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庭審開始，丁乘舟姍姍來遲，他被沐則踢了一頓，這讓他有些吃不消，捂著肚子坐下，鷙的眼神盯著沈夏時。對方淺笑的挑眉，眸中不再如剛才那般寂靜，眼底的漩渦像是要掀起風浪。

丁乘舟準備乘勝追擊，他強忍著腹痛起朝三位法鞠躬：“諸多證據表明，我當事人并沒有犯過任何罪，懇請法大人予以無罪釋放。”

法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看向沈夏時：“檢方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沈夏時起。

眸子清澈像是一汪靈泉，一眼可以看得十分徹，角的笑容溫和明。多麼溫的一個姑娘，纖瘦的站在法庭中間，看起來如此楚楚人，可是一出口，你就知道是利刃。

直視著金申鴻的眼睛，語調平穩，不大不小的聲音猶如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卻瞬時激起千層浪：“辯方撒謊，死者寧希的男友本另有其人！”

記者們敲鍵盤的手頓住，震驚的看著年輕的檢察，如果這是事實，那麼剛才辯方所言幾乎可以全盤推翻！

法坐直了：“請出示證據。”

沈夏時在投影儀上播放著死者寧希和男友的照片：“我們調查所知，倆人已經往一年多，更令人驚奇的是，兩人的發生在認識金申鴻之前，那麼不知辯方所言，金申鴻和寧希的又是怎麼回事？”

丁乘舟鎮定的答：“之前論壇那些帖子已經證實了寧希是一個水楊花的人，腳踏兩條船也不是沒有可能，說不定一邊吊著金爺，一邊用金爺給的錢養著自己的小男友。”

聽到此，旁聽席已經有人跟隨著點頭，沈夏時卻是冷笑：“聽聽丁律師說的話，‘可能’，‘說不定’，原來這就是青云律師事務所律師的水平。不去調查，卻在法庭上用這等模棱兩可的詞語混淆視聽，丁律師干脆不要去做律師了，改寫小說好了。”

丁乘舟憋著氣：“法大人，檢方人攻擊我。”

法垂著頭，淡淡說道：“我不覺得這是人攻擊。”

沈夏時看向法：“請法大人允許我向辯方的證人提問。”

“批準。”

剛才那位同學再次站在證人席上，沈夏時問：“你說看見金申鴻與寧希約會？”

“是。”

沈夏時點頭：“你說金申鴻經常會開車接送寧希？還會經常送名牌包和服？”

“是。”

“你還說寧希會經常同你們炫耀？”

“是。”

沈夏時站在面前，輕聲的，卻不容置疑的問：“那麼請你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品牌的包包和服。”

“我不知道。”

當說出這句話，丁乘舟握了雙手，沈夏時故作疑的問：“可是你明明說寧希經常跟你們炫耀，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

“因為你撒謊！”沈夏時下了結論后學生慌了神：“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那好，你可以描述一下包包或者服的款式，我想這麼多奢侈品牌，總會找到一款與你的描述相同的。”

學生急中生智，把自己心儀卻買不起的名牌包描繪出來：“那款包包是白，上面有一只小貓的logo，設計很簡約，背帶是黑的，上面有英文字母SWEET。”

想沈夏時不可能馬上派人搜查寧希的屋子，就算讓人去搜了之后沒有找到相同的包，也可以說寧希把賣了用錢去養小男友了。

沈夏時聽完后揚眉：“好巧，這款包我有，是pink系列的經典款，只是半年前就售罄了，而照你們所說，金申鴻與寧希一個月前才開始往，怎麼會送這款包？”

“不…不是，是我記錯了，是另一款。”

“啊～真是不好意思。”沈夏時笑得很溫：“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這個包包呢，而這個系列還沒有售罄。”

旁聽席上一片唏噓聲，丁乘舟和金申鴻開始張起來。

學生害怕的低下頭，不安的了脖子，沈夏時低聲哄：“實話告訴我，金申鴻本沒有和寧希往過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害怕得喃喃出聲，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否被人收買，沈夏時看向法：“法大人，這位證人的證詞本沒有任何可信度。”

丁乘舟反對：“法大人，證人的證詞絕對沒有問題！”

法扶了扶眼鏡看向兩人：“我認為檢察所言準確，請檢察繼續。”

沈夏時點頭，請上了自己的證人周桐。

周桐的緒已經平復了不，因為沈夏時在這里，心中安定了不，張的站在證人席，聽著沈夏時溫和的問話：“你和死者什麼關系？”

“我跟寧希是最好的朋友。”

“寧希有沒有和金申鴻往？”

“沒有！”周桐語氣堅定。

“你們和金申鴻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一起在黑森林打工，金申鴻經常去喝酒，他經常擾寧希，如果寧希敢拒絕就會挨打，他威脅我們不能告訴任何人。”

“黑森林？”沈夏時故作疑。

“是一家酒吧，我和寧希在里面打工，學校里許多同學知道后經常辱我們，還在論壇上發帖子罵我們，寧希長得漂亮，績也好，所以被罵得更嚴重。”

沈夏時點頭：“所以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帖子罵寧希了。”

“是，我們家境不好，黑森林工資高，客人闊綽，我們在里面打工也是無奈之舉，可是金申鴻一直糾纏寧希，還派人打了男友，威脅寧希就范。沒有人愿意幫我們，寧希強忍著金申鴻的待和痛打跟他在一起，萬萬沒想到金申鴻竟然會殺了！”

說到最后十分激，眼淚啪嗒往下掉，雙手的攥著證人席前面的桌子，以此控制著不斷抖的。

周桐說的話刺激到金申鴻，他再也坐不住，站起來狠狠踢了一腳桌子：“你他媽污蔑我！老子殺了你！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

沈夏時將周桐護在后，擋住金申鴻鷙的眼神：“法大人，被告人威脅我的證人！”

法敲錘子：“肅靜！請被告注意言辭！”

丁乘舟與沈夏時的目對上，眼里閃爍著靚麗的芒，溫和的笑容下是將他碾塵埃的決心。

不過，他絕不會就此認輸：“法大人，這都是檢方證人單方面的證詞，毫無可信度，我要求讓酒吧經理上庭作證。”

“批準。”

黑森林的陳經理被請上庭審席時與丁乘舟暗暗換了一個眼神，卻在不經意的一瞥間看見了沈夏時：“你…”

陳經理這才意識到上次上當了，頭上冒出一陣虛汗，強行安自己放輕松。他看著沈夏時慢悠悠的走過來停在了自己面前，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沈夏時挑起眉，很溫和：“請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陳。”

“啊～陳經理。”沈夏時微笑，測測的模樣讓陳經理更加不安，這讓他想起上次在酒吧里，沈夏時也是同樣這麼稱呼他的，只是沒多久就完全換了一個場景。

“請問陳經理，金申鴻是你們酒吧的常客嗎？”沈夏時問。

“是。”

“金申鴻是否糾纏寧希？是否凌辱過？是否侵過？”

陳經理不敢去看沈夏時的眼睛，他抹了一把汗：“沒有，從來沒有。”

“是嗎？”

沈夏時輕飄飄的問，然后對一邊的姜昕點頭，姜昕按下屏幕上的播放鍵，電腦里的錄音通過音響響在法庭上，清晰的對話聲貫徹在每個角落。

＊

“金爺來喝酒有沒有帶過人來？”

“呃…沒有。”

“你騙我！”

“不不！金爺每次來都會帶不同的人，有時候還好幾個。”

“什麼！”

“吳小姐別生氣，您別生氣！”

“你告訴我，他的小人都有誰，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金爺經常帶來的都是一些沒名氣的十八線小明星，最有名氣的是最近走紅的孫茜，還有一些富家小姐，剛剛的郭小姐和齊小姐也在其中，還有一些我真的不認識…哦對了，還有我們酒吧打工的寧希。”

“你說的我都認識，這個寧希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小姐不知道是正常的，這個寧希還是個學生，我們也是看漂亮才雇用。不過，貌似并不喜歡金爺，是金爺一直纏著。”

“可惡！”

“…吳小姐，寧希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金爺看上，但是幾次三番拒絕，那天晚上…”

“看來是被金申鴻弄死了，這樣最好，不然我也會弄死！”

“陳經理，你的很嚴，最好不要隨便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寧希是被金申鴻殺死的。”

“小姐放心，我們黑森林的員工向來將客人的私保護得很好，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很好！我聽說最近有個檢察在查金申鴻的事兒，你們興許還會出庭作證，哪怕到了法庭上，你也要閉，一個字也不要說啊。”

“吳小姐放心，哪怕到了法庭上，我們也絕對會維護金爺！”

＊

長長的一段錄音結束，大家聽出了這個聲是沈夏時，而男聲自然就是剛才堅定不移維護金申鴻的陳經理。

沈夏時做出果不其然的模樣：“陳經理還真是守信用啊，答應過閉，到了法庭上也這麼堅守承諾，真不愧是黑森林的經理，有一套。”

陳經理幾乎無地自容。

金申鴻則是怒視著咆哮：“沈夏時！你可真詐！”

旁聽席上的沐則瞇起眼睛看了一眼那金申鴻，招了斬春過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斬春聽完看向金申鴻，里氣的笑笑：“知道，頭兒給我吧。”

面對金申鴻的暴跳如雷，法大人第三次敲了敲他的錘子：“肅靜！！請被告注意你的態度！”

金申鴻被強制坐好，他對丁乘舟低聲說道：“我告訴你，不能讓我無罪釋放，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丁乘舟皺眉拉開自己的領帶，桌下的拳頭早已攥，他控制不住的看向沈夏時，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做。

當然，沈夏時是絕對不會給他氣的機會，從楊謹手里接過那件帶的襯衫：“我們在寧希被拋尸的地方找到這件襯衫，它的主人應該有錢，畢竟這個品牌的服不是誰都買得起的，我查過了購買記錄，發現有一個地址十分可疑。”

沈夏時朝金申鴻走去，口中念出一串地址：“富源別墅區109號，金爺，你知道這個地址意味著什麼嗎？”

金申鴻眼眶充的瞪著，咬牙切齒答不出一句話，丁乘舟沉不住氣問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

沈夏時笑著敲敲金申鴻的桌子：“你是那件襯的主人，你并沒有出過國，甚至出現在寧希被拋尸的現場，你就是殺人犯！”

“我不是！我不是！”金申鴻突然站起來激大喊，他氣得臉紅脖子，頭上青筋畢，簡直恨不得將面前的姑娘剝皮筋，食其。

沈夏時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云淡風輕一笑：“急什麼呀，還沒有結束呢。”

轉過站在法面前：“據調查，金申鴻在殺害寧希之前還殺害了一位華裔孩，他當時連夜逃回中國，這是與國方面警方聯系后掌握的證據。”

姜昕將證據遞給法，法看過之后，臉上的神更加凝重。

沈夏時毫不顧及金申鴻兇神惡煞的神，沉靜的說著：“這位華裔孩和寧希都死于金申鴻的待和侵，兩人上都有金申鴻的指紋，驗過DNA之后確定們的上有金申鴻的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