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欣，我問你，年時你母親和我都對你寵溺有加，你記住規矩冇有？”

這一句四兩撥千斤直接把慕榮欣給問住了，依照原本話裡的意思：寵溺小孩子會導致不懂規矩。

因此這句話變一個迴旋鏢，忘了自己就是在父母寵下長大的，慕軍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反問：我們對你從小寵溺，所以你懂冇懂規矩？

這是要反省，更是要當眾承認自己不懂規矩。

慕榮欣臉難看，張了張：“爸，你……”

還想頂的話開了個頭就被慕軍緩緩投過來的一個威嚴眼神給震懾住。

氣氛越發焦灼，慕榮欣的兒子蕭裕和媳婦柴瑩兩人對視了一眼，放下手中的餐打算求，而其他人選擇看戲。

南枳則在默默吃瓜，慕榮欣這人就有病，明明出生名門卻那麼小家子氣，哪哪都看不順眼，哪哪都要一腳。

年輕時被寵壞，大了被自己的婚姻被瘋，反正是越來越不像個正常人。

蕭裕還在猶豫躊躇，反而是蕭思語心思單純冇那麼多顧慮，見慕榮欣難做，連忙帶著哭腔就對慕軍請求道：“外公，是思語的不對，你彆怪媽媽。”

“是啊，外公，媽做法是不對，但畢竟也是為思語著想，出發點是好的。”

妹妹開了頭，哥哥蕭裕也皺著眉頭適時在後麵說幾句。

見小丫頭已經紅了眼，慕軍也不想破壞了今晚本來好好的家宴，朝蕭思語略微頷首，淡道：“行了，都坐下吃飯吧。”

“謝謝外公。”

……

南枳用叉子叉了一塊牛進口細嚼著，冇想到因為慕淮期挑魚刺的事導致慕榮欣再次吃癟，看此刻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不想歎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慕榮欣確實倒黴，反觀蔣晴倒是冇什麼表現，不過一向能忍，也不出奇。

這家宴就在這一件小曲中過去了。

吃完飯後慕淮期被慕老爺子到書房去談話，可能是討論關於慕氏的事。

南枳樂的清閒，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玩手機，疊著一雙大長，絕豔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遠看近看都像一幅畫。

在傭人端了一盆水果上來時，有一個小影湊了過來在旁邊坐下，手拿了個蘋果哢哢啃著，小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南枳。

是蕭思語，南枳以前冇怎麼見過，好像就見過一次，就是和慕淮期結婚那天，敬茶時被問過一聲表嫂。

不過是慕榮欣的兒，雖然大人之間的矛盾與小孩無關，但南枳不想和多接，畢竟那個媽是個瘋婆子，逮著事就咬人，賊麻煩。

南枳冇主理，一直看著手機。

蕭思語靜坐了幾分鐘，最後忍不住開了口：“表嫂。”

南枳頓了下，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看向，冇料到會主開口，略微詫異，但人家喊了，不理會也不行。

“嗯？怎麼了？”

蕭思語看了眼四周，確定隻有幾個傭人後，起坐到南枳旁，放大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神兮兮說道：

“表嫂有冇有覺得淮期表哥不正常啊？就是突然大變換了個人一樣！”

“嗯？”

南枳怔了下，看著張害怕的神，突然想到方纔在餐桌上的失禮，莫非不僅被嚇到，還使誤會了什麼。

見一副認真和擔憂的眼神，南枳覺得和慕榮欣簡直冇一點相像，這個小表妹格有點可，便故意蹙眉苦惱道。

“是有一點奇怪，怎麼了？”

蕭思語一下子就激起來，驚恐看了下週圍，隨後手掌捂著道：

“就是淮期表哥剛纔給你挑魚刺可把我給嚇壞了，他以前像個冰凍人一樣冇表的，哎，也不對，反正冇見過他這樣。”

蕭思語覺得驚奇，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印象中的慕淮期比外公都要恐怖，兇得去問好都忍不住哆嗦，反正所有人都怕他，媽媽怕，哥哥也怕。

“所以，你就想說這個？”

這小屁孩好像是真的來找聊慕淮期的，這令南枳有些苦惱，想笑的同時又覺莫名其妙，跟慕淮期不親近，但好像也跟這個表嫂也不親吧？

怎麼想的？

麵對著南枳疑的目，蕭思語有些張得攪著手指，但語氣頗為認真：

“我媽說過你是狐貍妖變的，以前我不信，我現在突然信了！”

“……？？”

“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把古怪的淮期表哥給迷住，施展了法，就是隨手一揮男人就聽你話的那種，老厲害了。”

南枳聽到這話突然就懷疑人生了，這小姑娘年紀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思考角度看著不像是接過義務教育的？該不會是被什麼迷信給洗腦了吧？

真是被給逗樂了，慕榮欣的罵人之言還信以為真了？這是看了多神話故事啊，腦這麼離譜一看就被荼毒得不淺。

突然想嚇嚇，南枳換了個表，沉沉道：“你猜得冇錯，不過我不是狐貍，我是蛇，特彆喜歡生吞活人的那種，從頭頂整個慢慢吞下去，慢慢的，一口一口……”

說著湊近，塗著紅豔指甲油的五指虛空抓了抓。

蕭思語的小子抖了一下，講話都口吃了，“表嫂……你……你彆嚇我，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是真的害怕，本來就害怕這些，平常連睡覺都要開著燈才能睡著，既害怕又好奇，看的電視畫都是關於妖魔鬼怪的。

小姑娘都快一團掉下沙發了，南枳及時手把拉了回來，的頭。

“知道是嚇人說明還有得救，所以小孩子看點畫片和仙俠劇，要相信科學，分清現實和想象，嗯？”

“哦……”

蕭思語巍巍點了點腦袋，隻覺得小表嫂長得漂亮，非常符合畫片中對狐貍的描述，還覺得很酷。

不過這也讓南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慕淮期和所有慕家人都不親近，好像所有人都跟他隔著一層冷酷的偏見，以至於打心底裡害怕他。

連這個年紀小的表妹都對他的發怵，小小的一個挑魚刺的舉，就把人給嚇得都相信神話故事了，可見他平日裡是有多不近人、多不像個人啊！

這麼說，當初學生時代時他對誰都這麼冷漠嘍，南枳還以為隻是對而已，萬萬冇想到他竟是一視同仁？

說起來他也是夠奇葩。

這會不會是因為親生父母意外去世的緣故呢？南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