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城。
秋廬。
秋廬的招牌不大,但門麵卻很秀氣,司空長風輕輕敲了敲門,半之後才有一個藥房掌櫃模樣的長須中年人來開門,他看了看司空長風,皺了皺眉頭:“請問你找誰?”
青州沐家,下的首富,而這間秋廬作為青州沐家最珍貴的藥房之一,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夠進的。
“司空長風,從藥王穀來。”司空長風淡淡地道。
那藥房掌櫃看了一眼司空長風,恍然大悟,喜道:“原來是辛先生派來的人,還請進。”
司空長風一踏進秋廬就聞到了一草藥獨有的芬芳,這個味道對於他來是再悉不過了,在藥王穀裏就日日可以聞到,就連睡覺都是伴隨著草藥芬芳睡去的,離開這味道也算一些時日了,倒還有些想念,也不知道那每白日采藥,夜晚搗藥的藥王如今有沒有找到新的傳人來接替自己。
“不知司空兄弟這次來取哪幾味藥材?”藥房掌櫃笑著問道。
需要哪幾味藥材,青州沐家的人自然早就知會過秋廬了,藥房掌櫃這麽做無非是想核實下自己的份,司空長風倒也不介意,回道:“三株百年靈芝,一株雪蓮花,一份龍涎香,還有曬幹的金錢白花蛇一條,七星龍魂一兩。”
“知道了,我這就取。”藥房掌櫃點了點頭,手在櫃臺上一按,後的藥櫃忽然往邊上移了開來,司空長風定睛去,才發現藥櫃之後竟是另一番地,看那模樣,應該是一整個藥園。藥房掌櫃走了進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從裏麵出來,並將那些珍貴的藥材一一地包好後,又有一個大包裹包了起來,才心翼翼地遞給了司空長風:“藥材珍貴,還司空公子好好保存。”
“放心吧,這關乎得不僅是你們沐家那病人的命,也關乎我的命。”司空長風自嘲般地笑了笑,拎起那包裹朝外麵走去。
藥房掌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瞳孔微微,捋了捋自己的長須:“這就是藥王的傳人?看那氣息,怎麽是個武夫?”
司空長風拎著包裹回到了學堂,雖然百裏東君走了,他也沒有留在學堂的理由了,但新任學堂祭酒先生卻以指導武學為由把他留了下來,很多人在私底下猜測,這位山前書院的院監,如今稷下學堂的祭酒先生,有打算收這個江湖浪客為徒。
可司空長風卻從來沒有回答過別人對此的詢問,隻是每日在院中不停練槍。
陳儒對一些學堂院師範們的詢問也是一笑置之,每日總會有那麽一個時辰到司空長風練槍的院子中來指導幾句。
兩人從未談論過這個話題,一個練槍,一個過招,還有一個永遠躺在一旁看書的儒生謝宣。日子一過去,謝宣那書箱裏的書也一本本地看完了。司空長風帶著裝著藥材的包裹走進院子的時候,謝宣正在翻著書箱裏的書,口中喃喃道:“書也快看完了,又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
司空長風聞言,微微一愣:“謝公子也要走了嗎?”
謝宣點了點頭:“恰逢其會,終有一別,你不是也要走了嗎?”
司空長風晃了晃手中的藥材包,笑了笑:“謝兄弟果然聰慧,被謝兄看出來了。”完後他將藥材包放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藥丟了中。
兩人談話間,陳儒走進了院中,司空長風見狀急忙去尋自己的長槍,原本此時他已經練完一了,不過今日去了趟秋廬,便給耽擱了。陳儒擺了擺手:“今日就不必練槍了,你的攻守槍已經練出了一點意思。今日我來時想與你聊一些事。”
司空長風卻也不驚訝,隻是一笑:“學堂的人都像是有某種神通,李先生也是,陳先生也是,都能未卜先知。”
陳儒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語氣溫和:“想必這段時間你也已經聽了不的傳言,關於我要收你為徒一事。”
即便平時對此事表現得再不在意,此刻的司空長風仍是流出了幾分慌,被稷下學堂的先生收為座下弟子,這是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司空長風隻是不求,但不代表他不在意,此刻的他不有些局促,因為他沒想到陳儒竟率先提及了此事:“不過是些傳言罷了,先生指導我武學,我已經很知足了,拜師一事,不敢奢求。”
“在談論下麵的事之前,我忍不住想問一句。百裏東君出生侯府,份尊貴,父親是侯府世子,母親是溫家千金,現在也是學堂李先生的弟子,他的命應該是很好。而你,自流浪,四海為家,應該與這樣的紈絝公子,最不喜歡才對。為何會為朋友?”陳儒問道。
司空長風聽完這段話,隻是搖頭笑了笑:“我與他為朋友時,不知道他是侯府公子,隻當是兩個陌路相逢的朋友,一起經曆江湖。後來知道他是侯府公子了,心裏也隻是覺得,原來在侯府長大的人……也可以是這樣的。我時候見過不世家子弟,麵目鮮,心裏卻骯髒得很,我年紀不大,卻懂看人心,百裏東君的心很澄澈,是年心。”
陳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個回答很好。”
司空長風卻還沒有完,繼續道:“更何況,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他的命好,我的命,都是能走到最後的人!”
陳儒拍手稱讚:“這個答案更好!”
謝宣忽然放下了書,司空長風的表微微地變了變,既然這個問題已經結束了,那麽……便該討論拜師那件事了。
“我不會收你為徒。”陳儒歎了口氣。
謝宣麵不改,司空長風的神終歸是黯淡了幾分。
“因為我沒有資格!”陳儒忽然朗聲道,“有一個比我厲害十倍百倍的人,想要收你為徒,但時機還未到。但那一不會太晚了,他等著江湖山水,與你重逢!”
重逢,自然明見過。
司空長風渾一,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