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不像”那三個字的調子拖得有點兒長, 梁現正準備聽聽像什麼,冷不丁就蹦出了/兩個字。
他靜了片刻, 原本就有些輕佻的桃花眼微微一彎,流出一種似笑非笑來,“這就算/了?”
那兩個字像是從嚨底滾過,沾上了他懶散低沉的聲線, 莫名變得有些/氣。
明姒本能地覺得他又要不說人話,趕在他開口之前, 手捂住他的, 有點惱怒,“你住口。”
梁現笑得更厲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指間。
明姒被燙到了似的立即收手,繃起臉說:“我回去了!”
梁現輕笑,一只手勾著往前帶了帶, 俯親在角,低聲道:“再會兒。”
“……”
---
這一天先是坐飛機又是倒時差, 還打了番不太像樣的臺球,明姒坐在回程的車里, 昏昏睡。
力不算太好, 偶爾去健房那也是奔著明確的鍛煉曲線的目的, 并沒什麼增強質的顯著效果。
這一路司機開得平穩,不知不覺就打了個盹。醒過來的時候, 天已經黑盡, 只有路燈一路蜿蜒, 照出前方的路。
明姒了眼睛,還是有點沒睡夠,“好困。”
現在困意朦朧,說話帶上了點慵懶的意味,聲線不自覺也變得有些,像在撒。
剛才睡著的時候,不知不覺靠到了梁現的肩頭,這會兒按了按脖子打算起來,卻沒料直接被一只手給了回去。
梁現調整了下姿勢,把攬進懷里,低聲說,“還沒到。”
于是明姒“噢”了聲,又心安理得地窩回去。其實沒有再閉上眼,從這個角度地看著他。
等梁現察覺到什麼,視線垂下來時,又飛快地把眼睛閉上裝睡。
大概是演技太好,直到下車梁現都沒,而是徑直繞到這側,把人從車里給抱了出來。
騰空的剎那,明姒的心稍微懸空了下,回過神來,角又忍不住揚。
往梁現的懷里側了側頭,像是睡迷糊了在尋找舒服的姿勢,實際上是不想被他發現自己這種竇初開般的心。
明姒閉著眼睛,只能憑著覺來判斷方向。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本以為梁現會把放在沙發,沒料這去沙發的路還長,七彎八繞的,似乎還坐了置電梯。等終于覺出不對勁的時候,后背已經陷了的被褥。
明姒立即睜開眼睛。
梁現一只手撐在旁,俯在上方,對這及時的詐尸毫不意外,勾笑笑,“睡醒了?”
“……”
雖然說兩個人吻也吻過了,但以這種姿勢面對面還是頭一遭。
明姒又不是什麼都不懂,高中那會兒林奚珈沉迷嗑cp,沒跟分那些小黃漫小黃文什麼的。
這一瞬間,那些七八糟的知識點就控制不住地往腦海里涌現。
出一只手,推住他肩膀,點點頭,“睡醒了。”
“怎麼沒多睡幾分鐘?”梁現的視線落在的手上,又瞥過來,帶著調侃的笑意。
明姒:“……”
一看就沒懷好意。
壞東西就喜歡調戲。
經過在威尼斯的幾天,甜之余,明姒其實也暗地生出了許多憤憤不平的小緒。
比如,同樣都是剛在一起,為什麼梁現這麼游刃有余,卻好像被吃的死死的彈不得?
大概骨子里那點兒不服輸的勁,還有以往跟梁現斗的慣作祟,明姒下定決心扳回一城,沖他眨了下眼睛,“幾分鐘你夠?”
這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有片刻沒反應過來,四目相對了半秒。
下一秒,明姒翻抓住旁邊的被角要往臉上蓋,幾乎是同時的,梁現卻抬手輕輕松松給掀了回去。
明姒材苗條力氣又小,哪里是他的對手,被子被他在手掌下,怎麼扯都扯不,臉倒是越來越紅。
“明姒,”梁現一只手摁著被子,另一只手扣著的手腕,著笑意緩聲道,“你想什麼呢?”
明姒這會兒就是想死。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找了個如此獨特的挑釁角度,沒損梁現半分,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可惡的小黃/漫。
梁現低笑,“說句話。”
明姒瞪他,又想拉被子,想想拉不,只好抬手捂住臉,聲音從手掌下邊傳出來,甕聲甕氣的,“你好煩。”
不想面對,但梁現這人似乎是鐵了心要煩到底,手摟過的腰,就這麼將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明姒掙扎不,手揮來揮去的,也沒法阻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最后被他面對面地抱進懷里。
不敢彈了。
剛才掙間,的手不知何時從他的肩頭落,一路順著膛往下,最后落到了……
……而且還有非常明顯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姒竟然覺得指尖有些發燙。
這個姿勢,的頸/側能覺到梁現的呼吸拂過,滾燙灼人,似乎從剛才開始就有些重。
“你、這個,我……”明姒臉頰燒紅,組織了半天也沒組織好措辭,最后只能虛虛撐起底氣,“我不是故意的!你趕……”
話音沒落,上已經傳來了悉的溫度。
整個人略微后仰,又被扣住后腦勺拉回來。
明姒明顯覺到,這次的吻跟之前那幾次都很不一樣。
前幾次,梁現起碼還是克制的,但這一次,簡直是在被鎖的邊緣試探。
的腰肢被扣住,任他肆意探索/齒的每一。揪在他領口的手指越收越,心跳的悸像是被水淹沒。
到最后,還被扣著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
……
---
梁現簡單地沖了個澡,出浴室之后,看見明姒整個人蜷在被窩里,被子高高地拉到了頭頂。
他邁開長過去,坐在床沿,試探地拎了拎被角。
明姒就跟早有防備似的,子一滾就把被子卷走了。整個人挪到了床的另一側,聲音從被窩里傳出來,有點兒惱怒,“你別。”
梁現看著被窩里的一團,輕笑了聲,“那我出門了,12點回,你早點睡。”
明姒鐵了心不正面搭理他,聞言只是從被窩頂上出一只手,敷衍地朝他揮了兩下。
豎起耳朵,直到梁現的腳步聲消失,才掀開被子坐起來。
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怎麼的,明姒的臉紅撲撲的,一邊下床用腳尖找著鞋,一邊不斷地給自己扇風。
鞋穿上了,坐在床沿平緩了一下心跳,又神經質地嗅了嗅自己的指間,只聞到了洗干凈過后淡淡的洋甘味道。
腦海里浮現出剛才的一幕幕,明姒仰面倒回了床上,抬手遮住眼睛,過了下整個人蜷起來踢了一通,覺既甜害,又心煩意。
這麼翻來覆去了好久,才重新穿好拖鞋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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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觀瀾公館這麼些天,要說想念什麼東西的話,當屬溫泉了。
一樓浴室直接引了山中的溫泉下來,玻璃做了特殊理,能單面看見外面。白天可以欣賞后院的池塘和遠山景,夜晚打開投影裝置,就像被四面八方的星空環繞。
氤氳溫熱的水霧從池面升騰起來,不一會兒整個浴池都變得混沌朦朧。
明姒淋浴過后,抬腳踏浴池。
溫熱的水慢慢沒過腳背,然后是肩膀。
仰頭躺在浴池邊沿,一只手舉著手機,隨便翻看了幾條朋友圈的態。
心還是有點飄飄忽忽的。
順著聯系人列表往下拉,一個個字母過去,最后在底端找到梁現。
他的備注還是上回一氣之下給改的“錫紙燙”,這幾天兩人都呆在一起,沒怎麼用微信聯絡,明姒也沒想到改備注這茬。
現在看是看到了,就是不想改。
明姒點進“錫紙燙”的聊天框,想來想去,給他發了幾個字加一張圖片。
與此同時,城西“盛會”。
這是一家純會員制的高端商務會所,坐落于寸土寸金的江畔核心地段,某位外來富商當初花了大手筆從政府手里拿下,是改造的費用就花了近千萬。
平日里只向特定會員和會員帶來的嘉賓開放,自立之初就牢牢地把“格”二字鑲進了平城商務人士的印象里。
匯思開發的徐總為了今天這場會面,前前后后忙了足足一個多月,當中輾轉了不知幾層關系,才跟這位京弘太子爺搭上線。
那麼多疏通關系的本都下了,也不差今晚這場。于是徐總特意將地址選在了平城這家商務會所——他自己還沒資格會員,是作為嘉賓跟著辰定國際的魏董來的。
只是現在的況就很迷。
那位年輕的太子爺初初落座,就拒絕了他特意送來討好的伴,說來奇怪,他明明是風流浪的長相,對人,卻意外的冷漠無。
是類型沒選對,還是別沒選對?
當然,問是不能問的。徐總只能忐忑地賠著笑,說起正事,“梁總,我今天約您來,主要是我們公司籌備在城南……”
今晚的目的他早跟這位梁總的助理報備過,可行報告跟詳規也早早地送過去了,這會兒再說一遍車轱轆話,實際是想將合同給拿下。
然而,這位大爺看著像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說話時眼底也懶洋洋的帶著笑,好像業務態度并不那麼認真,可問題卻一個比一個尖銳。
開發資質,后續貸款,環保資質……幾個公司做了文章的點,他全都重點拎出來問了一遍。
徐總被問得磕磕,滿頭冒汗,余掃到角落里站著的那倆人,心里悔不當初——早知道京弘太子爺這麼不好糊弄,他帶什麼人啊,他應該把公司那一堆智囊團都打包帶過來。
“這個……梁總,”徐總了腦門上的冷汗,飛速思索著措辭,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對面的梁大爺已經百無聊賴地看起了手機。
他靠著椅背,單手撐著臉側表淡淡,另一只手解鎖屏幕,不知看到了什麼,角勾起笑意,繼而輕哂。
——憑這一晚上對梁總的了解,徐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現在心不錯。
于是他繼續試探開口,“梁總……”
誰知對面那大爺卻站起來,他收了笑,單手/進西口袋,“魏董,徐總,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很期待與二位的合作,不過希下次,我能看到更為的方案。”
徐總一張,跟魏董對視一眼,半天沒反應過來。
不是心好的嗎怎麼就要走,這大爺急著干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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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發來的消息只有六個字,「嗚嗚嗚它臟了」
梁現剛看第一眼,還以為把什麼喜歡的東西給弄臟了,結果就看到跟著發來的圖片,拍的是的手。
手指白/修長,指甲圓潤,被和的線一打,朦朧又漂亮。
兩條消息連起來看——
手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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