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不到。”之前怎麼沒發現,上的味道又淡又好聞,要不是怕大哥他們罵他,他真想問問香水哪買的。
申屠衫把臉湊到肩膀和脖頸的空隙,鼻尖再嗅不到這里發霉的氣味,心總算舒緩下來。
他這麼親的著自己,季聽有一點點別扭,但也真的只是一點點,別扭完就陷了沉睡。兩個人平穩的呼吸聲錯,漸漸的變了一致的,安穩的樣子完全沒被周圍的環境影響。
倆人就這麼睡過了傍晚,睡過了晚餐,一直到深夜,被隔壁凄厲的聲吵醒。
“殺人了嗎?”季聽猛地坐了起來,一扭頭就對上申屠衫不高興的眼睛。
申屠衫見也被吵醒了,更加不高興,冷著臉開口:“你再仔細聽聽,是殺人嗎?”
季聽愣了一下,還真就著墻壁聽了起來……十秒鐘之后,臉上泛起一層淺紅,僵的離開了墻:“人家在干什麼,你直接跟我說就行,還讓我專門聽一下干嘛?”
“我都懶得說。”申屠衫輕哼一聲,再看的臉時,發現臉上的一窘迫,不知為何突然心尖一。他愣了一下,隨后在心里強烈否認了剛才一瞬間的心——
他連人類都不喜歡,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肯定是被隔壁影響出錯覺來了。
想到這里,申屠衫突然惱怒的捶了一下墻:“你們不能小點聲嗎?!”
季聽被他的反應嚇一跳:“這里墻這麼薄,你別給人家捶壞了。”說完就對上了申屠衫無語的眼神,自己也覺得有點多慮了。
倆人無聲對視時,隔壁傳來一道重的男聲:“不聽不聽,真有錢去住賓館啊,來什麼小旅館?”
他這話激怒了申屠衫:“老娘有的是錢,要不是今天出了點意外,我這輩子要是踏足這種地方就跟你姓!”
“裝什麼大尾狼,別耽誤老子干事!”那邊男人聲音更重了。
申屠衫還要跟他吵,季聽急忙捂住他的耳朵:“不搭理他哈,咱不跟他一般見識。”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人,但不管是什麼人,在這被申屠衫主導的前提下,他們倆只有挨揍的份。
申屠衫被突然的作影響得心跳了一拍,覺到兩只耳朵都被捂得暖暖的,突然大腦都跟著遲鈍了:“不、不搭理就不搭理,你干嘛這麼捂著我?”
“我這不是怕你被教壞了麼。”季聽微笑。
申屠衫看著臉上的笑,半晌突然也出手捂住的耳朵,跟隨自己聲音響起的,是他漸紅的臉:“你、你也別學壞了。”
“嗯。”季聽見他聽話,不由得松了口氣。
兩個人捂著對方的耳朵面對面坐著,目便只能撞在一起,起初季聽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漸漸的突然覺得氛圍變得有點奇怪。
其實這個作影響不了什麼的,該聽到的聲音一點都不聽到,在一開始這麼做時,也只是為了轉移申屠衫的注意力,結果就是這一點用都沒有的作,倆人竟然堅持到現在。
季聽忍不住悄悄松開自己的手,可惜剛離他耳朵遠一點,申屠衫突然就生氣了:“你為什麼不捂著了?難道不怕我學壞?”
“……”你確定捂著就聽不到了?
季聽和他對視三秒,確定自己如果這麼問的話,絕對會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索也不浪費口舌了,繼續幫他捂著耳朵。
好在隔壁的靜雖然大,但時間卻非常短,只幾分鐘的時間就沒音了,接著就是人不滿的聲音:“你今天是不是忘吃藥了?我先走了,以后再忘了吃藥就別聯系我。”
“噗……”申屠衫沒忍住笑了出來,猝不及防對上季聽瞇起的眼睛后,立刻假裝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季聽斜他一眼,剛要放下手,就聽到隔壁男人怒氣沖沖道:“還不是因為隔壁娘娘腔,要不是他打擾,我時間肯定不會短!”
季聽:“……”他說的娘娘腔,是要自己幫忙捂耳朵的這位嗎?
沒等不好的預落實,申屠衫就先一步放開了,蹦起來站在床上叉腰怒道:“你才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你這個短短男還敢說我娘娘腔,有病治病別他媽瞎怪別人!”
“你說誰有病!你這個娘娘腔!”隔壁立刻傳來捶墻聲。
申屠衫不甘示弱,也跟著捶了一下墻:“我說你呢短短男!有病還來隔音差的旅館,你是多想把自己短短的事告訴全世界啊,你個豬頭短短丑八怪,你媽生你下來就是讓你來丟人的嗎?!”
季聽:“……”這一秒終于確定,他剛才罵自己的時候真是手下留了。
隔壁男人徹底被激怒:“你個娘娘腔有種就給我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
“你來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你也得坐牢,到時候法庭上法問你為什麼殺人,你就說因為你時間太短惱怒,這樣你時間短的事全世界都能知道了,是不是很驕傲啊!”申屠衫極其尖銳的嘲諷。
季聽擔憂的拉了他一下,低聲勸道:“你說兩句,萬一他找來了怎麼辦?”
申屠衫頓了一下,輕哼一聲也跟著低了聲音:“放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他才不敢來呢,你沒聽他都沒音了麼,肯定是犯慫了。”
季聽側耳聽了一下,隔壁還真是沒聲音了,松了口氣的同時,剛要夸贊申屠衫料事如神,就聽到了摻著怒氣的捶門聲:“娘娘腔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今天就是坐牢也要打死你!”
季聽:“……”
申屠衫臉一變,瞬間慌了:“他他他竟然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啊啊啊……”
“……你冷靜一點,我們假裝不在,他應該不敢進來的。”季聽話音剛落,門就被一腳踹開了,一個將近兩米的大漢黑著臉沖了進來。
“娘娘腔,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大漢聲音如洪鐘,震得人耳朵疼,季聽和申屠衫瞬間繃了起來。
大漢直直的盯著申屠衫,季聽頭皮一,趕擋在了申屠衫前面,試圖跟大漢求:“那個……大哥,我家男人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行嗎?這、這樣,你跟嫂子的住宿費我們掏了,我再給你拿點錢吃宵夜,您看這樣行嗎?”
“你干嘛長他人志氣,我又不是打不過他。”申屠衫不滿。
季聽:“……你給我閉!”先不說這貨是小生狀態了,就是申屠邇出來,也擔心打不過啊,畢竟型差距太大了。
大漢也不領,黑著臉直接朝他們過來,季聽手去擋,被大漢一下子推倒了,也就是倒在了床上才沒有傷。申屠衫本來還在慫,見狀突然就了,沖過去一拳砸在了大漢臉上,大漢的臉被揍得一偏。
申屠衫這個人格雖然弱,可的力氣卻不會騙人,他這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勁,直接把人打得角出了。
季聽:“……”剛才跟撕打的時候,他也絕對手下留了。
申屠衫的拳腳毫無章法,全憑力量行事,大漢在最初被打懵之后,更加狂怒的反擊,結果一拳就把人給撂倒了,申屠衫倒下時還磕到了腦袋,整個人都迷糊了。
“衫衫!”季聽驚一聲沖了過去,在大漢又要手時擋在申屠衫前。
“滾開,別我打人!”大漢怒吼。
季聽死死抱住申屠衫,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腫起的半邊臉:“你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吧?”
“聽……我保護不了你,你快跑。”申屠衫說話時,疼得渾直,在看到搖頭后,眼眶都紅了,“你、你是個好孩,我不該連累你,我好疼啊……”
“是不是傷到腦子了?”季聽更加著急。
申屠衫眼眶微,瞳孔一直在霧蒙蒙的迷惘中,饒是不清醒,也一直喃喃:“我沒事,你快走。”
“我走什麼啊!你是不是磕壞腦袋了,還是換人格了?”季聽覺得這個申屠衫越來越奇怪,可看起來又不像別的人格。
難道又分裂出來一個?季聽心里咯噔一下。
申屠衫怔怔的看著,半晌喃喃:“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說完,表突然痛苦起來,似乎腦子已經疼到了極限,然后表逐漸空白。
“衫衫!”
季聽剛失聲喊了他,他的眼眸就了一下,漸漸恢復了正常。季聽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他在看到自己和季聽上的浴袍后,眉頭也漸漸擰。
大漢輕蔑一笑:“在老子面前裝什麼呢?老子都沒用力,還想瓷怎麼的?不過沒想到這個娘娘腔長得還不賴,找的人也漂亮,腰細長的合老子胃口,小妞,你跟老子一晚,今天的事咱算了結了怎麼樣?”
季聽的注意力還在切換了人格的男人上,完全沒注意后的人在說什麼,倒是男人的臉冷了下來:“你誰跟你一晚?”
大漢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你人,跟老子一晚,老子知道再怎麼樣也比跟你一個娘娘腔……”
話音未落,男人就起一拳砸在了大漢肚子上,大漢表扭曲起來,接著怒吼著跟男人撕打,而此刻的男人已經換了一個人,力量、技巧一樣都不缺,只幾個回合就把大漢踩在了腳下。
“你他媽……”
大漢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就被男人踩進了地板:“道歉。”
大漢痛苦的在地上掙扎,宛如一個翻不的老烏,臉憋得通紅都不肯道歉。男人的眼神愈發冷了,漆黑的雙眸看向季聽,猶如三九冬夜的冰棱直直的刺向:“水果刀拿來。”
季聽愣了一下,下意識把果盤里的刀子遞給他,等他把刀拿在手里后,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大、大爺,你冷靜一點……”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一個眼神制止了,季聽再不敢多說什麼。申屠翌踩著大漢的脖子屈膝彎下腰,一雙眼睛半點都無。
大漢和他對視的瞬間慌了一瞬:“你想干什麼?你這麼做是要坐牢的,你肯定……”
他話沒說完,刀尖就徑直朝著他的眼球刺去,大漢瞳孔猛地睜大,面如土的大吼一聲:“對不起!”
話音剛落,刀尖就停在了距離他眼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只要申屠衫手輕輕一抖,就會徑直扎在上面。
大漢后背出了一層汗,整個人都開始栗,半點沒有剛才威風的樣子。
“跟說。”申屠翌淡淡道。
大漢哆嗦著看向季聽:“對、對不起。”
“……沒關系。”季聽有些一言難盡。
申屠翌面無表的站起,厭惡的往后退了一步:“滾。”
大漢立刻屁滾尿流的滾了,房間里瞬間只剩下兩個人。季聽也出了一層薄汗,拘謹的站在旁邊不敢說話,在申屠翌看向時,本能的直了背,像極了即將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解釋。”
“……”嗯,解釋什麼的,已經習慣了。
季聽哆哆嗦的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申屠衫發現了腳踩兩只船的事。
申屠翌面無表的聽著,始終沒有泄半點緒。季聽在說完之后,小心的看著他:“你、你的傷看起來很重,我們去醫院吧?”
雖然他的半邊臉是腫的,著一種特有的呆萌,可季聽半點都不敢嘲笑。這個時候倒希出來的是申屠邇了,至強大的同時還沒那麼嚴肅。
申屠翌看著上的浴袍沉默一瞬,淡淡道:“你去開車。”
“……”大兄弟,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都是沒臉見人的德行,憑什麼要穿過鬧市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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