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改為,不經這一事都不知家最小的,也最淘的這個孩子已經長這般周全能擔事的人了。
“您別嘆氣,會老得快的。”祝長樂靠過去抱住娘親,親昵的蹭了蹭脖子,一如小時候撒耍賴時的模樣,“娘,您要把小長樂看得高大威猛一點,這麼高大威猛的人怎麼會斤斤計較呢?有那時間我琢磨點吃的不好嗎?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腚腚的花深得他外祖真傳,那味道一絕,我都好久沒吃到了,等到了地頭讓他做來吃。”
章氏失笑,真是,從這就聽不著幾句正經話。
“高大威猛的祝俠不斤斤計較,是娘小肚腸。”章氏拍拍的背,“娘都記著呢。”
“您還是記點開心的事吧,記著那些事會讓您長皺紋的,那我就要不開心了,我娘就算再過二十年也必須是人兒。”
“我臉上的皺紋一半是因為你長的。”章氏嗔一眼,給理了理衫溫聲道:“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和李娘子說一聲。”
“遵命。”
祝長樂打開門做出請的手勢,章氏笑著先行出門。
目送娘進了二哥屋里,祝長樂跑進院子里攀到藍萍肩上,“小瓶蓋你回來了。”
“船出碼頭了。”
“這邊也馬上。”風起,祝長樂抓住吹起的頭發看了一眼馬車知道哪里疏忽了,招呼李娘子過來囑咐道:“今兒風大,去給簾子想想辦法,別給風吹起來的機會。”
李娘子會意,立刻帶著下人去忙活。
這時左青背著祝長從屋里出來,這是出門這段日子來他頭一次沒有自己走路,可見確實是吃力了。
祝長樂看著大哥強打起神也掩不住的疲累咬了咬,先一步跑過去將馬車簾子掀到一邊,又幫著把大哥從左青背上扶下來。
“我自己可以了。”祝長笑笑,慢慢的往后移進馬車里。
秋離背著雙手站在臺階上瞧著那邊,他分明看到祝長樂藏在背后的手握拳,回想起昨晚聽到他們兄妹的對話,對從不曾會過兄弟姐妹親的他來說這非常難以理解。替對方急,替對方想,為對方不計代價,怎麼就可以為另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呢?
把玩著折扇,秋離看著祝家人從各個屋子里出來,看著祝長樂這里搭把手那里搭把手的送上馬車,唯獨不往祝長寧夫妻倆面前湊。那許氏從門口到馬車短短距離就看了祝長樂三次,有防備,有不喜,但是又關注,在他看來這才是那高門府第中最正常的相模式。
“秋離,走了。”祝長樂招了招手,又吹了個口哨把小尾招呼過來,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秋離那匹馬。
秋離走過去用扇柄敲了馬頭一下,若不是確認過了祝長樂那匹也是公馬,他都要懷疑這小畜牲是看上那神駒了。
天漸亮,車隊從余鎮離開,看起來和平常車隊并無不同。
姑靠近低聲稟報,“小姐,尾不。”
祝長樂輕輕點頭,捧場的有了,接下來就該唱戲了。
“之前耽擱了不時間,咱們今兒趕一趕路,路上歇幾回。”
知道這是故布疑陣,腚腚接話打掩護,“小心馬兒半道上撂挑子不走了。”
“到了驛站我肯定好好犒勞它們。”
一路上幾人依舊打打鬧鬧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歇息時祝長樂也照樣在各個馬車上蹦上跳下,一直到近午馬車上的人都沒有下過馬車。
算著對方快要憋不住一探虛實了,祝長樂便是在和腚腚的打鬧中都全神戒備,不敢有片刻遠離。
一聲鷹唳,同時秋離了,從馬上縱而起推開扇子猛的一揮,強大的氣浪朝圍攻過來的人撲去,他們不敢接,翻退出去數步避其鋒芒,其他人慢了半步,分開護衛在馬車各個位置。
“如果我問朋友們哪條道上的是不是說了句廢話?姑不問也能猜個差不離。”祝長樂呲牙,“咱們問點別的,我值多錢?”
腚腚笑得打跌,“祝長樂你是不是特別不心甘自己不值錢?”
“我怎麼可能不值錢!是他們瞎!”祝長樂呸回去,那些人太不識貨了,不是,太不識人了!
這樣的斗藍萍從不參與,出重劍率先出手了!一還在斗的兩人立刻跟上,其他人正要跟上祝長樂就高聲道:“你們守好馬車。”
話音剛落,突然出現的第二批人手不管不顧分數個方向直奔馬車,秋離、姑和半蓮以三角方位站定護衛,雖說被,想要攻破他們的守勢卻也不易。
可弱點也有。
黑人抓著匕首突然轉向朝第一輛車的馬屁扎去,馬驚長鳴著人立而起,車廂被帶了起來,車簾晃,車中空無一人。
“撤!”
敵人立刻有序撤退,很明顯,他們就是起了疑來探虛實的。
眼看著計謀奏效,祝長樂在心里狠狠表揚了一把自己,平時就是手勝過腦,不然家里就沒有大哥的一席之地了!
“哇……”
全場一靜,正撤退的黑人齊齊停了下來,這是?
“哇哇……”
“殺!”
原本如退去的黑人又如漲般涌了回來,祝長樂低頭吐出一口氣,吹了聲口哨提劍迎了上去。
鷹唳由遠及近,小金子從天上俯沖而下直撲和祝長樂對敵之人,一主一仆配合默契迅速挑翻一個,沒有半點停頓又攻向下一個。
小金子就在主子的頭頂上方,時不時飛高低,有機會就給對方一爪子,尖銳的鳥喙更是給了對敵之人巨大的力,分心之下以更快的速度落敗。
腚腚看了一眼嘖嘖出聲,打狗棒也沒閑著,這就是為什麼小祝子說小金子在就威力翻倍,這一人一鷹架勢太足了,小金子的猛沖這麼多年他都還沒習慣,對上多次心里都怵。
另一邊秋離游刃有余的和敵人周旋,分了一半的心思在那一人一鷹上,這鷹羽尾上尚未全部褪去灰白,離年應該還差著點,不過現在這威力就夠看了,是個好幫手,看得他都有點心想去養一只了。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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