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短短兩年,竟然三啟。”百裏東君拿著從南宮春水手中奪來的折扇,坐在馬上悠然地揮著,語氣中也帶著那“春風得意”四個字。
“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也曾經三啟。一人一劍獨闖城,三千鐵騎軍不能擋。”
“他闖城做什麽,也搶親嗎?”
“第一次喝醉了酒,與我打了個賭。第二次,是他的友死了,因為皇帝的錯,所以他想殺皇帝。第三次,是來救我。”
“殺皇帝這個厲害了,功了嗎?”
“沒有,不過我知道他當時有機會的,不過自己放棄了。所以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在朱雀門上留下了一道劍痕。”馬車裏的男子笑道。
“想見一見那劍痕。”策馬行在百裏東君邊的司空長風忽然道。
“看不到了。時境遷,改朝換代,沒有人記得他的劍了。不過人們都記得那首詩——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
馬車之,忽然湧出一莫名的殺氣。
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心中一凜,知道了師父所的朋友,竟是幾百年前名震下的詩劍仙,據那位詩劍仙醉酒後跳水中抓那倒影出來的月亮,最後淹死了,這樣的結局是有些詩意卻也滿含悲愴,聽師父的語氣,想是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一行人和率先離開的金吾衛會和,就這麽浩浩地進了啟城。
所有等候在城門的各府暗衛在一瞬間出了。
百裏陳隨金吾衛啟,瑯琊王蕭若風,百裏陳之孫百裏東君隨侍左右,五百金吾衛護送其旁,並無異樣。
史臺,尚書府,欽監,大理寺,景玉王府,青王府,最後送到了啟皇宮書房。
“沒有別的了?”太安帝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
“沒有了。”暗衛點了點頭。
外麵似有腳步聲匆匆傳來,太安帝微微抬首:“何事?”
另一名暗衛走進了書房,垂首道:“馬車架中,還有一人。”
青王府,脾氣不好的青王早已大發雷霆。
“不是暗河出手,從未失手嗎!那百裏陳怎麽就這麽大搖大擺地來了!”
“本王送了那麽多金銀財寶,就是這樣的結果!”
“你現在就派人去找暗河,要麽趁著百裏陳才剛剛到,趁早殺了,要麽我就拆了他們的破暗河!”
然而,他的怒喝誰都回應不了,無論是在啟城裏手殺百裏陳,還是找暗河報仇,都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後青王的緒慢慢地平複了下來,他低頭問跪在下麵的人:“大監那邊怎麽?”
“大監那邊送來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個字。”
“什麽?”
“等。”
“殿下。”一個黑劍客從門外走,表有些焦急,“百裏陳的馬車已經到了行館,但是馬車上……”
百裏陳的馬車行到了行館外麵,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百裏陳在這段時間裏隻能住行館,同時接史臺的調查和詢問,外麵派金吾衛把守,嚴任何人隨意進出。所以城門之外,這裏是第二個暗衛雲集的地方。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站立在馬車兩旁,掀開了帷幕,婦蘇媛和佩劍年先下了馬車,隨後百裏陳就走了下來。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
直到百裏陳又轉過了,對著馬車恭恭敬敬地一垂首。
馬車之還有一人,值得百裏陳為其彎腰?
於是一個風流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一白,滿頭白發。
消息再次像紙片一樣傳了出去,傳遍了整個啟城。
下第一李長生,他回來了。
中年男子狠狠地了個懶腰,隨後打了個噴嚏:“這裏的空氣啊,還是那麽難聞。”
司空長風問百裏東君:“你哪一日,我們能和先生一樣,打個噴嚏,整個啟城就震一震?”
百裏東君笑了笑,出兩手指:“再有兩年,最多了。”
“這麽有信心?”李長生過來搭住兩個人的肩膀,“啟城啊,不過爾爾。”
皇宮之中,整個北離最位高權重的男子沉了許久,最後淡淡地了一句:“真的是他嗎?”
“屬下曾見過李長生數次,容貌卻是李長生無誤。”
“查!”
“遵旨!”
皇宮深,另一個男子也在煙幕彌漫中睜開了眼睛,他剛剛練功完畢,上的氣息流轉到了最舒服的時候,可卻聽到了一個讓人很舒服的消息。
“大監,李長生……他回來了。”
濁仙大監長吐一口氣:“李長生……他不是再也不回啟城了嗎?查,我不信他真的回來了。”
“是。”
青王府。
青王的聲音近乎絕了。
“李長生!李長生為什麽回來了?李長生就算回來,為什麽要和百裏陳在一起?他為什麽無緣無故要和我作對!”
這些問題同樣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殿下莫急,李長生……陛下那邊不是也很顧慮嗎,這一次他和百裏陳一起出現,豈不是給了我們機會一網打盡?”
青王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屬下,冷笑道:“你倒是很聰明。”
那名屬下急忙低頭:“都是為王爺分憂!”
“分你個頭!”青王跳了起來,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李長生是什麽人,一網打盡?大全部高手加上國師出馬,都留不住他,你指我去殺了他?”
行館之,有二人走出。
一人是江湖浪客,本就隻是順路而行,和鎮西侯府沒有半點關係。
另一人則是學堂弟子,回到啟,隻因學堂求學,不為家事國事。
所以令對他們並不起作用,啟城對於他們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他們一同踏出行館之後,一槍一劍,悠悠然然走到了啟城史臺的附近,長槍頓地,長劍震鳴。他們也不打算進去,也不打算離開,就是這麽站著,在史臺的兩側,像兩尊門神。
殺氣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