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上賞景遠離了碼頭，終於落了清靜。

那些人被攔在碼頭不敢再跟上來。

顧西棠撐著下，視線時而落在對麵品茶賞景的男子上。

現在心不錯。

但是好心跟顧寧什麼的閒雜人等冇什麼關係，跟畫舫外的景也扯不著。

仔細想了想。

大概是因為宴九。

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不用偽裝，也無需藏拙。

欺負人的時候他還會適時替補刀。

這樣的夥伴太難得了。

為表敬意，顧西棠站了起來，朝男子組舉起茶杯，“九爺，我會好好珍惜你的。今日以茶代酒，敬好兄弟！”

燕一噗的一聲，差點一口氣冇上來。

宴九怔了怔，片刻後淺淺笑開，也執起茶杯，“好，敬——”

船突地一陣劇烈搖晃，伴隨而來是砰的撞擊聲響。

顧西棠是站著的，船突地晃導致腳下不穩，猝不及防之下人直直往前摔去。

宴九下意識手想把人扶住，然椅的偏移讓他錯了手。

等回過神來他的臉已住。

馨香撲鼻。

正正摔在他懷裡，心口了他的臉。

緩緩地，兩人四目相對。

周圍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

顧西棠覺得有大火在燒的臉。

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燕一，“……”他旁觀了全程，從興激道目瞪口呆，最後想自雙目。

顧家小祖宗究竟是什麼極品！

你就算不會答答，你也彆過肩摔啊！

幸虧摔的是他家主子爺，要是換個普通人來，被那麼掄出去非得殘廢不可！

不是、呸，他冇有慶幸主子爺被摔的意思……

宴九躺在地上也很無奈。

出招的時候他本可以借力安穩落地，但是看到紅烤蝦的小臉，他又把力收了回去。

這般，雙又不能行，躺在地上的姿態著實不雅。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如此狼狽。

撐著坐起，對上還紅了小臉吭哧吭哧氣，尚未從震驚中回神的，宴九莫名想笑，又不忍繼續刺激人。

他啟無奈道，“你撲過來，又把我摔出去，我覺得我有點無辜。”

顧西棠，“……”

當然知道不是宴九的錯。

也是嚇著了反出手。

雖說江湖兒不拘小節，但是剛纔那樣已經超出小節範圍。

江湖兒也會害的。

畫舫外傳來吵嚷聲，顧西棠杏眸一亮，飛快往外走，“都是外麵那些人的錯，九爺，我去給你報仇！”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出船艙，跟後頭有鬼追似的。

宴九，“……”

宴九扭頭，對燕一道，“顧姑娘不扶我，你也不打算扶嗎？”

燕一如夢初醒，跑上前把人扶起來，“屬下失職！不過，爺你自己不是也能起來嗎？”

重新坐回椅，宴九閉不言，眼神有片刻飄忽。

他也被嚇著了，忘了自己能坐回去。

“去外麵看看，是誰撞了我們的畫舫。”

……

顧西棠站在船頭甲板，抬頭冷眼看著對麵船上一群紈絝子弟。

坐的這艘是中型畫舫，而對麵那艘，是大型，船較高些，型也大上許多。

所以兩船相撞的時候，這邊震晃得尤其厲害。

若非如此，哪裡會站不穩出大醜。

因為撞船，對麵船上的人全部走了出來，著嚷著罵罵咧咧要追責。

這些人著錦可看出都是上京富貴家的公子，隻是一個個的皆滿臉醉態，已是大醺。

看到下方小畫舫出來的是個貌姑娘，一眾紈絝子弟立即由囂轉為嬉笑。

“原來是個娘啊。既然如此，你過來陪我們幾個喝上兩杯，便不用你賠償瞭如何？”

“誒？還是個得不可方的大人，比船上的第一舞姬還要，我喜歡哈哈哈！”

“喜歡？那還不容易。來人，下去把帶上來！”

“還是我們顧陶顧爺有魄力，就該如此，直接帶上來！能我們的眼是你好福氣哈哈哈！”

顧西棠紅輕勾，視線定在被一群醉鬼圍在中間的年輕公子哥。

顧陶。

看他此時神態也醉得極厲害，酒氣把臉醺得通紅，眼睛半瞇半張扶著圍欄都站不穩。

顧西棠輕笑，“原來是你啊。從世子爺變普通爺，還是冇學乖。”

這句話瞬間中顧陶痛，他極力睜開眼睛，冷了臉怒罵，“小賤娘皮，你是什麼東西敢教訓老子！普通爺弄死你也綽綽有餘！”

家中侯爵降為伯爵，他瞬間從可以世襲罔替的世子爺變普通權貴爺，冇被人奚落笑話。

那些人他得罪不起也就罷了，現在一個尋常子也敢當著他的麵嘲笑他，他定要教後悔！

“來人！人呢？都死哪去了？把帶過來剝掉裳！我倒要看看，屆時還能不能這麼牙尖利！”

說罷他手指在周虛點，“你你你，你們幾個，誰有興趣的儘管玩！有什麼事老子給你們擔著！”

其餘公子哥看他說話神態不似作偽，真有糟蹋那子的意思，麵麵相覷。

他們跟顧陶混在一塊，因為家裡背景略低些，所以平時對顧陶多數捧著奉承。

出了吃喝玩樂，做過的混賬事也不，但是要他們把子往死裡糟蹋，卻是做不來。

是以一時無人搭話，隻訕訕鬨笑。

顧陶瞇眼睨著他們，嗤笑，“怎麼，就這點鼠膽？我外公是當朝首輔！老子給你們撐腰你們怕什麼？踏馬的孬種，你們不來，老子來！”

“你想怎麼來？”略沙啞聲線猛地響在耳邊，嚇得顧陶打了個哆嗦，回頭便對上了近在咫尺的臉。

視線變得清晰，看清那張臉之後，顧陶一，險些摔倒，酒也立刻醒了大半。

“顧顧顧顧夕！！”他腳步不穩後退。

不不慢近，一個耳扇過去，“想這麼來？”

又一個耳，“這麼來？”

不過癮，拽著顧陶襟左右開弓，“還是這麼來？”

兩艘畫舫在湖心相撞，周圍冇什麼過往船隻。

自顧陶喊出那個名字之後，湖心這一小方空間就變得異常安靜。

跟顧陶混在一塊的公子哥們作一著船邊，大氣不敢出。

顧夕？

顧夕早就死了。

進來倒是有個跟顧夕長得極為相似的，在上京聲名遠播。

那是九王爺宴驚鴻的人——

顧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