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小娃兒特別?
皇帝若有所思。
是因為君羨囑托了他對景離多加照顧?
還是因為景離對他不諂不討好讓他心生好?
抑或是那雙漂亮的眸,讓他莫名覺得親切?
走在最前面的元德海關掉耳朵,默念自己什麼都聽不到,心里卻在暗嘆,明日之后,宮中定然又會風浪漸起了。
這一夜,又是無數人不眠。
而四皇遇襲,景離被扣押宮中的消息到底沒能封鎖住,第二日流言便喧囂塵上。
后宮、朝堂,無數人就此事議論紛紛,甚至有言當堂諫言,要求皇上把景離打天牢羈押嚴審。
就連遠在北地的國師君羨,也被人拿了出來說項。
認為國師其不正,治家不嚴,國師府出來的人都目中無人,連皇嗣都敢不放在眼里。仗著君羨東海蓬萊的背景,在京城無法無天。若不能及時將國師府的氣焰制下去,日后必將為西玄之害!
朝堂上的力,皇帝如何應對景離不得而知。
他就這麼在乾德殿住了下來,而每日里與皇帝面對面的時候,在他面上全然看不出端倪。
本該熱鬧喜慶的年節,也在這樣的氛圍中悄然過去。
自景離被召宮接連兩日沒有回來,國師府里云夕跟丁管家急了熱鍋上的螞蟻。
這日夜,丁管家帶著一寒氣回到府中,云夕便急急迎了上去,“如何,可有小公子的消息?”
其實不用問,都能看出來,丁管家面上只有滿滿的頹與疲憊。
只是太希聽到肯定的答案罷了。
“外面流言已經傳遍了,但是一直打聽不出來,我托了人往宮里打探消息,那邊口風很嚴,估計是皇上下了令不準外傳。”丁管家臉沉重。
“都已經兩天了,都不知道小公子在里面是不是遭了罪,這可如何是好!”云夕急的直抹眼淚,“小姐走之前囑咐我照顧好小公子,現在小公子出了這事,該如何同小姐代?要不,要不趕把事告訴小姐,一定會回來救小公子的!”
“不行!”丁管家第一時間反對,“小姐是奉旨去北地賑災的,倘若事沒辦完中途擅自回京,到時候便會為朝臣攻擊小姐喝國師府的把柄!后果恐怕比現在更嚴重!”
小姐的崛起太惹眼了,且皇上的偏也為小姐招來無數嫉妒,背后無數人都盯著國師府,無時無刻不想把小姐拉下馬來,這種時候更加不能行差踏錯!
“不然怎麼辦?難道小公子被欺負我們就不管了?”
丁管家擰著眉沉,眼底糾結。小公子自然是不可能不管的,但是將事告訴小姐讓回來也不可行……現在只能想想看能找誰幫忙,至要把小公子現在的況打聽清楚,以便及時應對。
只是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什麼人選來。
國師府是新興勢力,小姐雖深皇上信任,但是于朝中并沒有自己的人脈與勢力,一旦出事,想找人幫忙都找不著。
何況自家小姐還是稱呼人得罪人多的子,幾乎滿朝都是敵人……
而在京中唯一過小姐恩惠的,只有睿王府。
只是事牽涉道皇嗣,睿王府為皇室員,這件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愿意管。
最后一咬牙,丁管家轉往外走,“我去一趟睿王府,如果睿王府那里也靠不住的話,那就給小姐寫信吧!”
那是最后的辦法。
但是丁管家知道,相比起名利、權勢、甚至是自的安危,在小姐心里,都及不上一個景離重。
目送丁管家再次出門,云夕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只希這次能得回來好消息。
倘若小公子能安全無恙的回來,以后天天吃素都行。
丁管家乘著夜到睿王府門口的時候,恰好里面有人出來。
一行三人,皆華服錦。左側的人他認得,是曾經去過國師府的司承彥,右側是位中年男子,面相上與司承彥有三分相似,氣質沉穩儒雅,應是睿王司天云。而最當中的是位老者,頭發花白,雖有老態,但是虎目生威,渾上下著一鐵的氣勢。
“祖父,宮里不管是個什麼況,您去了且勸勸皇上,定要將景離保下來。至要等到國師回京之后,再行定奪!”司承彥臉沉肅,角抿得筆直。
老者冷哼一聲,“你祖父我老是老了,這張臉面也還有點份量,斷不會讓景離小子憑白委屈。那些人也就敢趁著君丫頭不在的時候出些幺蛾子!”
“爹,您剛剛恢復,我們快去快回,別在這兒耽擱了。”司天云打斷祖孫的談話,扶了老睿王上馬車。
丁管家沒有立即下馬車,而是等睿王府的馬車走了之后,才下來,追上正要回府的司承彥,“國師府管家丁卯,見過司公子!”
“丁管家?你怎麼來了?”司承彥微微一詫,隨即猜到丁管家來意,“你是為了景離來的吧?”
“正是!只是奴才份低微,剛才沒敢現。”丁管家先解釋了剛才為何不出現。
一是他這樣的份,在老睿王面前求,端的是份不夠。
二來當時老睿王跟睿王爺已經準備趕往皇宮,能早一刻是一刻,他更不想因自己拖延了時間。
選在這個時候見司承彥更好。
想打聽的事,司承彥知道的應該會告知他。且聽剛才他們的對話,小公子的事他們應該是準備手了。
這讓丁管家心里舒了一口氣。
聞言,司承彥警惕的往門口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音,“丁管家先行回去吧,若是宮中有了消息,我會讓人傳到國師府。這次有我祖父出面,應能保景離一時無虞。”
“是,那奴才先行回去。司公子,今次睿王府援手,他日我家小姐回來,定然不會忘記這份人!”
話畢,丁管家即返離去。
他不傻,司承彥剛才的警惕,說明了事的嚴重。
也許到了誰沾誰倒霉的地步!
正是這種況下,睿王府依舊肯手,這份人,他代小姐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