不過，反正他忍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不過妻子十月懷胎，的確漫長。

他抬手，一下一下著妻子致的小臉，想著當初還一個小包似的娃娃，如今肚子里揣著更小的一個，倒是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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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院一番暖意，而嚴氏這兒，人都走了，倒是安靜些了。

嚴氏躺在榻上坐月子，抱著懷里的沅姐兒，眉目和。當娘的哪有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可偏生頭一個是個閨，姜祿并不重視。本以為這回生個哥兒，那姜祿再寵著蘇良辰，也是沒關系。可如今是個姐兒，自然得再想想法子。

嚴氏對邊的嬤嬤道：“風荷居的那位，可記得每日送藥了？”

嬤嬤點頭，道：“夫人放心。”

嚴氏這才點頭。姜祿還是知分寸的，只要蘇良辰不懷孕，再這麼折騰，不過男床上那檔子事兒。人要下賤，還能攔著不？嚴氏心好些，看著懷里的沅姐兒，沅姐兒嗯嗯嗯哼哼了幾聲，小腦袋才往嚴氏的懷里蹭。

嬤嬤看著，曉得是沅姐兒要吃，這才道：“夫人，奴婢娘來吧？”

嚴氏笑笑，說不用。之后才略微解了衫，讓沅姐兒吃的。

嬤嬤瞧著這一幕，面上也浮現了笑意。雖說夫人生了個閨有些失落，可心里頭到底還是疼這個兒的。

蘇良辰在嚴氏這兒了釘子，出去就遇見了姜令蕙。

姜令蕙嫁了廣平侯三房嫡長子虞瑭，這會兒夫妻二人站在院子里走著。

姜令蕙著個大肚子，面頰紅潤，一看便知在廣平侯府過得不錯。再看姜令蕙旁的男子虞瑭，模樣生得還算周正，只是見過如陸琮這般的男子，這虞瑭自是不得眼。

姜令蕙著一襲云雁紋錦滾寬黛青領口對襟長褙子，妝容致，倒是有幾分貴婦模樣，如今被夫君扶著，雙目含笑。

蘇良辰就這麼瞧著。除卻姜令蓉，這姜令蕙、姜令荑和姜令菀，一個個都過得極好，姜令蕙和姜令荑先后都懷上了孩子，衛國公府出去的姑娘，皆是好福氣的。

可卻……蘇良辰想著每日晚上被姜祿折磨，起初還能好好伺候姜祿，可后來姜祿胃口越來越大。這幾日，還拉著丹桂一起。

蘇良辰不想再想下去，只靜靜看著姜令蕙。

姜令蕙也看見了。想著出嫁前對蘇良辰的冷落，有些心虛，可姜令蕙本還算純良，只是有時候是非不分，容易被人當槍使。想了想，便支開了虞瑭，同蘇良辰單獨說話。

蘇良辰看著姜令蕙的肚子，道：“六個多月了吧？”

姜令蕙點點頭，著鼓鼓的肚子，之后才問道：“良辰，你……你過得好嗎？”見蘇良辰穿戴不錯，氣也頗佳，想來沒多大委屈。而且聽說，哥哥還是寵的。只是再寵，也是個妾室。姜令蕙咬了咬，又道，“對不起，那會兒我怕自己惹上麻煩，所以才——”

“都過去了。咱們還是好姐妹。”蘇良辰微微彎，看著姜令蕙。

姜令蕙有些激，一張被養得圓潤的小臉含著笑意，道：“真的嗎？”

蘇良辰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姜令蕙這才放心，喃喃道：“真好，我還怕你不肯再理我……”

二人這般說著話，仿佛回到了出閣前的時，過了一會兒，穿著一襲碧襦的丹桂才走了過來，瞧著姜令蕙也在，便沒有說話。蘇良辰卻道：“你說吧，蕙表妹不是外人。”

如此一來，姜令蕙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

丹桂面容淡淡，說道：“方才國公夫人同六姑娘一道去玉枝院坐了一會兒，國公夫人請了大夫給六姑娘診脈。雖然沒有聲張，可奴婢還是打聽到了——六姑娘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孕。”

也有了。

蘇良辰這才忍不住笑了笑，嘆道：“真是讓人羨慕的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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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沅姐兒洗三禮，姜令菀這回倒是不想再吃紅蛋。本就不吃，如今懷上了，更是不喜聞蛋那味兒。陸琮倒是沒再慣著，懷孕了更是要注意補子，便親自剝了一個，好說歹說喂著把蛋白吃了下去。

姜柏堯見婿寵妻比他更甚，倒是欣不已。兒有孕之事，周氏自然也告訴姜柏堯了，。這會兒姜柏堯恨不得立馬就當外祖父。

至于旁人，周氏倒是沒講。大戶人家將就規矩，懷孕的頭三個月最要，等三月過后，胎像安穩了，再將這好消息告訴旁人也不遲。

姜令蕙被虞瑭疼著，如今著個大肚子，眾人自然也照拂一些。姜令蕙看著姜令菀，這才開口道：“六妹妹，咱們也好久沒有一道出去了。我尋思著為肚里的孩子去拜菩薩保保平安，六妹妹近些日子可有空，咱們一道去相元寺拜拜菩薩可好？”

姜令菀倒是有些詫異，只側過頭，看著姜令蕙，及姜令蕙旁的虞瑭。

虞瑭著一襲竹青圓領長袍，濃眉大眼，也算是一表人才，可如今卻不敢正眼看這位小姨子，畢竟這小姨子的夫君陸琮，是他的上司。虞瑭曉得妻子和榮世子夫人雖是堂姐妹，可從小關系不好，自然也不敢同陸琮這位連襟攀關系，只念著陸琮不幫著妻子出氣、為難他就了。

姜令菀如今有孕，自然也去相元寺還愿。想來從小到大去相元寺，每回都是求子，菩薩都被念叨著煩了，所以這輩子才早早給了一個孩子，省得再去叨擾。

可不想和姜令蕙一起去啊。

只是，姜令蕙當著大家伙兒的面，老祖宗也在，今兒一家人歡歡喜喜聚在一塊兒，目下姜令蕙如此盛相邀，若是不答應，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姜令菀這才含笑，想著先應下再說，日后去不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姜令菀道：“那，三姐姐。咱們待會兒再約個日子。“

姜令蕙了圓滾滾的肚子，角一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