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總有很多山峰,高不可攀。
但也總會有初江湖的年,想要過這些山峰。大多數都失敗了,可也有那麽幾個功了,於是為了新的山峰。
因為有這些年,所以有江湖,所以這個江湖才會這麽了不起。
唐憐月那語氣冷漠的一段話,唐祿和唐福祿都以為已經怒了溫壺酒,可溫壺酒實際上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有點高興……和欣賞。
因為他,曾經就是這個不怕地不怕的年啊。
“你再一遍你的名字。”溫壺酒微微含笑。
“唐門唐憐月。”唐憐月袖口微微一抬。
“速度很快。”溫壺酒抬起手,兩指頭夾住了一骨釘,“但是要對付我,還早了幾年。”
唐憐月瞳孔微微,子下俯。
“準備跑了?”溫壺酒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唐憐月的意圖。
唐憐月額頭上已沁出汗珠,除了唐門老太爺和幾個師兄外,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對方不僅是厲害,而且是實力上的絕對製。
“跑是對了,你要是存心想跑,袖子裏的那百八十號暗一起丟出來,我還真不一定能抓住你。不過這畢竟是唐門的地盤,我還真能殺了你不是?”溫壺酒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腦袋,將他拉到前麵來,“這人是唐門唐老太爺的關門弟子,你是學堂李先生的關門弟子,老太爺和李先生算是一個輩分,你們相互認識一下。”
“為什麽要認識他?一個大男人什麽憐月,娘了吧唧的。”百裏東君皺眉。
唐憐月也是一臉冷漠:“李先生又如何?姓百裏又如何?”
“相逢於江湖,都是大好年,自然要認識一下。算了,你們還不懂。”溫壺酒振了振衫,笑道,“好了,你可別張了,我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點名氣的,會欺負你一個輩?給我們備上兩間的客房,我們不在這裏待著便是了。”
唐憐月微微側首:“憑什麽?”
唐祿急忙上前把唐憐月往後一拉,唐福祿往前踏出一步:“溫先生,百裏兄弟,隨我來便是。”
溫壺酒點了點頭,百裏東君正話,卻被溫壺酒手止住:“別慌,一會兒到了別院再。”
見兩人走遠,唐祿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把他給送走了。”
唐憐月沉聲道:“我們在唐門,為什麽要怕他們?”
“不是怕,而是不必要惹麻煩。這兩個人都是大的麻煩,那個百裏東君來頭不,而後麵那個人,你一定要記住了。他姓溫,老字號溫家,溫壺酒。”唐祿緩緩道。
聽到最後那個名字,唐憐月的神終於有了波:“他就是溫壺酒?”
“是。溫家的人向來低調,很在江湖行走,隻有溫壺酒是個例外。尋常的溫家人,為了避嫌也絕對不會住唐門,可溫壺酒開口就要客房,你知道為什麽嗎?”唐祿歎了口氣,自問自答道,“因為他本事大。本事大過,就不怕塌下來!”
唐門別院。
唐福祿微微鞠躬:“試毒大會就在明日正午時分,到時候自會派人來這裏迎接二位。至於百裏兄弟的那位朋友,祿已經安排唐門弟子在門搜尋了,如果有消息定會第一時刻來此通報。但請二位稍安勿躁,不要在唐門中行走,若要離開,可請值守弟子帶你們出去,不要擅自行,給彼此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溫壺酒點了點頭:“知道了,放心吧。沒人願意在唐門中隨便走,你們的機關和暗一樣險。”
唐福祿嗬嗬一笑,沒有什麽,轉便要離開。沒人想和溫壺酒那麽單獨待在一起那麽久,因為最後怕是怎麽被毒死的也不知道,就算他姓唐,他在唐門,也沒這個膽量。但溫壺酒還是喊住了他:“等等。”
“怎麽了……”唐福祿子一,沒有轉。
“告訴唐靈皇,我來了。”溫壺酒笑道。
“那是自然。”唐福祿立刻朝前行去。
百裏東君撓了撓頭:“母親寧遇閻王,莫惹唐門,可唐門的人見到你怎麽怕這樣?”
溫壺酒聳了聳肩:“唐門大弟子幾百人,能不怕你舅舅的能有幾個?”
“那唐靈皇又是誰?”百裏東君問道。
溫壺酒想了想:“就是那不怕你舅舅的幾個裏麵的一個。”
“好吧。”百裏東君點了點頭,隨後猛然想起這些都不重要,他急道,“我朋友被人帶唐門,然後就消失了。”
溫壺酒轉過頭,神嚴肅:“我方才便想問你,你不是和李先生同行嗎?怎麽邊忽然換了個人,我一開始以為那個人挾持了你,才急匆匆地趕過來。”
百裏東君猶豫了一下,才回道:“李先生有事先去西麵一座城池了,與我同行的公子是李先生的朋友,我們本想來這試毒大會湊一湊熱鬧,然後去找李先生會和。可沒想到一到唐門門口就被人挾持走了,我追著那人進了唐門,但方才被人攔住,便跟丟了。”
溫壺酒看出了百裏東君那片刻的猶豫,但沒有追問下去,隻是低頭思索了一下:“你那朋友武功如何?”
百裏東君想起前幾日兵神羅勝他二人都是金剛境,立刻回道:“與我應該差不多。”
“那能那麽輕易帶走他,這個人怕是境的高手了。別急,我們想在唐門中尋人的確不可能,但它可以。”溫壺酒出左手,一條青蛇纏繞在它的手指上,他吹了個口哨,“你上有那人常用的東西嗎?”
百裏東君想了想:“馬車中有。我先去讓唐門的人把我的馬車給牽進來。”
溫壺酒點了點頭,一條紅蛇緩緩爬到了他的右手之上,百裏東君笑了笑。青紅雙蛇,是自由溫壺酒馴養的,嗅覺極其靈敏,先由青蛇靠著嗅覺去尋人,等尋到人之後,再派出紅蛇去尋,這個方法溫壺酒屢試不爽,百裏東君就這麽被逮著過好多次,自然知道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