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玉年,一個風舞,一個獷廚師,還有一個養馬老人。
百裏陳這一趟出行總共帶了這四個人,每一個看著都像是累贅,可每一個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
王廚七把菜刀耍得眼花繚,將那暗河雙刀客得氣都不過來,另一邊的陳虎更是赤手空拳,以一人戰十六人,展現出了令人驚歎的能力。
“一個打十六個,這我可真沒想到。”坐在瑯琊王旁的那個年輕人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了。
“當年陳虎雖然拒絕了所有的軍銜獎賞,但在軍中威卻僅次於鎮西侯爺。兵士們不好稱呼其為將軍,卻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便給他取了個綽號。”蕭若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萬人敵。”
“萬人都敵了,十六個人算什麽?”
百裏陳笑了笑,沒有話。
“西楚滅國以後,陳虎就再也沒有現過了,有人他早就死了,原來是一直在侯爺的府上養馬。”蕭若風向百裏陳。
百裏陳瞥了他一眼:“他本來就是一個馬夫,不打仗了,在家替我養馬,不是再正常不過?”
蕭若風微微點頭:“侯爺的是。”蕭若風此刻心裏正盤算著當前的形,麵前的敵人隻剩下那白發蒼蒼的魁梧老人和背著一把紅長刀的中年漢子,目前來看,老人的刀法應該是最強的,至不會比前幾日遇到的那名蘇家殺手要弱,和自己相爭,應該在伯仲之間。就看剩下的那個中年漢子,邊這個年輕人能不能應付得了了。不過百裏陳此行應該不止帶了這四個人,暗應有影衛相隨,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恃無恐,不過時間拖下去,或許暗河那邊也留著後手。
名為謝河的中年男子拿出了他的那把紅的長刀,低聲道:“三爺,我去吧。”
“好。”謝三爺點了點頭。
“雖然是殺手,但走得倒是單打獨鬥的套路,不錯。”年輕人笑了笑。
蕭若風看了他一眼,然後他又回看了蕭若風一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都沒有往前踏出一步。
謝河微微皺眉:“你們是打算一起上嗎?”
蕭若風微微皺眉,側首道:“兄弟不上去展一下功夫?”
年輕人眼睛一瞪:“殿下,負責保護侯爺的可是你,你打算自己就躲在後麵看?”
“他們那邊首領還未出手,我現在出手,如果他對侯爺不利,我如何防備?”蕭若風反問道。
年輕人拍了拍膛:“這不是還有我嗎?”
蕭若風苦笑道:“兄弟這麽自信?”
年輕人點了點頭:“那邊王廚已經占盡上分,陳虎老伯氣勢已經贏了,殿下出手,勝過對麵這人,也不是問題,至於那個白發老頭,我也可以拿下。”
“百裏東君,你真這麽自信?”蕭若風忽然道。
年輕人一愣:“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蕭若風歎了口氣:“下間臉皮這麽厚的人,我可不認識幾個,你恰好算其中一個。為何不以真麵目見我?”
“懶得見你。”年輕人冷哼道。
“是因為我攔了你和你的好兄弟搶親的計劃?”蕭若風問道。
年輕人一把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出了那張年輕俊秀的麵龐,他將麵丟在了桌上:“對,我就是看不慣!”
蕭若風笑了笑,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肩膀:“那就沒錯了,我也看不慣。”
百裏東君一愣,旁邊桌上的百裏陳微微瞇了瞇眼睛。
“但是沒辦法看不慣也要做,我出生時上就帶著枷鎖,做不了如你這般自由自在。我覺得你沒有錯,如果我是你,也會這樣做,也會看不慣破壞了一樁好事的我。可是沒辦法,有些事,總是有人要承擔的。”蕭若風拔出了昊闕劍,向前踏出一步,“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能以好壞評定,可是世上的人卻很難以好壞區分。你可以對我這個大師兄失,但不要覺得我是個惡人就好。我知道你可能不再相信我了,但我有一句必須要告訴你。”
“這一次,你的爺爺一定不會死。”
“路上不會死,到了啟也不會死。我蕭若風可以在這裏承諾你。”
“除非,我先死了。”
百裏東君愣住了,百曉堂評蕭若風為風華難測,得就是他行事沉穩,心思縝,是“北離八公子”中想得最多的人,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因為他的格,但悉蕭若風的其他幾位公子卻都明白,如果可以,蕭若風寧可當一個自由自在的江湖遊子,但是他出生在皇家,長於軍中,有自己的責任和束縛在,很多事考慮得太多,不能隨心所。所以在朝堂,他是行事沉穩堅毅的瑯琊王,在學堂,他是代先生執事的先生。
百裏陳走到了百裏東君的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這個師兄,是個不錯的師兄。”
蕭若風抬起了手中之劍,往前走去:“可惜對不起葉鼎之,也對不起易文君。”
謝河看著蕭若風手中之劍:“名劍昊闕。”
“劍為何有名?”蕭若風忽然問道。
謝河不解:“何意?”
“因為劍客有名!”蕭若風一劍斬下,“我蕭若風,師從學堂李先生。”
謝河抬起手中之刀,擋了一下後退了三步,他微微俯:“我謝河,我的刀名河,幸會。”
“好!”蕭若風忽然怒喝一聲,手中昊闕劍忽然震鳴起來,響徹整個大堂,他縱躍出,昊闕劍劃出一道幾近完全的圓。
“好強的劍氣。”百裏東君驚歎道。
百裏陳點了點頭:“北離皇族中,他應是近幾十年來最強的。不過你方才,最強的那個留給你,你這麽有信心?”
百裏東君笑了笑:“我現在覺得師兄對付那個老頭也定有勝算,但話出口,自然不能收回。不過爺爺你得再稍等一會兒。”
“等。”百裏陳眉輕輕一抬,“那要對方等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