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千秋壽誕當夜, 京城所有人都被勒令在家中不許外出,大家原本第二天早上仍然如此, 有些人開始憂心不能出門,家人吃什麼的時候, 沒想第二天一早令居然就解除了!
但是每個坊市都有幾個穿著軍服飾的老人站著,他們耐心的跟大家解釋什麼地方不能去,這些不能去的地方都在朱雀坊, 本來就是大家平時都不涉足的地方, 是故百姓們也沒覺得又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當然私下的謠言是滿天飛。
不過很快就有一條謠言, 因容全面、敘述詳實,力別的謠言, 一躍為眾人相信的真相, 謠言說是二皇子本來就對圣人和太子流放他懷恨在心。在回來以后他發現自己的妻妾居然都住在太子府上時,更是怒火攻心。
他竟然勾結了某位節度使想要在圣人壽誕時候叛, 幸好被鄭大都督——不,現在應該是鄭太傅及時發現,才沒有讓圣人被害。只是太子卻被二皇子給害了,連太子府都被人燒了!
這條謠言集嚴肅政斗、風流八卦于一,最后又有英雄出面力挽狂瀾的節, 完全滿足了普通民眾對上層既敬畏又好奇的心理, 因此一下就把別的謠言完全過。
不過半天功夫,京城所有百姓就都知道了昨天皇宮發生的事,大部分人見面就聊起昨天宮變的容, 其中細節之清晰,讓人懷疑這些人都是宮變參與者。
何六看著龍司的探子奉上的京城各的報告,對自家三姨敬佩的五投地,到底是怎麼把那條謠言想出來的,現在大家都把這個當真相了。
何六跟四娘親后,一直待在翰林院畫畫,因他畫功出眾,又對各種印刷記憶如數家珍,華夏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國債設計圖就是出自他之手。后來鄭玄又發現了他出眾的文字整理能力,就讓他暗中在龍司領了一個職位。
讓他做王珞的副手,專門控制民間輿論,何六本來是想一心專研畫技,將來當個名留青史的大畫家,但是現在卻被迫領了好幾個職,每天忙得腳不點地,他——居然還詭異的覺得這種生活不錯,果然是自己之前太無聊了嗎?
謠言在民間流傳甚廣,上層卻很有人會信,畢竟那燒得只剩殘垣斷壁的太子府就這麼立在朱雀坊里,無人能忽視、也無人敢忽視。莫說二皇子已流放多年,就是他沒流放,他又哪來的本事的將太子府弄這樣?
朱雀坊里除了太子府,圣人和皇后嫡出的幾個皇子皆是如此,不過他們比太子好一點的是,太子是被滅門,全府上下沒留一個活,連家里廚房暫時養著的家禽都死了,而別的皇子家中只死了年男丁,眷和兒都沒死。
這種趕盡殺絕、毫不留手的行事方式,怎麼看都像是鄭玄弄出來的,他不會是造反了,才把污名潑到了二皇子上。宮外眾人再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宮門開了,家中頂梁柱從宮中回來,再做計較。
那些平時就投靠鄭玄的人家,各個歡天喜地,看軍這麼安定,出的將領也都是以前的老人,就知道這次宮變一定是鄭玄贏了;那些平時親近皇室的人家,就一個個如喪考妣,他們現在也別無所求,就希家里能不被幾位皇子牽連就好。
鎮國公府里也不太平,按說鄭家是勝利者,鎮國公府應該歡天喜地才對,但鄭家同皇室的關系太親了,不提自盡的宜城,現在府上還有三個公主,臨海和長樂聽著街上的靜,幾乎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不約而同的派了心腹去查探消息,但是心腹走到府門前,就被守衛的軍攔住了。軍對心腹很客氣,但態度很堅決,不許心腹離府邸。
心腹只能無奈的折返,臨海聞言輕嘆一聲,雖是公主,可都是今上姑祖輩了,如果先帝還沒駕崩,鄭家鬧上這一出,臨海說不定會傷心,可現在——臨海心里雖有些惆悵,但終究兒子在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鄭家被先帝寵幸太過,放了太多的權利,他們不手,先帝也會手,屆時被看熱鬧的就是他們了……
如果說臨海對皇室還有幾分,替今上到傷的話,長樂連傷都沒有。跟今上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但出生時今上已十多歲了,等長樂稍稍懂事,今上都已經親生子。
因此兄妹兩人也就在宮宴時見過幾次,說是兄妹,實則也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先帝去世后,長樂因鄭家的關系,地位依然是公主中最尊貴的一個,看似連帝后所出的嫡公主都比不上。
但這也僅僅是看似,長樂心里很明白,阿耶去世后,一切都不同了,以前宮里是自己的家,現在的皇宮,自己只不過是過客……而且每次看到賢妃得意洋洋的當著太后,心里就百味雜陳。
現在鄭家上位,賢妃是不是也能退下去了?阿耶的皇后是不是,還是只有阿娘一人?長樂只是自己這麼想,眼界太窄,可就是忍不住,本來就是子,心眼小不也是正常的嗎?
至于登頂的人是鄭玄,而不是自己夫婿,長樂也沒什麼不能接的。是子都想當皇后,可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夫婿是個好人,但當皇帝他還是差了些。
世子是夫婿,鄭玄是親弟弟,兩人無論哪一個當皇帝,都是利益既得者,又怎麼可能對皇室有惋惜之,自阿耶去世后,皇室跟就割離了。
至于府上另一個公主九江,的想法并不重要,無論是皇室還是鄭家,都從來不曾將放在眼里過,即使現在才是鎮國公的夫人。
鄭玄、世子、鄭亶、鎮國公父子四人回府時,已經是三天之后,鄭玄三兄弟因正值壯年,三天沒睡,他們神還算好,鎮國公就不行了,回家簡單的洗漱了下,倒頭就睡了。
鄭玄三日沒回府,上的服還算整潔,但面上卻多了些胡須,這非但沒有減損他的魅力,反而讓他多了幾分男人味,王珞第一眼看到鄭玄時候,都有些愣怔了,從來沒見過鄭玄這種樣子。
鄭玄見妻子怔怔的看著自己,輕笑一聲:“三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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