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角搐，聽過怕岳父的，沒聽過怕岳父的大伯。

王大人材微胖，手縛于后，面目肅然，走進來帶著一風，銳眼所到之，都不敢直視他，威甚重。

“王伯父安。”

“見過王大人。”

王大人微微頷首，道：“你們跟我到書房來。”

沈陵和湯鳴則換了一個眼神，湯鳴則視死如歸，沈陵都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麼。

跟著王大人到書房后，王大人坐下來，稍稍問候了幾句，然后就開始問題了？！沈陵驚愕，就見湯鳴則如臨大敵。

“這都不會，回去抄一下《中庸》，鳴則，書沒讀徹。”

“這不會那不會，看來我得修書一封給你爺爺了。”

沈陵不同于湯鳴則的視死如歸，他非常的欣喜，難不湯鳴則就是怕王大人問他功課？沈陵都嫉妒了，果然飽漢不知漢，這樣的機會多難得，他乘機問了好幾個之前沒有想明白的難題。

王大人待他肯定是不如湯鳴則稔，沒有讓他抄書怎麼的，若有沈陵也是樂意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大人出的題還刁鉆的，沈陵堪堪答上一半。

“多讀些詩集文集，先從模仿運筆開始，學任何東西，一開始都是模仿，掌握規律后便能運用自如。”王大人提點道。

沈陵一個勁地點頭：“學生教了。”

王大人似乎是過足了教人的癮，抿口茶，抬抬眼皮看面前兩個反應截然不同的年，一個垂頭喪氣，一個神奕奕，似乎還等他題。

“想來你們今日應該也是無事，這樣吧，幫我做點事兒，這些案錄都幫我整理整理。”王大人指了指他們后的箱子。

湯鳴則忙道：“好的，伯父。”

反正只要不他題目就了，大伯府真是太可怕了。

沈陵站他邊都能聽到那松口氣的呼氣聲。

那一箱子不僅有案錄，還有一些下面縣遞上來的公文，想來應該不是重要的容，所以讓他們整理一下就可以收起來了，不然也不會讓他們來做，他們不要整理，有些還要抄錄。

王大人在一旁理公務，他們坐旁邊的小書案，一人一邊，說好了怎麼弄，先整理出來，有些需要抄錄的，單獨拿出來。

沈陵拿到了一份公文，數據比較多，一大堆文字，看得眼花繚，沈陵想到了前幾日用到的表格，如果用表格就清楚多的，沈陵抬頭看了看王大人，有些糾結。

湯鳴則側目：“怎麼了？”

沈陵收回視線：“沒事，就是在想能不能看著簡便一些。”

“這些都是沒什麼用的，你跟著抄一抄就，伯父只是怕不時之需，以作備用，一般不會看的。”湯鳴則小聲道。

既然如此，沈陵想，那他不若就做表格的樣式，敘述的文字寫上方，下邊的數字都列表格，原本慢慢一長串的文字，這樣一來便清晰了。

當日他們在知州府用了午膳，王大人有要務，不可能一直接待他們。

傍晚，王大人回書房繼續理公務，看到案桌上今日讓兩小兒整理的，不笑了笑，鳴則還是這麼怕他，倒是他那友人，很是歡喜，還是有識貨人的。

王大人看了看字跡，鳴則的字他還是認識的，自看著他大的，鳴則的字沒有這樣的力道，看來是另外一個孩子寫的，這個年紀的確難得，王大人翻了翻，忽然發現一張有些特別的，這怎麼抄錄的？

王大人出那一張，皺起眉頭，這零零散散的，怎麼個回事，他細細瞧來，眉頭慢慢松開來。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