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被再次湊到臉前的喪尸嚇了一跳,渾僵的倚著申屠川,屏住呼吸一不敢。本來是想后退的,只是余注意到樓梯也有其他喪尸在活,如果往教學樓外退,這些喪尸會發現他們的存在,那就得重復白天的逃亡了。
而晚上視線阻,極大限制了觀察力,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黑暗中會不會又竄出一只大喪尸。
和自己的臉只有兩拳距離的喪尸還在嗅什麼,季聽眼睛瞪得都酸出淚花了,也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一個不留神,這只爛出窟窿牙齦的喪尸,就會啃上的臉。
在張得指尖都在時,后背倚著的大男孩默默出戴了手套的手,輕輕捂住了的大半張臉,只給留了一雙眼睛。季聽怔了一下,意識到他這是在保護自己后,突然沒那麼怕了。
喪尸嗅了半天什麼都沒嗅到,失的轉離開了,而樓梯口徘徊的喪尸們,漸漸朝大廳這邊走來,似乎要到這邊活了。
季聽一臉警惕的看著這些越離越近的喪尸們,突然肩膀被輕輕點了點,下意識的看向申屠川,黑暗中他也如自己一般戴了帽子蒙了臉,就連一雙眼睛都藏在了眼鏡后,可以說比還全副武裝。
看著他示意自己往外走,季聽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了,否則為什麼會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想笑?
申屠川不知道在想什麼,見站在原地不,以為是嚇傻了,于是默默牽上了戴了手套的手,兩個人無聲的往外走去,直到重新呼吸到凌冽的寒風,才算是重重的松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季聽低聲音。
申屠川無奈的看向:“這該是我問你的才對,知道獨自回來有多危險嗎?”
“……我沒事的,這些喪尸只有聽力和嗅覺,只要不被發現就行了。”季聽頗為自信,說完頓了一下,“這是我剛研究出來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申屠川如實回答。
季聽頗為崇拜的看著他:“你真聰明。”
“你也很聰明。”申屠川淺笑。
季聽笑笑,心想能一樣麼,我是看了小說原文才知道答案的,但你是自己猜出來的,你可比我聰明多了。
不過這大半夜的,隨時又有喪尸會出現,不是討論誰更聰明的時候,季聽四下環顧一周,見路上沒什麼可疑的影子,于是低聲道:“咱們回去吧。”
“嗯,走吧。”申屠川說著,一只手朝了過來,季聽看向他時還有些張的解釋,“你別誤會,現在還在下雪,路上又,我怕你摔倒才……”
話沒說完,季聽就牽上了他的手,還是十指相扣那種,申屠川瞬間沒了聲音。雖然兩個人都戴了厚厚的線手套,可手指相扣之后,手上的溫度還是很快就過手套傳遞到對方那里了。
季聽眼睛微微彎起,從口罩里傳出的聲音悶悶的:“箱子你先拎一會兒,等一下換我。”
“……不礙事的,我們走吧。”申屠川覺得自己出來的時候穿多了,不然為什麼上熱出了一層汗?
季聽笑笑,牽著他的手一起往圖書館走,雖然路上還是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可因為邊多了一個人,心底的恐懼就消散了大半,步伐都比先前輕松了。
“你累了嗎?我拎吧。”季聽走出五百米問了第三次。
申屠川失笑:“沒事,我不累。”
“真的嗎?我這里頭的東西可不輕,”季聽遲疑的看著他,“你不要故意在生面前逞強啊。”由于推著走會有聲音,所以他們只能用最費力氣的方式拎著,可不想消耗申屠川太多力。
申屠川微微搖頭:“不累,放心吧。”
“……我不太放心,這樣吧,”季聽松開了他的手,“你換只手拎,別只用一只手。”
被突然放開,申屠川的手頓時空落落的了,他抿了一下,聽話的換了剛才一直牽著季聽的手,然后趁季聽滿意點頭的時候,原先拎箱子的手就主牽住了。
季聽沒覺出什麼不對,跟著他的手換到他另一邊往前走,申屠川自打牽住就開始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下來。
兩個人繼續無聲往前走,在快到圖書館時,季聽不小心踩到一塊結冰的地,直接腳下一往后仰去,申屠川一把把人給抱住了,這才沒讓摔倒,只是箱子卻因此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相當大的響聲。
季聽:“……”
申屠川:“……”
萬安靜一秒鐘,接著路邊被雪覆蓋的地方傳出一聲嘶吼,一只沒了小的喪尸朝他們爬過來。季聽一眼就認出是教學樓那只了,沒想到這貨竟然爬到了這里,一雙手還只剩下了白骨,小更是直接消失了,徹底變膝蓋爬行。
饒是見了一整天的惡心喪尸,季聽還是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起來,結果沒等吐完就被申屠川拉著朝圖書館跑去。
“箱子……”季聽一臉著急的開口,只說了這兩個字后,就對著無人的另一邊再次哇嘔。
申屠川微著開口:“拿了拿了。”
季聽一看他另一只手確實拿著箱子,頓時放下心來,兩個人加快速度往圖書館跑。等快到圖書館時,他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由于圖書館離得太近,本沒辦法跟后面那群喪尸拉開距離,他們不可能有用鑰匙開門的時間。
申屠川咬咬牙,掃一眼后的喪尸群,對著二樓的位置大吼:“趙恒!錢朋!孫凌!”
他的聲音引來喪尸群更大的嘶吼,仿佛在跟他比聲音一樣。季聽意識到他是想樓上的人下來開門,這樣他們沖過去之后就可以直接進屋,不用再拿鑰匙開門了,于是也跟著喊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加上喪尸的吼聲,就算是死人也該醒了,可二樓愣是什麼靜都沒有。然而即便沒有靜,一直關注樓上的季聽和申屠川,也是清楚的看到了窗戶開了一條,然后又關上了。
兩個人的臉頓時有些差,對視一眼后咬牙沖到了門口,季聽飛速拿出鑰匙開鎖,可偏偏越張鎖就越不好開,眼看著喪尸群就要過來了,申屠川突然低聲安一句:“你快點,別怕。”
說完就把箱子放在了季聽邊,吼著朝圖書館左側跑去:“我在這里!都過來啊!”
季聽下意識去抓他的袖子,卻沒能抓住他,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咬牙了手套,著手指開始專注開門,全然不管自己有沒有危險。
喪尸是一群沒有智力只有聽覺嗅覺的生,一聽到申屠川的聲音,立刻朝他那邊拐去,季聽這邊沒了阻礙,很快就將門打開了,立刻回頭對著空地大:“門開了!快點!”
話音未落,申屠川就從另一邊跑來了,沒等季聽反應過來,就推著拎著箱子進了屋,反手關門鎖門,等到喪尸不甘心的圍過來時,他們已經安然在大廳里了。
“你沒事吧?”申屠川不等站穩,便握住了季聽的肩膀焦急詢問。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確定他上沒有被撕咬過的痕跡后,嗚咽一聲撲進他懷里,揪著他羽絨服上的扣子開始嗚嗚的哭。
申屠川僵一瞬,局促的拍著的后背,聲音里出一點自己都沒注意的小心:“我沒事的,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開鎖,所以就帶著他們繞著圖書館跑,我不會有危險的。”
季聽才不管他會不會有危險,只知道剛才沒抓住他袖子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絕。
“真的沒事的……”申屠川說著,沒忍住笑了起來,直到季聽從他懷里鉆出來瞪他一眼,他才立刻繃住臉。
季聽仰著頭看他,卻不打算放開他,兩只因為棉服臃腫的胳膊一直捆著他。申屠川卻不覺得討厭,只是想出手幫一下眼角的淚。
直到外面喪尸散開,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季聽才松開他,了一下眼淚坐在自己的箱子上。
“你們倆怎麼回事?!沒事跑出去干什麼,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孫凌一下來就惱怒的指責,看到季聽坐的箱子后更加憤怒,“你們跑出去,就是為了這個破箱子?!”
“這是父母的,請你慎言。”申屠川冷著臉開口。
孫凌氣焰消失一瞬,接著又怒道:“又怎麼了?我爸媽還生死未卜呢!如果因為你們引來喪尸我遇到危險,有想過我爸媽的嗎?!”
“所以這就是你們見死不救的原因?”季聽淡漠的看著他。
錢朋臉一變:“你什麼意思?”
“剛才窗戶開一下又關上,我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別告訴我是風吹的。”季聽的厭惡實在無法掩飾。
“你!”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趙恒出來打圓場,“我們剛才下來的晚了,是我們不對,不過你們兩個也不該去找箱子,這件事大家都有錯,就別討論了。”
“沒錯,你們就不該去找箱子!”孫凌立刻話。
季聽卻不打算放過他們:“出來晚了?之前逃跑的時候怎麼跑得那麼快呢?”
“季聽!你別得理不饒人,真不想跟我們一起,你就走啊!別整天一副我們欠著你的樣子。”錢朋最討厭提逃跑的事,聞言立刻反駁。
季聽眼底閃過一嘲諷:“怎麼?被我說中所以惱怒了?這地方是你家的?跟你吵架了我還不能留在這里了?”這男的還真好意思,這地方明明是找的,結果還要走。
“你不是煩我們嗎?當然你走,怎麼,你不敢了?”錢朋不屑的看著,篤定一個生不敢離開。他今天必須讓知道,現下這個形式是依仗他們,讓以后跟他們說話都小心點。
季聽翻了個白眼,還未說話,申屠川就先一步開口了:“你放心,等天亮,我們會重新找地方躲,不會留在這里了。”
申屠川一開口,大廳里瞬間沉默下來,許久之后趙恒干的開口:“現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班里可能就我們幾個還活著了,大家能團結一點嗎?”
“不能,”季聽見申屠川幫著自己,意識到這是和這些狗東西分道揚鑣的好機會,立刻開口道,“在我和申屠川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們連幫忙開個門都不敢,我們怎麼可能還跟你們團結?”
“季聽……”趙恒看向時,注意到眼底的冷漠,突然就沒了聲響,此刻一種名懊悔的緒逐漸爬上心頭。他剛才應該勇敢一點的,不該因為他們后的喪尸群退卻,不然此刻季聽也不會這樣看著他。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大家休息吧。”申屠川說完,便將季聽拉了起來,主從地上拎起箱子,和季聽一起上樓了。
兩個人誰也沒回頭看,大廳里僅剩的三個男生臉難看,不一會兒孫凌問一句:“現在怎麼辦?”之前逃亡的時候都是申屠川拿主意,如果他走了,他們三個就了無頭蒼蠅了。
“不怎麼辦,反正也是躲在這里等救援,他們走了也好,那些吃的還能多堅持兩天。”錢朋不屑道。
孫凌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當即點了點頭,本想問問趙恒的意思,卻看到他沉著臉轉走了。
“神經病……”孫凌小聲嘀咕一句,也覺得很沒意思,于是也跟著上樓了。
三個人經過季聽的房間時,趙恒停了下來,敲了敲門道:“季聽,你睡了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屋里沒有聲音,孫凌和錢朋對視一眼,也算是看出趙恒對季聽的想法了,當即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兩個人徑直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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