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的開國皇帝是在馬背上得天下的，開國至今，每一任皇帝騎皆，上得了馬背得了詩詞，當然元平帝也不例外。

大周國每年的春秋兩季狩獵都是由高祖皇帝親自規定下來，這是大周國歷代的規矩。每逢狩獵，皇帝都會親自上場，出第一箭。

去年秋季狩獵，元平剛下場不到一刻鐘就獵得一只銅錢豹，箭可謂是百步穿楊。

如今春季狩獵將近，一算，只剩十來日，而葉凝祖上十八代都是文臣，真的不能再真的文臣，與武將毫搭不上邊。更別提葉凝自弱，為了養好子，未出閣前連下繡花針也被葉母稱為重活不得。

葉凝下，提議道：“陛下，不如取消這個規矩吧。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讓臣妾拉弓箭，恐怕剛弓還未拉響，就被您的臣子們當箭靶子來了。”

莫說箭，上馬也有些困難。葉凝活了十八個年頭，馬車常坐，馬卻是不曾騎過的。

葉凝說道：“陛下，臣妾認得馬，可馬認不得臣妾呀，若是臣妾上馬后被馬甩了下來，那陛下您就為大周國歷代皇帝的笑話了，興許以后史書還會將陛下的笑料流傳百世……”

元平帝的臉微黑。

他斬釘截鐵地道：“祖宗的規矩不能取消。”見葉凝一張苦瓜臉的，元平帝的語氣下來：“且不說朕不能，即便朕開得了這個口太后也不允許。這是老祖宗的規矩，無論如何也不能改。”

葉凝說道：“臣妾有個好法子。”

“什麼？”

葉凝道：“不如臣妾裝病吧。”

元平帝道：“不，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歷代皇帝中可沒哪個皇帝在狩獵中缺席的。先帝年邁六旬，也依然騎在馬背之上，第一箭仍是出自先帝之手。”

也就是規矩不能廢，面子必須有，元平帝是鐵了心思要讓去參加狩獵了。

葉凝嘆道：“陛下的言下之意是？”

元平帝道：“離狩獵還有十五日。你現在開始學仍然來得及。有半個月的時間，而且你現在用的是朕的，對于騎并不會陌生，只要朕對你加以指導，以你的悟定能掌握。”

葉凝道：“陛下去年秋季狩獵時中的是一只銅錢豹，有去年在前，今年臣妾無論如何也得只大蟲才能顯得陛下箭湛。”

元平帝道：“無妨，今年你只要出第一箭便可。”

葉凝又道：“宮里耳目眾多，箭場那邊也有宮人候著，即便臣妾屏退了他們，可也有風險呀。若是有人瞧到臣妾箭的模樣，必然會有所懷疑。”

元平帝微微一笑。

“這個你倒是無需擔心。”

葉凝雙眼覆以黑布，元平帝牽著的手，在一條黑暗而又的甬道里緩緩前行。“陛下要帶臣妾去哪兒？”

話音落時，有回音響起。

方才葉凝與元平帝還在乾和殿里，元平帝忽然讓覆上黑布，接下來葉凝聽到有“叮”的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的冷風。

葉凝心中明白，又知道了一個元平帝的。

乾和殿里果真機關重重，除了書架子后頭有機關，看來其他也有，就是不知如今元平帝要帶通向哪里。

元平帝說道：“等會你便知道了，跟著朕走，莫要說話，這兒機關不。”

想起上次差些被萬箭穿心的驚險，葉凝噤聲不語。約有兩刻鐘的時間，元平帝說道：“到了。”

葉凝摘下黑布，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驚呆了。

誰能料到機關所通向的地方竟然是一個箭靶場，而且這箭靶場還不小，足足有一個花園那麼大。葉凝驚詫極了。倏然葉凝眼尖地發現有好幾個箭靶子下面有干涸的跡，不是新鮮的，而是一層疊一層的。

葉凝道：“莫非這里是暗衛營的箭靶場？”

元平帝眼中有贊賞之，他頷首道：“正是。”此時，阿一捧著弓弦與箭羽出現在兩人面前，他跪下來行禮：“微臣叩見陛下。”

“起來吧。”

元平帝問道：“可有安排好？”

阿一回道：“有。”

元平帝道：“這里不需要你了，你下去吧。”

“是。”

葉凝瞅著阿一與元平帝兩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待阿一退下后，葉凝說道：“阿一說話當真簡潔，陛下您的暗衛特別與眾不同。”

“子使然罷了。”

元平帝似乎不愿多說阿一，他拾起弓箭，搭上箭羽，給葉凝示范。他道：“箭講究步法不八不丁，上三平五靠。”

元平帝站定，說道：“步法便是如此，你且看清楚了。”

“那上三平五靠為何意？”葉凝問。

元平帝道：“眼平手平心平，拉弓時則要端如干，直臂如枝。”元平帝說著，對準箭靶子，目微凝，繃的一聲，箭羽如星，正中箭靶。

元平帝皺了下眉頭。

“可惜了，你的始終弱了些，力度難以掌握。”不然方才那一箭中的就是靶心。元平帝又道：“時間迫，朕也不要求你正中靶心，你只要能中箭靶便可。待狩獵時，你也無需將獵一擊斃命，只要能中自有人善后。你現在來試試。”

葉凝接過弓弦，搭上箭羽。原本于葉凝而言是極其陌生的作，可到了元平帝的上，卻仿佛有道無形的力在推著。

元平帝夸道：“不錯，倒也似模似樣的。拉弓吧。”

葉凝屏氣凝神，元平帝又道：“不，等會。左腳往左邊一點，與左肩齊平。”葉凝從善如流，元平帝檢查了會，發現也尋不出差錯來了，道：“記住，眼平手平心也要平，你將遠的靶子當一只豹子，用力一擊！可以了，拉弓吧。”

葉凝深吸一口氣，拉開弓弦。

只聽一聲輕響，箭羽還未便已先落地。葉凝輕咳一聲，說道：“臣妾再試一次。”拿出箭筒里的另外一支箭羽，再次搭箭。元平帝也期待地等待著葉凝出完的一箭，可惜的是葉凝祖上十八代的文臣詩詞歌賦皆通，唯獨對武一竅不通。

葉凝的第二次箭也如同第一次那般，看起來蓄勢待發，張力無限，可一拉弓便灰溜溜地泄氣了。

瞅著腳跟前的兩只箭羽，葉凝訕訕地道：“陛下，若箭靶當真是豹子，恐怕您已經被喪生于豹口了。”元平帝睨了眼葉凝，說道：“有朕在，豹子靠不過來。朕好好地護著你的子，你也得好好地護著朕的，不能丟了朕的臉面。繼續。”

葉凝道：“是。”

再次搭箭拉弓，元平帝盯住葉凝，目灼灼的。姿勢是沒問題的，甚至跟自己以前沒什麼兩樣，為何葉凝偏偏就不出箭羽來？

元平帝眉頭皺，心中相當不解。

他忽道：“你別。”

葉凝定住子，元平帝道：“我再示范一次給你看，你看清楚了。”葉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一回元平帝的箭羽正中了靶心，葉凝由衷地贊道：“陛下箭果真湛。”瞅著自己弱弱的出這麼勇武有力的一箭，尤其是箭羽出時，連帶的箭風過臉頰，元平帝發簪上的翠玉步搖發出清脆聲響，那一剎那，葉凝真覺得自己巾幗不讓須眉。

“看什麼？”冷不丁的，元平帝道。

葉凝趕搖頭：“沒什麼。”

“朕要聽真話。”

“那陛下不會怪罪臣妾？”葉凝問。

元平帝頷首：“嗯，不怪罪，說吧。”

葉凝睜大雙眼，說道：“方才臣妾覺得陛下您真好看，啊，不，是說臣妾箭的模樣真好看，臣妾都看呆了。”

元平帝聽了，臉一黑。

葉凝連忙道：“陛下金口已開，說好不怪罪臣妾的。”

元平帝冷眼橫來：“說廢話，繼續。狩獵前，你一定得學會如何箭，還有騎馬。”堂堂一國皇帝，連支箭也不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這個臉面，他丟不起。

“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V啦，明天有高能~~~嗯，發生在狩獵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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