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夜,京城已經亮起萬家燈火。
熱鬧喧嘩的大街上,人涌,接踵肩,一盞盞爭奇斗艷的花燈沿街懸掛,排兩條長龍。
賞花燈、猜花謎、放蓮花燈,是元宵節的主流,除此之外還有雜耍、對詩等等各類應景游戲,皆是京中才子佳人們喜的活。
順沿整條街道,不斷發出喝彩聲,驚嘆聲,掌聲,雜著攤販們喜氣洋洋的吆喝聲,勾勒出京城一派繁華的景象。
鐘聲長鳴,皇帝攜皇后、四妃及皇子皇以及閣大臣登上了建筑于城中心的最高城樓觀景樓。
萬民叩拜,高呼萬歲。
負手站在觀景臺,皇帝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子民,俯視自己的國土,將熱鬧繁華盡收眼底,沉凝的臉始出一笑容,“今看到我西玄百姓們安居樂業,我大西玄國富民強,朕心甚。值此元宵佳節,君與民同樂,共祈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皇上鴻福,我西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高呼聲響徹整座皇城。
君民同樂的景,將城中熱鬧烘上巔峰。
與此同時,閉的皇城城門外,馬蹄聲急。
馬上子白麗,水眸清冷,微微干裂的櫻抿著,眼底下的青黑著疲憊,卻將下駿馬的速度催到極致。
城墻上的城衛,只看到一道黑影由遠及近,來得飛快,不自覺的戒備起來。
今日元宵,因皇上親臨觀景樓,所以全城戒嚴,城門早早就關下了,務求將皇城防衛做到毫無疏。
事關天子安危,出了任何紕,都是抄家滅族的大事。
“吁~”疾馳的駿馬在城門前驟停,子扯了韁繩,使得馬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嘶鳴。
“城門已關,全城戒嚴不允通行,速速離開!”城頭,傳來城衛的厲聲呵斥。
子抬起頭來,一張出塵絕艷的面容暴在暈黃燈中,便是風塵仆仆,都遮掩不了那份讓人心折的風華。“國師府君羨,出巡歸來,開城門!”皺著眉頭,亮出令牌,君羨聲音染上幾分清冷。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近七日不眠不休,累死了三匹千里馬,沒想到眼看就能抵達,竟然遇上全城戒嚴,閉了城門。
“上頭有令,今日不管是誰要通行,都不得打開城門!還請國師見諒,明日再行城!”看過令牌,確定了子份,城衛的語氣沒再那麼強,卻依舊不肯開門放行。
國師是什麼人,他們雖然只是小小城衛,卻也清楚得很,當初他們駐守的這城頭被掛上了肚兜,就是國師的手筆。
加之之后出來的大大小小有關國師的消息,讓他們對于傳說中的國師,比一般人更加敬畏些。
但是今日則不能不得罪了。惹惱國師,最多是被打個半不遂,要是惹惱皇上,那就不是只丟一個腦袋的事。
城門外,君羨的耐已經到了極限,“我說,開城門!”
“抱歉,國師,卑職等不能放行!”
君羨角微冷,不再相。
就在城衛們松了一口氣,以為事解決的時候,卻見子竟然素手往馬背上輕輕一拍,借力整個人騰空而起,如同天外飛仙,輕松的躍上城墻,又在他們猝不及防的瞬間,如閃電遠逝!
這可是三丈高的城墻!國師說上來就上來了!這還是人嗎!
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要大聲呼阻止的時候,夜幕之下,已經找不到子的影子。
所有人肚子打。
完了。
國師進了城,就等同于說明他們這些城衛失職,且無能。
若是皇上不追究還好,一旦追究,他們的懲罰絕對跑不了。
“聽說皇上歷來寵信國師,既是國師強行城,皇上應該不會……怪罪我們吧?”有人巍巍道。
“我們沒有打開城門,國師可是翻墻進來的,要怪,只能怪國師手太好。”有人拼命找理由。
“對對,國師可是東海蓬萊后人,能飛天遁地,哪是我們能攔得住的!”
城衛首領狠狠瞪了這幾個人一眼,“此事即刻上報,不管如何置,我們都不能落下個知不報的名頭!”
城頭上的事,君羨全然不知,一抹白影,如同輕煙薄霧,在京城的上空飛快掠過。
偶然有人抬頭,驚鴻一瞥中,只能看到一縷虛影,即閃即逝,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
而君羨原本直取皇宮,離兒被口在宮里,既然回來了,一刻都不想耽擱。
卻在不經意間發現觀景樓上的明黃影,形微頓,繼而眸中冷芒乍現,轉朝那邊飛去。
觀景樓里,酒過三巡。
皇上積郁幾日的心稍有疏解,為帝王,看到自己的國朝欣欣向榮,是最為欣的事。
他亦然。
所以席間有妃子、閣老敬酒,皇帝也不拒。
“看到皇上開懷,臣妾也覺高興。”皇后又為皇帝斟了杯酒,輕言細語,“不過最高興的應該是百姓。素日里,他們哪有機會瞻仰天。齊聚在今日得見天子一面,來年一年都福氣綿延。”
“朕自是希朕的子民,都能福氣綿延,民富國強,如此江山社稷會更加穩固。”
“孩兒此前出行定州,沿途常聽得百姓說父皇是明君,西玄有父皇執政,才是百姓最大的福氣。”司承煥坐于皇后側,溫言淺笑,氣質清潤不凡。
皇帝朗聲大笑,真的開懷起來,“那麼為了不讓百姓失,朕更要做個好皇帝。”
周圍閣老爭相附和,景樓上一時無比。
“好皇帝,就該言而有信!”沙啞的,清冷的聲線驟然穿眾人耳,夾著寒氣,澆熄樓上眾人的熱。
白翻飛,絕麗子似是將夜幕撕開了一道口子,驟然而至,翩然飄逸緩緩降落在觀景樓的觀景臺上。
護衛觀景樓的侍衛們方如臨大敵,即刻兵刃相向。
除此,其他人等表心思各不一。
司承煥坐在席上,眼睛漆黑發亮,從子出現開始,視線就黏在上。
而皇后,將執著就被的手緩緩收回,于按下攥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