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山下,葉嘯鷹持著雙刀站在那裏,他上叼著一稻草,略帶調笑地看著麵前的那些人。來者全都白佩刀,看著攔在山下的葉嘯鷹,神憤怒。
“護著一個叛黨後人,葉嘯鷹你有什麽目的?”
葉嘯鷹笑了笑:“叛黨後人闖啟城的時候,你們沒出現。現在倒是出現了,真是有趣。”
前來抓捕葉嘯鷹的那批人足足有十餘人之眾,而葉嘯鷹隻有一人,但那些人仍然猶豫不敢向前,因為他們都聽過葉嘯鷹在軍中的盛名——或者,惡名。
兩方對峙間,蕭若風也從山上走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那些人,微微皺眉。
這群白武士他再悉不過了,因為就是他幫兄長招募起來的,是現在景玉王府最重要的一批門客。
“王爺。”為首的白武士急忙行禮。
蕭若風沉著臉,走上前,將手中的的昊闕劍在了地上。
“為大義,我願與昔日好友背道而行,我願強行散人姻緣,我不懼世人畏懼於我!”
“但為大義,葉鼎之不能死,這是我的底線!”
聲音洪亮,震得在場眾人軀一震,白武士們相視一眼,立刻收了刀,匆匆地退了下去。他們很清楚,蕭若風這些話是給誰聽的,也明白此刻的他們,隻需要帶話就行了。
葉嘯鷹將自己的雙刀收了背上的刀鞘中,笑道:“頭兒,你的兄長會不會有些不太高興?”
蕭若風瞪了他一眼,神不滿:“我現在,也真的很不高興。”
“真的,你是為了大義,但我覺得你的兄長,和青王,和長皇子是並沒有區別的。”葉嘯鷹依然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雖然很不中聽,但得給你聽。”
蕭若風眼神黯淡了一下,沒有接話。
“走,喝酒去。”葉嘯鷹聳了聳肩,拍了拍蕭若風的背,“一醉解千愁。”
七日之後。
慕雲山的風曉寺中走出來一個帶劍的年,他最後看了一眼啟城,握了握拳頭。
然後轉離開。
“為下第一,然後回來。”他低聲了一句。
風曉寺的方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呼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忘憂大師,你他能為下第一嗎?”葉嘯鷹從寺走了出來,笑著問道。眼前的這位風曉寺方丈雖然在普通人眼裏很是尋常,但在江湖上卻十分有名,據佛道深,能觀想過去未來。
“一念佛,一年魔。”忘憂大師垂首道。
“大師又高深了?”葉嘯鷹撓了撓頭,“書讀得,聽不懂。”
忘憂大師笑了笑:“葉施主是有慧的,豈會聽不懂。”
葉嘯鷹撇了撇:“我隻是想,等到為下第一的那一,是不是年紀也就大了。到時候景玉王妃也人老珠黃了,來啟城找還有什麽意義呢?”
乾東城。
一輛華貴的馬車穿進城門,直奔鎮西侯府而去。
侯府之,鎮西侯和世子妃溫絡玉已經在院中等候,馬車停下,車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侯爺,世子妃。”
“東君呢?”百裏陳皺眉道。
車夫有些猶豫:“就在馬車之。但是奉了世子的命令,綁了龍鎖……”侯爺對這位獨孫的疼眾人皆知,就算得了世子的命令,車夫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把他帶下來。”百裏陳沉聲道。
車夫急忙應了一聲,轉將馬車上的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都帶了下來,兩個人都綁了龍鎖,行不便,一路奔波了幾日,各個蓬頭垢麵,倒像是一個真的囚徒一般。車夫原本以為百裏東君見到侯爺就會開始哭嚎,像是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可這一次百裏東君見到百裏陳,卻十分平靜,沒有哭嚎著痛罵百裏風,也沒有怒斥著讓人解開龍鎖。
“東君啊,苦了。”百裏陳歎了一聲。
溫絡玉用手帕遮麵,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爺爺。”百裏東君平靜地道。
百裏陳揮了揮手:“解開他的龍鎖。”
車夫急忙上前先把百裏東君的龍鎖解開了,接著又去接司空長風的鎖,司空長風比起百裏東君還多喝了一味骨散,解了鎖就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隻剩下百裏東君依然跪在那裏,神淡漠。
“這一次,你父親下了狠心,爺爺已經答應從此鎮西侯府的事由他掌管,所以這一次你便隻能聽你父親的了。你父親,需要關你兩年閉,你可有不滿的?”百裏陳輕歎道。
百裏東君搖頭:“東君並未有任何不滿,全聽爺爺和父親置。我隻有一個要求。”
“你。”百裏陳點頭。
“我不希關在鎮西侯府的後院,我在乾東城裏其實還有一個家,還請爺爺把我關在那裏。”百裏東君垂首道。
百裏陳自然知道他的是哪裏,沒有猶豫,立刻道:“好。”
“我的這位朋友,待他傷好之後,還請送他離開乾東城。”百裏東君看了一眼地上的司空長風。
“嗯。好。”百裏風應道。
這是爺孫兩第一次以這樣的緒話,這十多年來,百裏陳一直希自己的這個孫子能夠過上平凡安穩的生活,可終歸未能如願,該來的一切終歸還是來了,那個沒心沒肺的乾東城霸王終究還是離開了。
“謝爺爺了。”百裏東君忽然長跪在地,狠狠地磕了一個頭,“這一次,給爺爺添麻煩了。”
百裏陳走了過去,將百裏東君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添什麽麻煩?事我都聽了,你做得雖然不是那麽的對,卻也沒有任何的錯。就算錯了,爺爺我擔著就是了。我可不是葉羽那樣的傻子,誰要我家人,我就殺他全家,就算是皇帝也一樣!”
百裏東君終於還是沒有崩住,眼淚奪眶而出:“爺爺。”
“既然平安回來了,便聽你父親的話,他也是希你能長,你不要怪他。”溫絡玉走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