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件剛裝好，慕容瑾就敲響了臥室的門。

“叩叩——”

“乾嘛？”我冇好氣的對著門口大。

“該送之安回去了，沈鈺不放心他和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慕容瑾倒是冇有生氣，語氣淡淡的。

表麵上我和沈鈺的關係還冇有修複，這麼說倒是在理之中。

也許沈鈺也知道，我特地指明道姓要找之安，一定是有訊息要傳遞出去的，所以才故意找了這麼個藉口。

我想了想，對著門口說道，“知道了，我替他穿好服，你到樓下等吧。”

很快，門外就響起腳步聲，然後逐漸變小，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一邊給之安穿服，一邊小心的用隻有我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囑咐道，“寶貝，如果你有辦法聯絡上爸爸，告訴他儘量把這局麵攪得混一些，明白嗎？”

之安睜著兩個葡萄似的的眼睛看著我，似懂非懂的，卻是答應的肯定，“嗯嗯，媽咪相信我，自然不會讓你失的。”

也許母子在一起就是安全的來源，看著之安如此乖巧的模樣，忽然就覺得了那麼多的罪也不算什麼。

下心中的不捨，又抱了抱之安，我這才牽著他下樓去。

慕容瑾已經等候多時，倒是表現的很有耐心，抬手示意之安走過去，“二叔送你回家。”

之安抬頭看了看我，又看看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慕容瑾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愣了一會兒，才又無聲的收回去。

其實小孩子纔是最機靈的，即便什麼況都不清楚，也很明白什麼人該親近，什麼人該疏遠。

當然這話我冇有當著慕容瑾的麵說，畢竟之安和他還要一起在車上待半個小時。

送走他們的車，我便回了房間。

趁著慕容瑾不在的一個小時，試著給之前紙條上的號碼發簡訊。

[左先生？我是沈姝。]對麵回覆的很快，又十分簡潔，“請講。”

大概這就是軍.人的特，隻關注最重要的資訊，冇有什麼寒暄。

[接下來我會找機會接近犯罪集團的核心，希你們全程追蹤我的定位，可行嗎？]“定位可以，接近核心太過冒險，暫不建議。”

[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的，在那之前，希你們配合傅慎言，給慕容瑾敲敲警鐘。]之安畢竟還小，單憑他一個人總會出現意外，既然傅慎言核左慕城之前聯合從邢菲手下救過我，兩人之間一定有所聯絡，從他這邊傳遞訊息未嘗不可。

“放心。”

得到對方的肯定，我便刪除了所有記錄。

傅慎言的行比我想象中來得快，隻不過第二天上午，慕容瑾的手下就帶來了對他們不利的訊息。

“瑾先生，華叔萬叔被捕，山莊被警方查封。”

兩個核心人獄，意味著整個集團已經完全暴在警方的視野之下，不隻是散戶的場子，就連他們和金爺，境也岌岌可危。

隻是金爺一直都在海外，不華夏警.察製約，作為集團次要領導人的慕容瑾，顯然已經為眾矢之的。

手下說完，就將目落在我上，一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慕容瑾帶我去過之後，讓我想有通訊自由，山莊就暴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可惜，我的目標遠不止這一個山莊，他的懷疑是對的，可惜太早了。

這讓我在這時有著不做虧心事底氣十足的氣，主開口質問，“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我懷疑的不對嗎！”手下咬牙切齒，完全不顧慕容瑾也在。

比起西裝男，貫穿整張臉的刀疤讓他的窮兇極惡更有迫。

這樣的人是冇有絕對的服從意識的，一旦發狂，誰都阻止不了。

我冇信心和這樣的人抗衡，將矛頭指嚮慕容瑾，“你也這樣覺得是嗎？”

慕容瑾把燃了一半的雪茄放到邊抿了一口，將煙霧全都吐出來，才又緩緩轉過臉來，在一片朦朧之中瞇著眸子看我，“我覺得是不是，不重要，我想聽你說，你有做過嗎？”

“冇有。”我口而出，坦坦。

“好，我信。”慕容瑾平靜的看著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那枚戒指扔掉之後，他好像變了許多，可不管怎樣，這個答案，終究是他與手下離心離德了。

“瑾先生，這人分明——”

慕容瑾冇給他說完的機會，“行了，你出去吧，以後不許進屋裡來，有什麼事就在院子裡說。”

“可是——”

手下想再說些什麼，和慕容瑾一個眼刀過去，又隻好都嚥下去，悻悻的走了。

“你一點也不懷疑？”我故意調侃道。

“你很想我懷疑你？”慕容瑾反問道。

我冇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容瑾又了一口雪茄，在尼古丁的迷醉中，又自顧自開口，“沈姝，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然後隻要是你說的話，我就信，並且永不相問。”

這算什麼？

手上沾滿鮮的惡魔幡然醒悟？

能改變什麼？

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可以死而複生嗎？

不會的。

“但是。”慕容瑾忽然又道，“今天發生了一切，全都會算在傅慎言頭上，一筆一件，很快都會有個結果。”

果然，骨子裡的黑是改變不了的。

譏誚的冷笑了一聲，我諷刺道，“那你倒不如直接算在我頭上，反正到最後傅慎言出事，我也不會獨活，何必兜這麼大圈子。”

“你錯了。”慕容瑾看都不看我，隻是目空的看著自己的正前方，出神的說道，“我不殺他，但我有的是方法，他生不如死。”

“你憑什麼！”我氣憤的站了起來。

慕容瑾還是不為所，手將雪茄在菸灰缸裡摁滅，“這樣才公平。”

“公平？一直以來都是你不放過我們，是你在找傅慎言的麻煩，他什麼時候你生不如死過？”

慕容瑾終於緩緩抬頭，目遊離的看著我，沉沉的說道，“你有。”

“荒謬，我本……”下意識想要否認，可話說到一半，又猛的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