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瞅著宴輕,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仔細地瞅了又瞅,很肯定他沒看錯,這就是宴輕,他就是變得更好看了。
“傻了?”宴輕挑眉。
秦桓立馬站起,繞開桌前,對著宴輕拱手九十度大見禮,“宴兄!”
宴輕向後退了一步,側過沒他的禮,“你如今也算是我義舅兄了,我可不敢你的禮。”
秦桓:“……”
義舅兄是個什麽新鮮的稱呼?
他張了張,險些沒口問出來,須臾,反應過來,他如今是淩畫的義兄,宴輕要娶淩畫,還真可以稱呼他一句義舅兄。
他憋了憋,“宴、宴兄,快請坐。”
“你不如喊我妹婿?”宴輕給他提建議。
秦桓又憋了憋,這份調的他雖然一早就適應了,但如今麵對宴輕,還是頗為張,心底的愧疚久散不去,“妹、妹婿。”
宴輕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他莞爾一笑,很是和善,“義舅兄今非昔比啊,如今不做紈絝了,是不是發現讀書更好?”
秦桓拘謹地看著他,臉紅了紅,“宴、宴兄,不、妹婿,你、你別取笑我了。”
宴輕瞇了一下眼睛,他本要狠狠地找他算一算賬,但如今看他這羔羊待宰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的樣子,他估計給他一把匕首,他都能引頸自刎。
他沒趣地撇開臉,不打算為難他了,“行了啊秦桓,你至於這麽沒出息嗎?不就是你坑了我婚約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桓:“……”
沒、沒什麽大不了的嗎?那可是婚約啊,是一輩子的大事兒啊,宴兄你以前可是說了不娶妻的啊。
他結一時好不了,“真、真的沒關係的嗎?”
不是說你恨不得掐死我嗎?難道淩畫又騙我?
宴輕冷哼一聲,“有關係啊,如今你已要參加科舉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咱們就不是兄弟了。再有這種坑人的事兒,你也別找我了,也找不上我了。”
一輩子不跟你喝酒的那種。
秦桓有點兒想哭,“可是我還想跟你做兄弟的,就算道不同,但也能做兄弟的啊。要不然,你,你用別的法子從我上再坑回去?”
宴輕挑眉,“你如今有什麽可以讓我坑的好東西?”
不是看不起他,是真的覺得他還能有什麽拿得出手能被他坑的?
秦桓噎住。
他好像真沒有什麽好東西。
他沉默了一會兒,鼓起勇氣,“那等我以後有了十分珍貴的好東西,讓你坑回來,好不好?”
“行,等有那一天,我就原諒你。”宴輕看他眼眶紅紅的,真怕他哭出來,他是見識過這家夥哭的哭能力的。
秦桓一下子放心了,也不結了,“多謝你宴兄。”
他將稱呼擅自又該了回來。
宴輕承了這句謝,倒也沒揪著稱呼不放,這事兒算是就這麽揭過去了。
秦桓親自給宴輕倒了一盞茶,放在他麵前,對他小心翼翼地問,“你與義妹,相的還好吧?”
他是真真切切盼著他們相的好,否則他就是罪人。
宴輕覺得他與淩畫應該算是相的不錯的,那個小騙子,除了哄他騙他外,倒是沒什麽太多可指摘的地方,於是,他點點頭,“還行。”
秦桓大大鬆了一口氣,還行就行,還行就是還不錯,沒惡相向。他想想也應該是不錯,畢竟,以宴輕的子,若若是相的還行,他今兒怎麽會親自來行納吉之禮?
他看著宴輕,“宴兄,聽說你親自獵了對雁?”
“嗯。”
秦桓高興了些,“義妹若是知道你親自獵了對雁,一定會很高興的。”
宴輕納悶了,“你們倆如今,這義兄妹的關係,相的看來還好?”
以前秦桓那要死要活的,恨不得跟淩畫八輩子再不相見的勢頭,都哪兒去了?幹戈化玉帛,這麽容易的嗎?
秦桓靦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不知恩,讓被人笑話,不過說看在義母的麵子上,原諒我了,義母生前把我當親兒子養,也不能讓義母在天之靈心疼我,所以,就既往不咎了。”
宴輕瞇著眼睛盯著他,“你沒故意給我做局?”
秦桓不解,“宴兄,故意做什麽局?”
宴輕看他一臉困,直接地指出,“就是你做局,故意在我麵前哭,故意灌我酒,想讓我娶他。”
秦桓嚇了一跳,這誤會可要不得,他立即指天指地發誓,“蒼天在上,厚土娘娘在上,我秦桓若是故意做局害宴兄,讓我不得好……”
宴輕一把打掉他的手,“說說而已,發什麽誓。”
這不就發誓的病,哪兒學的?
秦桓的手有些疼,但最大的問題是宴輕相信他,他表語氣都誠摯極了,“宴兄,你相信我,我真沒有。”
若是他早知道他從小到大都是被淩家給養著的,就算淩畫欺負死他,他也不跟他哭訴悔婚,大不了他就活活著,在手底下做一輩子的小可憐。
宴輕相信了,秦桓這樣的神做派,不像是作假,可是淩畫真看在他娘的麵子上對他如此好?這裏麵沒有謀詭計?
秦桓本也不傻,一下子明白了宴輕疑的關鍵,立即說,“宴兄,你對你自己的長相,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宴輕挑眉,淩畫似乎也問過他這句話。
秦桓很肯定地看著他,“宴兄,我跟你說,義妹從小就喜歡一切的事,雖然這件事兒是我做的不對,坑了你,也坑了,但是能夠快速地接,答應嫁給你,也是因為你長的好看,且比我好看,若是換做別人,你試試,估計會打死我,然後,再錘死你。”
宴輕:“……”
他知道自己長的好看,但長的好看,有這麽大的用?淩畫自己長的就夠好看了,就算他不看人,也承認最好看不過,若是喜歡長的好看的,自己照鏡子不就好了?
秦桓補充,“之所以對我大度,一是因為義母,二是因為你長的真好看,宴兄你真別懷疑,請你以後一定務必要對自己的樣貌做到心中有數。那個子,就憑著你這張臉,就可以讓毫無原則地對你好。”
宴輕:“……”
他揚眉,“毫無原則嗎?”
“對,四哥說的。”秦桓這些日子總聽淩雲揚吐槽淩畫了,說就為了宴輕那張臉,都快把自己箱底的好東西送給他了,隻怕是宴輕要星星,也架梯子給他摘。真是人家憑一張臉,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他怎麽就沒長了宴輕那張臉?以至於為哥哥,也沒用,不得寵著。
宴輕:“……”
行吧!他得謝他天生就長的好?
不過,似乎也不是對他毫無原則的好,也會對他生氣惱火甩臉子發小脾氣。看來淩雲揚對淩畫的認知偏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兒。
他無話可說了,“相信你就是了。”
雖然,他仍舊覺得這裏麵有點兒問題,不過秦桓既然沒問題,那麽,就出在淩畫的上?
或者說,改日,他去事發地點的杏花村坐坐?與掌櫃的多聊聊?
淩雲揚給了宴輕和秦桓半個時辰獨聊的時間,到了時辰,也到了午飯的點兒,他喊二人一起去前廳用飯。
淩畫還沒回來,看來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了。
淩雲深拿出上好的海棠醉,招待宴輕與巍瀾,巍瀾喝的很心滿意足,宴輕想著至浮生釀的事兒沒哄騙他,就連淩家府邸院也沒有浮生釀喝。
淩雲揚好久沒高興的敞開了與人喝酒了,今兒宴輕上門納吉送對雁,他可高興壞了,一直拉著宴輕喝酒,淩雲揚的酒量好,宴輕的酒量更不錯,二人話語投機有的說。於是,從午時喝到未時。
未時末,淩畫從外麵回來了。
管家見著淩畫,立即說,“哎呦,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宴小侯爺都等了您快一天了。”
淩畫一怔,“怎麽?宴輕來了?”
“是,今兒一早,跟著禮部的人,親自來納吉,還親自獵了一對對雁送來。”管家連忙說,“禮部的人早就走了,四公子拉著小侯爺喝酒,如今還沒散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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