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用膳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待放下筷箸,去驛站探聽消息的侍衛剛好回來。
前后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
見回來的侍衛面不太好看,君羨眼底沉了沉,將打包的一份飯菜塞給這侍衛,起,“啟程,邊走邊說。”
猜測到打探來的不會是好消息,心底的躁意再次升起,且更烈,直覺的,事可能跟的娃兒有關,這個猜測甚至讓升起一殺人的沖。
至于剛才的曲,被忘在了腦后。
本來就沒打算特意等別人來,只不過是用膳需要花點時間,若在這個時間對方來,那就應對,不來,也不會等。
除了離兒,不會為任何人浪費時間。
而給離兒的所有時間,不論是做什麼,都不是浪費。
一行人行匆匆離開,掌柜的拍著口長吁了一口氣,而那些還在原地糾結留還是不留的人,在放松的同時又覺得失落。
這麼些年第一次有人能讓惡霸邰子凡吃癟,現在當事人走了,好戲他們是看不到了。
不說這邊君羨一行急匆匆上路,另邊廂邰子凡在隨從侍衛的扶持下回到邰府,滿手鮮的模樣差點沒讓府里的老太君厥過去。
史邰鵬清得了消息,跟夫人邰傅氏慌忙往大廳趕,待看的廳中形,臉即刻黑沉如水。老母親坐在首座半攬著孫兒直捶口,而自己兒子,往日的意氣風發被郁代替,滿手跡斑駁,狼狽不堪。
“這是怎麼回事!”
“凡兒!何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傷了你!”邰傅氏已疾步上前,握住邰子凡的傷手查看,同時朝周圍的下人怒喝,“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還不趕給公子請大夫!”
“回老爺、夫人,奴才們已經請了大夫,稍后便到!”下人忙戰戰兢兢的回答,答完即站到一邊。
這頭扮夠了可憐,邰子凡猩紅的眸子,咬牙切齒,“爹,娘,你們定要為孩兒報仇!今日孩兒不過是去客棧給祖母買制鴿,竟被人手辱!這口氣孩兒咽不下去!”
本來回府的路上就能先在街邊的醫館止包扎,但是為了制造效果,讓爹娘更好的為他出氣,邰子凡是咬著牙堅持先回邰府。
現在只看爹娘臉他就知道,事了,那個臭表子絕對跑不了!
邰老太君聽到孫兒是為了給自己買東西才弄得如此狼狽,心口更疼了,“鵬清,馬上去府點兵,定要將那人給抓起來治罪!凡兒出自我邰府,乃是史之子,那人敢如此對凡兒,分明就是不將我邰府不將你這個史大人放在眼里!老婆子倒要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如此囂張!”
邰傅氏想法顯然跟老太君相同,兒子是他的心頭,由來放在手心里捧著,如今有人敢欺到兒子頭上來,這口氣首先就咽不下去!遂沒有開口,只是看向夫君。
然邰鵬清沒有立即附和,深吸一口氣,將臉上沉怒下,冷眼看向邰子凡,“你是什麼德,我一清二楚,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把事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別想著添油加醋!”
一聽這話老太君不樂意了,“什麼什麼德,你這當爹的怎麼說自己兒子的!我孫兒什麼德了?這里是邰府,我還是你親娘!你別在這里擺你的架子!我孫兒被欺負了,我就得給他討回來!”
“娘!”邰鵬清喝了一聲,又是氣怒又是無奈,“凡兒就是被你們縱得無法無天!見天的在外面惹事闖禍!你們隨便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外面是怎麼說他,又是怎麼說我這個史的!我的老臉都被他禍禍了!”
兒子在外頭都干了什麼,真當他不知?欺男霸,橫行鄉里,不知道糟蹋了多好人家的姑娘!弄出人命都不止一樁兩件!若不是他這個做史的爹在后頭打點,那些罪狀都足夠砍幾次頭了!
提到這茬,老太君自知理虧,緘口不語。自家孫兒在外行事作風如何,自然是有所耳聞的。疼孫兒,但是真為了孫兒跟最出息的兒子唱對臺,也不想。
“爹,孩兒這次真的什麼都沒干!不信你問問那些奴才!這次是別人欺到我頭上來了!”邰子凡憤然,轉而看向邰傅氏,“娘,您最疼我了,我再混也沒騙過娘親,真是別人欺負孩兒!而且還張狂的說等著孩兒去找!”
邰傅氏沉了一口氣,看向夫君,“凡兒是我的孩兒,不管他是對是錯,老爺可以背后好好教導,但是在外面,絕不能任他被人欺了去!那樣不止會讓人看輕邰府,也同樣看輕我傅家!老爺要是擔心影響到您的仕途,那便由我出面,我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將凡兒傷這幅樣還口出狂言,我就絕對不會饒了他!”
“夫人,你……!”對上邰傅氏冷然的目,邰鵬清腦袋一陣陣發疼,最終狠咬牙關,“用不著夫人出面,凡兒也是我的兒子,我還能真看著他委屈不!”
慈母多敗兒,眼看著兒子越發無法無天,他卻管也管不得,那種無力,一遍遍襲來。
邰子凡靠上邰傅氏肩頭,眸閃爍,如毒蛇戾。
外人大多只知道他爹是當朝史,卻有人知曉他娘親的背景更加雄厚,乃是大族世家傅家的嫡,也是當朝皇后的親姑姑!他邰子凡喚當今皇后一聲表姐!
腦中浮現那張讓人癡迷的容,邰子凡角笑意冷。
他雖然紈绔張狂,也不是個傻子。
今日客棧被人暗算,事后腦子清醒過來,他已經猜測到那個子定然不簡單。抬出史的名頭對方都沒放在眼里,想來背景也是極為不一般的。
可是那又如何,論當今天下,背景再深厚,還能高的過皇后娘娘?
只要這次把拿下來,他一定讓求天無門!
大夫來得很快,細細的給邰子凡上了藥包扎好,邰鵬清那邊正好點了人,準備往客棧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