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抿了抿，被嚇著了，就是擔心得很，恨不得把老和尚帶走，爺爺手高強，關鍵時刻跑路就是了，老和尚的手比起他的醫真是稀松平常得很。

姑上前提醒：“三殿下在等您。”

祝長樂回頭看了一眼，“老和尚，爺爺，我走了，你們快點趕上來。”

老笑著揮手：“你安心去忙你的，要有什麼事我扛起他就跑。”

祝長樂走得一步三回頭，秋離寸步不離的跟上。

三皇子了聲二哥，調轉馬頭和兩人并行：“那些馬要單獨理？”

“全是毒馬，要小心理以免后患無窮。”

三皇子微微點頭，“確實該如此。”

祝長樂心不好，更不樂意拐彎抹角的說話了，直接問：“殿下找臣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只是想勸將軍不要太自責。”三皇子轉頭看：“我們都不夠何慶博狠心，想不到他會使這種惡招也是正常。”

竟然是來安的，祝長樂意外之余心著實好轉許多，見識了惡人可以做出什麼事就更稀罕心存良善的人，尤其這人還是儲君。

“臣謝殿下寬。”祝長樂拍了拍膛：“我好了。”

三皇子點點頭，策馬去了前頭。

祝長樂一時有些不著頭腦，轉頭去看秋離，無聲的詢問。

“無事。”

秋離說無事那就肯定無事了，祝長樂當即把這事拋之腦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走出這條路。好在之后直到大軍全部走出去都沒再發生任何事。

雖然時辰還早，并且離之前定下扎營的地方還有段距離，但是全軍急需休整，祝長樂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在附近的城池外扎營。

城門閉，祝長樂點了兵就要去把城門轟開，沒想那城門慢悠悠的打開了，員皆是頭捧烏紗帽跪于城門外相迎。

“哼，算他們識相。”

先安排兵進城掌控，確定沒有危險后祝長樂將皇上和家人全送進城中安頓，布上層層保護才去理軍中事務。

忙來忙去，一直到什麼都安排妥當，天都黑下來了，祝長樂才打發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回了中軍帳，取下頭盔在桌前坐下，看著那戰報好一會才打開。

戰馬失三百八十三匹，普通馬失一千二百六十一匹，騾子失九百七十七，士兵亡三百二十五，重傷四百二十七，輕傷四千余，輜重毀壞千余。

像是要把這數目刻進腦子里，祝長樂看了一遍又一遍，從西廉軍整人數來說這個數目不算大，可在看來這已經很多，很多，從燕回鎮一路走來，這是西廉軍第一次減員。

秋離坐到邊，用茶水換走手里的戰報。

掃了一眼，秋離道：“萬幸你當時做了足夠多的準備，不但調整隊伍，讓一部分后軍帶著輜重到了前邊，還令他們每個人之間拉開距離。輜重雖然損失不小，可那都是死，沒了能再造，人沒了就真的沒了，何慶博的計謀并不算多功。”

祝長樂眼的抬頭看他。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是哪一個人，是要讓西廉軍元氣大傷，不論是黃金堰還是下毒都是大范圍的招數，但是對方在如此天時地利之下，我們只付出了三百二十五人和一些牲畜的代價就應對了，他的計謀絕算不上功。”

是這樣嗎？是這樣，西廉軍二十多萬人，只有這點傷亡就從一個完全被的局中而出，祝長樂知道這代價絕對不算大，可是當時的景太慘烈了，那麼多的馬發瘋，那麼多想要幫自己的馬卻死于馬蹄下的士兵，他們本來是最好的最信任的伙伴，他們，他們本來最要好了……

眼淚了下來，飛快用手背干，沒事人一樣問：“黃金堰上發生什麼事了？你比我預料的回得晚了點。”

“從他們顯的蹤跡來看應該有百人左右在黃金堰附近，但是幾次剿殺只看到七十人左右，有三十人應該是躲起來了，三十人能做的事太多，我必須要將他們找出來才行，所以就耽誤了些。”

秋離用手指去又滾下來的一顆淚，的眼淚好像什麼時候都不是因為自己，每一次都不是。

“全找到了？”

“一共解決了九十四個，怕你等得急就沒找了，讓天樞帶了二十個手高強的在那里守著，一直到剛才他們才回來。”

原來如此，祝長樂趴在桌子上點了點頭。

“我應該早些回轉的。”

“還算及時，事剛發生沒多久你就回來了。”

秋離輕著的頭：“我綁了個人回來。”

祝長樂不以為意，歪頭看他：“問到什麼了嗎？”

“黃金堰上的全是武林中人，當時有人說了一句話讓我有點在意。”秋離將當時黃金堰上的況和那人的話說了說，“西廉軍都打到這里來了，他們還表現得如此有底氣，我很疑慮他的底氣來自哪里。”

祝長樂坐起來，“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我們都打到這里來了，都是武林中人，在沒有外人的深山老林里難道不該是探探口風或者求和什麼的，怎麼就還那麼底氣十足的覺得肯定是何慶博笑到最后呢？”

“就是這個理，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們忽略了什麼，我讓人把他帶來。”

“不在這里，人多雜。”祝長樂起：“去外邊找個沒人的地兒。”

連綿不絕的雨這會總算是歇了，但到都著，一踩一腳泥，仍是讓人不舒服得很。

兩人選了個小樹林，被死狗一樣拎過來的人那模樣看著已經是出氣多進氣了。

他的面巾早就被扯了下來，玲瓏閣認出來他是誰。

秋離道：“錦義堂長老謝天。”

這個幫派祝長樂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意外，“錦義堂，沒記錯的話當年正是以俠義出名。”

謝天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然后又閉上了，渾然一副等死的坦然。

祝長樂蹲到他面前低聲問：“謝長老，你知道斷心嗎？”

謝天未說話。

“那，謝長老知道斷心在何慶博手里嗎？”

謝天猛的睜開眼睛。

祝長樂又道：“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卻落在了野心有心帝位的人手里，謝長老，你知道會是什麼后果嗎？”

謝天當然知道，心里他不愿意相信斷心真的出現了，可他被秋離帶回來的時候看到了瘋馬作，他啞聲問：“那不是蛇毒，是斷心？”

“它只能是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