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朧月客棧。
玥卿將鬥笠放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地道:“魂飛離。無相使他可真的很心急。”
飛離從暗走了出來,笑著搖了搖頭:“無相使一點也不著急,他隻是害怕二姐太過於著急。”
“怎麽?在你們心裏,我就是那麽沉不住氣的人?”玥卿喝了一口茶,語氣中略有不滿。
飛離急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隻不過葉鼎之真的很重要,無相使難免謹慎一些。不知二姐今日一見,可有什麽收獲?”
“我用尋氣探了他,卻是先武脈沒錯,不過他如今心境不穩,似乎隨時有魔的可能。所以雖然他這一次拒絕了我,但要不了多久,我想他就會來找我。如果……”玥卿推開窗戶,著遠,“沒有那個和尚的話。”
“和尚?”飛離微微挑眉。
“寒山寺忘憂,是很厲害的和尚嗎?”玥卿問道。
“原來忘憂大師竟然了寒山寺,寒山寺不過是座寺,比不得林白馬這些大寺,但是忘憂大師卻是公認的佛家大宗。如果他在,那的確會很麻煩。”飛離歎了口氣。
玥卿又問道:“怎麽個麻煩法?”
“據忘憂大師最善窺心魔,也最善解心魔,所以葉鼎之如果被他看著,那麽很有可能他就是來為葉鼎之解心魔的。”飛離憂道。
玥卿眼神中閃過一狠厲:“那就殺了他。”
飛離搖了搖頭:“據傳忘憂大師擅佛法六通,早年還邀過林寺武閣,觀書三年才出。”
“佛法六通,又是很厲害的武功嗎?”玥卿很北離,對於這些事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
飛離苦笑:“佛法六通,可遠沒有武功那麽簡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據傳忘憂大師對學堂李先生雖不能勝,但有六把握可不敗。所以忘憂大師,真的是很難對付。”
玥卿微微皺眉:“所以我們不能等。”
“啟城倒是有消息傳來。”飛離忽然道。
“啟城?”玥卿一愣,“什麽消息?”
“二姐應該是問誰傳來的消息。無法無兩位尊使,消失了近一年之後終於傳信給了無相使,他們原本還將希放在百裏東君上,但經過無相使的點明,他們講在啟城,為葉鼎之做一些事。”飛離角出一冷笑。
“無法無二位尊使,和無相使不是素來貌合神離嗎?他們會聽無相使的話?”玥卿皺眉道。
飛離幽幽地道:“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做選擇。”
玥卿不再多問,轉問道:“他們會做什麽關於葉鼎之的事?”
“當然是葉鼎之最想做卻還做不到的事。”飛離笑道。
“我們要幫他?”玥卿微微瞇起眼睛。
“然後再讓他跌萬劫不複。”飛離轉,“二姐有事可以隨時傳書給我,但切忌輕舉妄。我們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在乎再等上兩年。”
“兩年?”玥卿幽幽地了一句,“無相使的耐心可真好,兩年的時,對於我這個年紀的子來,可真的太久太久了……”
飛離笑了笑,推門走了出去。
千裏之外,乾東城。
白子將臉上的麵紗揭了下來。
卻是與那姑蘇城中的玥卿一模一樣,隻不過玥卿的眉眼多了幾分狠,而這裏的白子卻要和許多。
們本就是姐妹,一個玥瑤,一個玥卿,北闕亡國的那一,們一個四歲,一個三歲,對於故國的印象都是模糊的。但是玥瑤卻接了外之的極寒冰凍,玥卿卻聽人起那溫暖繁華的北闕,總是無法神往。
“姐還是這麽的好看。”綠衫侍為白子梳著頭。
“今年二十有四了,百裏東君似乎前幾年剛滿十八吧,比他大了六歲呢。”玥瑤淡淡地道。
綠衫侍笑道:“姐琢磨這個幹嘛?你又不是真看上那個愣頭子了。更何況以姐的容貌,是十七綠兒也是信的。”
“油舌。”玥瑤接過梳子,自己梳了起來,“不過現在是不是還太早?”
綠衫侍一愣:“姐?什麽還太早?”
“與他相見,是否還太早?”玥瑤像是在問綠衫侍,又像是在問自己。
“姐要與他相見了?不過現在的確整個北離都知道百裏東君的名字了,那可是良玉榜首甲啊,年輕人裏的下第一。”綠衫侍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讚歎,“雖然他這個人看著愣愣的,但沒想到還厲害的。”
“不,還是不夠,良玉榜算什麽,冠絕榜才是真正的厲害。”玥瑤笑道,“多年來,有多人是曾經良玉榜上的之驕子,可最後卻終其一生都沒有到冠絕榜的那道門檻。”
綠衫侍皺眉想了想:“所以是不見?”
“見,至把他彈琴給教會了。”玥瑤出一隻手,在臉上輕輕抹了一下,“不過不能以這幅容貌去見他。”
綠衫侍恍然大悟:“綠兒明白了。”
北闕易容,也是下無雙的。
舊宅之中,百裏東君放下了古琴,終於有些意興闌珊了。
他可是昔日的乾東城霸王,如今也是橫北離遊曆過許多地方的人了,從來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當日足就足不過是憋著一對百裏風的氣,哪知道百裏風順水推舟,還真給自己下了兩年的足。爺爺也真是的,自己,他就不能心?還有自己的母親溫絡玉,看起來對百裏風兇得很,實際上呢,心疼百裏風可比心疼自己要多多了。
“可真無聊啊。”百裏東君又去院中練了一會兒劍,隨後躺在地上,仰頭看著。他想起了繁華的啟城,麗的雪月城,自己稱王稱霸的乾東城,還是那殺機四伏的西南道……
兩個時辰過去了,上隻有三隻麻雀飛過。
百裏東君砸吧了一下,語氣中更加多了幾分無奈:“要是有個人來陪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