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素娟已經連續一周沒睡好了。

那個魂不散的保潔員，總是賊心不死地想要嚇唬。

一開始，還真被嚇著了，以為自己會被生吞活剝。

然而，牛素娟很快就發現，鬼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尤其是剛死的新鬼，想挪一張椅子都難。

別看那個保潔員張牙舞爪，表猙獰，一副想要掐死的模樣。

其實對本造不什麼實質傷害。

一開始，因為猝不及防的驚嚇，的魂有些散，確實吃了點虧。

后來聽麻將搭子的指點，說是只要不怕鬼，兇過，再弄點靈符傍。

搞不好還能親手收拾了這種新鬼。

就特麼逗，刺激。

漸漸地，什麼水龍頭流出水，鏡子里出現鬼臉，家里的燈泡開……

對牛素娟而言，比看恐怖片還輕松。

不過是新鬼虛張聲勢，嚇人的伎倆而已。

只要的魂不散，新鬼就無機可趁，甚至還會被求來的黃符所傷。

啃著鴨脖和爪，牛素娟恨恨地想，今晚就反殺那只衰鬼！

打了個哈欠，將桌上吃剩的一大桶麻辣燙，連湯帶渣和一次餐一起，從十一樓窗口扔了下去。

牛素娟側耳細聽，直到高空墜的落地聲傳來，才出了舒心的笑容。

接著，就有罵聲從樓下傳來。

牛素娟興得脖子發紅，心跳不已。

從窗簾里，悄悄往下看。

六樓的那個人，可能是剛下夜班。

被麻辣燙濺臟了名牌包包和昂貴套裝，連頭發上都油膩膩的。

慘不忍睹。

人再也沒了白天公司英的端莊，跳著腳在樓下咒罵。

爽！

牛素娟悶笑著，靠墻坐下。

知道自己和弟弟一樣，都有病。

弟弟喜歡待小，特別殘忍。

而，則喜歡高空拋，樂此不疲。

誰他們不長眼，非要從樓下過？

吵死人了！

所以，不管什麼生活垃圾，都往樓下扔。

漸漸地，樓下那片走道上的油污，連保潔阿姨都洗不干凈。

一般人都繞著們家樓下走。

不肯繞路的，哼哼，自求多福吧。

牛素娟哼著歌，拿起遙控換臺。

突然，一道紅閃過。

“啪！”

一大灘油膩濃厚的麻辣燙，在家客廳濺開。

瑪德，誰把那鍋吃剩的麻辣燙又扔回來了！

彪悍的牛素娟想也不想，就把那鍋殘羹剩飯，收拾收拾，又扔了下去。

低咒著，想想不甘心，又將吃剩的爪鴨脖子，全都扔了下去。

正要去臺拿拖把，又聽見了重墜地的聲音！

剛剛扔下去的垃圾，又被扔回來了！

客廳里，臟得沒眼看了啊！

牛素娟不信邪，繼續往下扔。

可不是會服輸的子。

這肯定是那個保潔員在搞事。

呦，變厲害了啊。

“誰你就是個打掃衛生的呢？誰你多管閑事打掃樓下的！”

牛素娟冷笑，自己不長眼被砸死了，能怪誰？

全小區那麼多人，怎麼單單砸死了？

說明該死不是？

樓下的那個，同杠上了，又鍥而不舍的將垃圾，扔了回來。

牛素娟怒火中燒，最后干脆將拖把，水桶全都扔了下去。

樓上樓下，僵持不下。

你來我往，一直鬧到凌晨三點。

牛素娟實在困得不行，打算鎖了客廳窗戶，回房間睡覺。

這時，一張淋淋的鬼臉，出現在窗外。

牛素娟速度奇快地出一張黃符，在對方腦門上。

“你鬧，我弄死你！”

鬼臉發出一聲慘，應聲落下。

那聲慘太過悉，牛素娟驚疑不定，“弟弟？弟弟是你嗎？”

趕忙探出頭查看，只見那道鬼影化一道青煙，消失不見。

只有弟弟約約的哀嚎聲，在耳邊回。

牛素娟心頭猛跳，也不管那些垃圾是不是還會扔回來。

匆匆洗了洗，就鎖房門，抱著兒子睡了。

一夜噩夢，全是弟弟在哭訴。

睡到十點多，門鈴聲急促響起。

牛素娟不愿地睜開眼睛……

天哪，懷里抱的是什麼？

怎麼竟然抱著一鍋結塊的麻辣燙和垃圾睡到天亮了？

牛素娟驚跳起來，顧不上開門，到找兒子。

繼凝蕊驚慌地指著樓下，“阿姨，弟弟在樓下……”

牛素娟如墜冰窟，兒子，兒子，那是的命子！

滾刀牛素娟，嚇暈了……

再醒來時，還是全冷汗浸。

猛地轉頭看向邊，還好，兒子好好的呢！

拉開窗簾，正好。

牛素娟連忙跑去客廳——整潔如常。

牛素娟猛拍心口，罵了聲，“草，我還當那個衰鬼出息了呢！原來是幻覺。”

果然，只要夠狠，鬼也拿沒辦法。

打開電腦，心中始終積著郁氣的牛素娟，打算按時直播。

必須找個替罪羊，好好撒氣。

踢開章凝蕊的房門，牛素娟將孩子拉到鏡頭前。

“你看，這麼多點贊和打賞，為你爸的乖兒，是不是應該聽話點呢？”

章凝蕊嚇得直往大門跑。

牛素娟一把將拎回來，“你爸每周做析的醫療費，就該你來還！跑？往哪里跑啊！想吃白食？沒門！”

章凝蕊哭著哀求，說不出的可憐。

但鐵石心腸的牛素娟，仍然按照打賞要求，殘忍地傷害孩子。

和弟弟一樣，喜歡將快樂建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越打越興，漸漸收不住手。

可，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奇怪，到最后，竟然變了親生兒子的哭聲了！

牛素娟使勁瞪大眼睛，沒錯，竟然失心瘋一樣，折磨了兒子好半天！

抱著兒子，痛苦哀嚎。

怎麼回事？

這一定是幻覺，一定！

這時，那個被砸死的那個保潔員冒了出來。

“不，這不是幻覺，你打傷了自己的兒子！”

牛素娟抱起孩子就要去醫院，保潔員就是不讓。

這一次，的鬼力很強，門就像焊死了一樣。

“除非你自首，否則別想開門！”

牛素娟鬼心眼特別多，“行，送到醫院之后，我就自首。”

其實，手里已經了黃符。

這只衰鬼好騙得很，出了門，見了，誰還怕！

才不會去自首呢。

誰知，保潔員這次變聰明了。

拿出一只手機，對著拍攝。

“我已經和派出所連線了，你，在線自首！耽誤你兒子的傷勢，后果自負。”

牛素娟急怒罵。

可低頭一看懷里奄奄一息的兒子，就沒了聲音。

兒子，就是的死。

于是，只能對著手機攝像頭，將自己犯過的罪，待得徹徹底底。

這里剛講完，門外警察就按響了門鈴。

保潔員倏然消失，大門打開。

抱著一個枕頭痛哭流涕的牛素娟，被警察逮捕。

牛素娟反應奇快，立刻裝瘋，“我剛剛說的都不算數！我我我，藥反應，胡說八道的！”

警察將制住，“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

他們拿走了的電腦，“這不就是證據？”

在暗網上的直播記錄，是待繼的鐵證。

同時，的指紋和DNA，是高空拋傷人致死的罪證。

無可抵賴。

影帝設計的腳本，層次分明，虛虛實實，完牛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