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等了一個多時辰，略無趣，從地上撿了塊石子，手一揮，石子打了三四個飄兒最後還是落了下來，他有些氣惱，又拿起一塊石頭，運起秋水訣，再一揮，石頭飛掠而出，一鼓作氣就飛到了對麵。

他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有些得意。

“秋水訣，原來還有這樣的用法。”一個清雅的聲音響起，年輕公子一愣，轉過頭，發現白馬之後，有一個中年書生正慢慢地走了過來。

年輕公子微微一驚：“你認得秋水訣？”

“我還認得你呢，你百裏東君對不對？”中年書生微微含笑。

眼前這人來得莫名，且一眼識破了他的武功，喊出了他的名字，不過百裏東君卻並沒有對他產生敵意，或許是因為這個中年書生上的覺太過於溫和，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好。書生看了一眼百裏東君方才在腰間的柳枝，笑道：“今是送別好友？”

百裏東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是算命的？”

“以前算過，不太準。”中年書生回道，“‘柳’即‘留’，表示留念，一為不忍分別，二為永不忘懷。你在這裏折柳而等，自然是為了送別。不用算。”

百裏東君笑了笑，轉過頭：“有個朋友要走了，來這裏送送他。先生氣度不凡，一見麵就猜到了三件事。那我也猜一猜，先生此行是要啟？”

“這個不難猜，此去自然是啟。”中年書生回道。

“那我再猜，先生與我不久之後還會再見。”百裏東君幽幽地道。

“能被先生收為關門弟子，的確是有幾分意思。”中年書生了遠，“你要等的人到了，我先走了。”

“哪裏到了？”百裏東君一臉茫然。

中年書生點足一掠，飄然遠去：“子看相，氣尋龍。你們那先生，人還未到，氣就先行了。我還不想與他相見，先行避之吧。”

百裏東君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下間有意思的人還真多。”

中年書生的影剛剛消失在眼前，後就傳來了水花聲，百裏東君扭頭，隻見葉鼎之和李先生已經踏浪渡河，來到了他的麵前。

“百裏東君。”葉鼎之笑道。

“葉鼎之。”百裏東君走上前，出掌和葉鼎之用力地打了一下，“沒死啊。”

“要死你先死，實在不行一起死。”葉鼎之角微微一揚，“可惜沒緣分做你師兄了。”

百裏東君無奈：“就那麽喜歡占我便宜？”

“沒辦法，我以後可是要為下第一的人，怎麽能讓下第二做我師兄。”葉鼎之傲然道。

李先生輕輕咳嗽了一下。

百裏東君看了李先生一眼，低聲道：“你把我師父放在哪裏？”

“等我們當上下第一的時候，你師父已經老了，打不了。”葉鼎之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肩膀。

李先生沉聲道：“君子道別，三言兩語就夠了，不要婆婆媽媽的，絮絮叨叨個沒完。”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希再相見時，你我都已名揚下。”葉鼎之抱拳道。

百裏東君點了點頭：“江湖再見，你我仍年。”

“矯。”李先生暗自呸了一聲。

葉鼎之翻上馬，百裏東君將手中的柳枝遞了過去，葉鼎之笑著把完了一下，隨後在了襟下：“折柳相送，還隻是在書上看到過。”

“葉鼎之，此行去哪兒？”百裏東君問道。

“一路向南，去南訣。”葉鼎之道。

“保重。”

“保重！”

葉鼎之用力地一揚鞭，絕塵而去。

百裏東君看著葉鼎之遠去的影，心中盡是慨。

“這是你生命中第一個有著生死之的朋友？”李先生走到了百裏東君的邊。

“第二個吧。但那個沒準已經死了，許久沒收到他的信了。”百裏東君道。

李先生一愣：“看來這個朋友你也不是很看重。”

百裏東君轉過，朝擺了擺手：“笑的，他命很大，別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死。”

百裏之外的山路上，有個風塵仆仆的槍客猛地打了個噴嚏，他一拉馬繩止步，從山巔之上朝下去，已經能看到那下聞名的啟城。他笑道：“我來啦。”

在回去的路上，百裏東君和李先生並肩慢步而行，百裏東君自然問了葉鼎之這幾日的去向，李先生所知也不多，但據一些合理的猜測，是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反對婚事而被宗門足的絕子，在某個夜晚邂逅了從而降的英才年郎，對其悉心照料，助他恢複功力。相間兩人產生了，英才年郎決定帶著絕子離開啟城，卻遭到子同門阻攔，最後隻能忍痛別離，卻也立下再見之約。

“這事不要和你師兄。”李先生最後提醒道。

百裏東君點了點頭。

“你有喜歡的子嗎？”李先生忽然問道。

“有的。”百裏東君笑了笑，“我與也有再見之約。”

“何時？”

“我名揚下之時。”

“為什麽喜歡？”

“因為很漂亮。”

“你不知道的生世，不知道的年齡，不知道的格，就喜歡上了？”

“是啊，喜歡一個人，需要那麽複雜嗎？長得漂亮不夠嗎？”

“可是長得漂亮的人很多。”

“可是之後遇到再漂亮的人，我也隻能告訴自己，我有喜歡的人了。”

李先生朗聲笑道：“你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那師父呢？師父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

“在哪裏？”

“都死了啊。我活得實在太久了，所以們都死了。”

“們？”

“對啊，我第一個妻子去世的時候，我本發誓此生不再娶，可後來想了想，世間如此多的姑娘鍾於我，我若不采花幾朵，豈不是暴斂？於是我就隻能舍了。”李長生忽然駐足，長歎了一聲。

百裏東君轉頭，在李長生故作憂愁的神中，竟然看到了一真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