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何慶恒久等,錢風就拿著兩張手令回來了。
“小的說……”
“不用廢話,拿到手了就。”何慶恒把帽子遞給他示意他給自己戴上去,裳倒也勉強能穿,帽子卻是戴了幾次都覺得不對勁。
“您稍等。”錢風又翻出來兩套普通的裳,“您把這套裳穿里邊,等到了外邊就得把這太尉府的裳了,免得被人認出來。”
何慶恒沒想到這一點,當即重新拾掇。錢風麻利的也給自己里邊穿上一套,然后去幫著二老爺穿戴,鞋子也換了一雙,邊提醒道:“一會您頭低著些,遇著人小的來應付。”
“別耍花招。”何慶恒提醒他:“抓住我你也活不了。”
“小的不敢。”
“走吧。”
錢風走在前邊,何慶博半垂著頭跟在他后,見他大大方方的角門方向去就放心了些。
“錢風。”不遠走過來一人,何慶恒認出他是老大邊的周嶺頓時心跳加速。
“你這是去哪。”
錢風將手令遞給他看:“之前向管事請示過了,出去置辦些東西。”
“現在鋪面都關了,還去置辦什麼東西。”
“現在京城的鋪面都是關著門做買賣,敲一敲也就開了。”錢風討好的笑:“主要是這是二老爺待去辦的事,我這也不敢不去啊!”
周嶺冷哼一聲,看他一眼將手令還給他,又去看他后的人。
“聽說周哥如今已是周管事了,還未來得及道喜。”錢風將一小錠銀子放到周嶺手里低聲道:“給周管事買口酒喝。”
周嶺低頭看著銀塊滿意的笑了笑,“正好我要去那邊待點事,一起走吧。”
“那就太好了,有您一起也免了我們被人盤問。”
周嶺如今是太尉府的紅人,下面的人見到他紛紛問好,有的人他會應一聲,有的人只當不見。
“老太爺昨兒回去后還好吧?”
何慶恒耳朵豎了起來。
“回去就把自己關屋里了,連二老爺都不許進去,今兒都還未開門呢!”
周嶺點點頭:“被大人料準了。”
錢風八卦的湊過去低聲道:“要是大人去說幾句話老太爺一準立刻就好了。”
周嶺笑罵:“膽子不小啊你,都敢編排起大人來了。”
“這不是和周哥你說嘛,在別人面前我哪敢!”
“外面多大事等著大人拿主意呢,哪里顧得上這點小事。”周嶺橫他一眼:“你小子,機靈點,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知道,要是真派上用場了,我再給你說幾句好話,前面的事就揭過去了。”
“還是周哥對我好,我一定找個機會爭取立個大功,到時再好好謝謝周哥。”
“要不是邱木給你求。”周嶺冷哼一聲,停下腳步一臉嫌棄。
角門就在前邊了,錢風連連道謝后帶著何慶恒明正大的離開了太尉府。
走遠了些,兩人看沒人立刻把外邊的服了,卷了卷把服塞到角落,又撿了兩塊磚頭住,錢風這才領著何慶恒繼續往前走,邊解釋道:“百姓不許走主街。”
“不是戒嚴?百姓允許上街?”
“確實是戒嚴,可是封城有些日子了,有存糧的人家還好,可有的人家早就撐不住了,大人們知道這個況,對有些事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何慶恒對這些事不大懂,知道是這麼回事就作罷,問起別的:“那邱木就是你同鄉?”
“是。”說到他錢風神低落下來。
“想想五百兩,這點事算什麼。”
錢風果真就安靜下來,只管帶著他去往目的地。
“這里?”何慶恒看著這一片低矮的房屋,“京城也有這破地方?”
錢風回道:“小的聽說過他們是住這里,不過小的沒和他們打過道,的也不甚了解。”
一個太尉府的下人是不需要和這見不得的人打什麼道,一想到太尉府何慶恒就想到了那不是人的東西,頓時什麼顧忌都沒有了,上前用力敲起了門。
不怎麼結實的門晃了晃,要不是里邊的人來得快,這門怕是就要倒了。
“誰他媽活膩歪了?”里邊的人一臉暴躁的著嗓子吼。
何慶恒直接拿了一張銀票擋到他眼前:“接買賣嗎?”
那人拿著銀票移開了點,看著上邊的二百兩面額頓時什麼火氣都沒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何慶恒幾眼,側開道:“和什麼過不去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不是,財神爺里邊請。”
何慶恒膽子也大,抬腳就跟了進去,回頭看錢風還在外邊站著眉頭一豎:“還站在那里干什麼。”
錢風不不愿的跟了進來。
屋有四個人在玩馬吊牌,旁邊放著一桶水和一個大碗,看到有外人進來都放下牌站起來。
“吳三,這誰?”
“財神爺。”吳三把銀票揚了揚,殷勤的給何慶恒搬了椅子過來:“財神爺您坐。”
何慶恒當仁不讓的坐下,看著這些人道:“我要談的是大買賣,這些人信得過?”
“當然,一起長大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親,您有什麼差使只管說,一準給您辦好。”
“我要你們做的事很簡單,只要你們放個消息出去,但是這個消息要放得滿城皆知。”
吳三和幾個兄弟對一眼,大笑起來:“就這點事?”
“能做到?”
“財神爺您這也太小看我們兄弟幾個了,瞧您進屋那氣勢還以為要讓我們去殺人放火呢!就是放點消息出去,保管半天就能滿城皆知。”
“現在戒嚴的況下也可以?”
“這戒嚴還不如以前京城進了大盜那會,現在這時候就是太尉大人也不敢把京城的人狠了,嘿嘿。”吳三湊近了:“你直管說,要放個什麼消息,一準給您放得妥妥的。”
何慶恒笑了笑:“放出消息,何慶博,咱們的太尉大人弒父!”
“啪!”
不知誰到了大碗,落地上摔了碎片,之后滿室寂靜。
片刻后,吳三才道:“你從哪知道的這事?”
“你只說你接不接這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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