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麽死的？”姬若風站起了。

“死在了雲遊至北麵域外的路上，但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學堂，所以學堂並不知道。我們也是剛剛查到。”鐵麵回道。

姬若風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了一些字，然後拿給了鐵麵：“傳給蕭若風，這是他要的消息。”

“是。”鐵麵接過紙條，丟了牆上的格子中。

姬若風用手輕輕地扶了扶自己的麵：“北境……域外……諸葛一族……”

真武觀。

百裏東君一行四人已經走到了道觀的門口，但是整個道觀在這黑夜之中格外的安靜，沒有半點星火，仿佛是一座死觀一般。

“這裏……真的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尹落霞往百裏東君手了。

“去裏麵看看。”葉鼎之吹燃了一火折子。

“道家法門奧妙萬千，各位到時候還請心，千萬不要離開我一丈之外。”趙玉甲提醒道。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從就習武的人，憑直覺就能夠到潛在的危險，而這座道觀的味道……很不對。

“弟子趙玉甲，前來拜觀，還請祖師爺不要見怪。”趙玉甲對著那真武大殿拜了拜。

“觀中為何沒有道士？”尹落霞問道。

“啟城道觀無數，香水都很鼎盛。而真武觀隻有一真武大帝像，相比其他而言，的確是冷清了點，而且如今被鴻臚寺所屬，沒有真人在此修行，一到夜間，人皆散去，大門一鎖，也無人會來。”趙玉甲解釋道。

“這座道觀這麽不值錢嗎？就沒有什麽值得的東西？”尹落霞追問道。

“有，但得看有沒有那膽子。”趙玉甲笑了笑，手上一揮，灑出一片金，隻見金散去之後，過火折子的火，能依然看到一條條細細的線綁在殿的門檻之上。

“鴻臚寺的盤龍？”葉鼎之微微皺眉。

趙玉甲俯下，拿出一柄木劍輕輕敲了敲：“盤龍是鐵所鑄，細到幾乎眼無法分別，卻也鋒利到能削鐵如泥，除了暗河的刀，世間沒有比他還的武了。鴻臚寺真是兇狠，若是不注意直接踏進去，怕是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

百裏東君拔出了自己的那柄不染塵，長劍猛地一揮，將那盤龍瞬間斬斷，他笑了笑：“好像也沒那麽鋒利。”

“你這可是仙宮品的劍，而這隻是最普通的盤龍。”趙玉甲笑了笑。

“還有不普通的盤龍？”百裏東君問道。

“這你就得去問問鴻臚寺卿夏大人了。”趙玉假首先踏了進去。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的劍是仙宮品？”百裏東君猛然醒悟過來。

趙玉假腳步緩了緩，然後回答道：“本道閱劍無數，看一眼就知道了。”

“這就是真武大帝像。”尹落霞跟著走了進去，隨後仰起頭，“他這劍才是仙宮劍。”

隻見那真武大帝像高九尺，威嚴莊重，雙腳之邊站著手捧名冊的金玉，邊兩側又有兩名五尺之高的蛇二將，而雖然神像由泥土塑造而，可那真武大帝手中抵地之劍卻是真正的鐵所鑄，足有七尺之長，此劍若是橫劈斬下，定能將人攔腰斬斷。

“我們已經到了，那麽接下來應該做什麽？我們的線索不過那一句詩罷了。”百裏東君環顧四周，“我們到了這裏，卻完全不知道該尋什麽。”

尹落霞仰起頭，看著那真武大帝像，目不轉睛。

“你在看什麽？”葉鼎之問。

“我總覺得……他在看我？”尹落霞道。

然後那真武大帝的眼珠子就那麽轉了一下。

尹落霞急忙了眼睛：“是我眼花了嗎？”

“我也看到了，這真武大帝的眼睛，剛剛轉了一下。”葉鼎之將手中的火折子遞給了尹落霞，隨即縱一躍，一掌向那真武大帝像劈了過去。

“子，此像曆盡三代，價值連城，你若是毀了，就算最後了學堂的弟子，也要賠銀子！”一個純厚如鍾的聲音響起，一道真氣從神像上散出，震得葉鼎之重重落地。

“誰！”葉鼎之怒喝。

“我是善男。”那金雕像的眼睛轉了一下。

“我是信。”那玉雕像的朝上揚起。

“我是水。”那左側將手中的槍晃了一下。

“我是火蛇。”那右側蛇將吐了吐蛇信。

“我是真武大帝！”真武大帝的微張。

“世間萬皆我，我亦萬。”

“魑魅魍魎，裝什麽真神大帝！”趙玉甲手一揮，打下了那火折子，火星四，瞬間點亮了大殿的燭火。

那真武大帝像瞬間歸於平靜，隻是殿卻有一個影子在急速地移著。

“君不見真武臨世，下眾魔何敢敵！”

聲若洪鍾，震得燭火猛烈搖晃。

“是那首詩，我們來對了！”尹落霞大喜。

那人飄然落地，穿著一道袍，手執白拂塵，一雙眸子上下旋轉，竟一目有兩瞳。

“不，你們來錯了。”雙瞳道士微微笑了一下。

“雙瞳。”葉鼎之沉聲道。

“倉頡四目，為黃帝史。沒想到世間真有雙瞳之人。”百裏東君驚駭道。

“凡人雙瞳，半步神仙境。修道之人雙瞳，一步登。你是誰？”趙玉甲一反從前的懶散怠慢，麵凝重，如臨大敵。

“我是你們的罰。因為你們走錯了地方，所以該到罰。”雙瞳道人微微一笑。

“你是學堂的人？”葉鼎之問道。

“我了，萬皆我，我亦萬。”雙瞳道人輕甩拂塵。

“裝神弄鬼！”百裏東君一步踏了過去，拔劍就是一斬。

“是一柄好劍。”雙瞳道人拂塵一甩，將那不染塵一把卷住，“可惜用劍的人差了些。”

“何為罰？”葉鼎之問道。

“打贏我，往下真武去，打輸了，便在這裏靜等明。”雙瞳道人揮手，“那麽，請？”

“不請！滾！”趙玉甲起躍出，背上桃木劍應聲出鞘，劍之，紅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