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了,都打起神來。”城墻上有人吆喝了一聲,跟著又道:“老趙,我跟你換個邊兒,你去右邊巡視,我去左邊,西廉軍就在對岸,別大意。”
“前邊正打著呢,吳哥你這膽兒也太小了,程老將軍部署的那防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
“小心無大錯,我過去了。”
“行行行。”
祝長樂一招手,幾人往吳哥的‘左邊’潛去,左邊范圍也不小,好在上邊有個引路人。
“給老子把眼睛睜大點兒。”
“你他娘的給老子站好嘍。”
“你在那晃什麼?”
“吳校尉,我肚子疼,想去趟茅廁。”
“懶人屎尿多,那誰,陳七,你來替他。”
“……”
聽了一路,祝長樂確定了這個是自己人。
“咳,三更了。”
聽著這話祝長樂更肯定了這一點,甩了甩飛勾,瞄準了往上用力一拋,再一扯,勾住了。
先是沒有,很快,繩索了。
祝長樂笑了,正往下爬就被蔡爺爺拉住,他先一步往上爬去。
祝長樂咧一笑,隨而上。
城垛上此時有四人在,三人面向里提防戒備,有一人卻瞧著城外的方向,見到頭的蔡濱指了指城垛一個角落,然后明正大的將火把取下來甩了甩,火把滅了:“不夠亮了,換一個。”
趁著這個時間,蔡濱和祝長樂飛快翻進了城垛,三位姑姑稍慢一步,抱歲攀著繩索爬到最高卻沒進去,在外邊即能聽到里邊的說話,又可以防萬一。
火把再甩了幾甩,又亮了,那人又將之了上去,然后走回來,示意其他人好生戒備,蹲下低聲道:“吳憂見過祝將軍。”
“長話短說,老將軍怎麼安排的?”
“左邊城墻上全是自己人,將軍說若祝將軍有良計,立刻可配合行,若祝將軍今日只為告知后面的行,只需告知末將,末將定會一定不的轉達,若祝將軍想和將軍面談亦可。”
“面談有阻礙嗎?”
“只需將軍換一我們的裳即可,末將已經準備,其他事都已做好安排。”
“兩人。”蔡濱看向長樂:“我去你才能去。”
祝長樂看向吳憂:“能嗎?”
“是,祝將軍如此以涉險已是對我等最大的信任,再多幾人的準備末將也做好了。”
“那就多準備四個。”祝長樂半點不打算逞強,若非早就留有退路,為一軍主帥不會如此冒險。
吳憂眼神掃過幾人,點頭:“稍等。”
他走開幾步稍作待,只見包括他在的五人先后蹲下飛快將上的鎧甲解下,將上的軍服下來,而他們里還是一同樣的軍服。
吳憂一一拿過來:“祝將軍莫嫌棄,外邊的都是干凈的。”
祝長樂立刻就要往上套,用行表示自己不嫌棄,蔡濱攔住提醒:“裳的。”
祝長樂想起來了,出來之前還特意從蔡爺爺那學了一招,這會連忙用起來將裳烤干了,然后才將軍服往上套。
幾位姑姑同樣如此,們之前也不會,功力還沒到那個地步,但是蔡濱教的這個訣竅幫了這個忙。
穿上軍服和鎧甲,祝長樂沒去擔心沒了鎧甲的士兵要如何待,這些吳憂定是都考慮到了,催促:“要快一點,我沒多時間。”
“是,您如今是將軍的親兵,城中通行口令是‘大勝’。”
“知道了。”
吳憂從城垛走出來,示意外邊幾人小心照看,他帶著人明正大的從左邊樓梯下了城墻。
前邊正在應對西廉軍進攻,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去了,再加上吳憂是老將軍邊的得力之人,在朵爾鎮他也是臉,見他步履匆匆只以為有什麼急事,無人敢攔阻。
對面迎面走來一人,看到吳憂快步迎上來:“吳哥,您怎麼回來了?東城門沒事吧?”
“沒事,你這是去哪里?戰事怎麼樣?吃嗎?”
“我正要去西邊看看況。”
祝長樂一聽吳憂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這不是自己人,立刻低下頭去,蔡濱和幾位姑姑也跟著低頭。
“那你趕去,西廉軍威名在外,也不知道會使些什麼招。”吳憂推了他一下:“我有事和將軍稟報,回見。”
“行,回見。”那人見他如此腳步匆匆想了想是為何事,突然一聲巨響,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又是對面拋石機的功勞,也是奇怪,這西廉軍怎麼什麼東西用出來效果都和別人的不一樣。
那邊,吳憂一路通行無阻的將人帶到了中軍行轅。
看到他,程昱立刻問:“況怎麼樣?見到祝長樂了嗎?”
“我這不就把自己送來了嘛!”
吳憂讓開一步出后幾人,非常自覺的退到屋外關上門親自守著。
程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長樂,雖然有過這樣的準備,但并未想過真能在這種況下見到祝長樂,這都算是獨闖虎了。
“你這也太過膽大了些。”程昱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
“我什麼時候都膽大。”祝長樂上前一步見禮:“每帶著西廉軍打一次勝仗都覺得占了老將軍莫大的便宜,在此謝過。”
老將軍虛虛點了點:“在你領西廉軍之前我也不知他們竟如此勇猛,可見主將的厲害。”
“咱們今后再互相拍馬屁,現在先說正事。”為時間,祝長樂語速都快了:“此次來見老將軍主要是告知之前沒辦法暗示的事,老將軍需要給我一個機會將您當眾擊殺,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何慶博相信您是為他戰死,讓他沒理由程家人。”
“我沒有信錯人。”程昱看著胡子抖,可見此時心如何起伏:“如果是想當眾如此做恐怕不容易,若我主暴,那何慶博必然起疑。”
“我有個辦法,雖然有點冒險,但是打一個措手不及的話能做到,但難的是后續如何理。”
“你說。”
祝長樂附耳細說,程昱邊聽邊點頭,末了道:“然后你趁攻城?”
“差不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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