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飛檐,六只檐角走。(看啦又看)
棲宮。
景離將角翹起的弧度拉下來,這死人膽子大起來能捅破天。
相比甘寧宮,棲宮的規格要高上不。
皇后寢宮外,留了四個宮婢值夜。
君羨故技重施,將紫紅的帳頂用掌風割開,無聲無息。
而景離,有了前一次的玩炮竹的經驗,這次也玩出點花樣來了。
不再一個一個的扔,而是將好幾個竹綁在一塊,一次扔一團。
那個興勁兒,君羨半遮著眼睛轉臉,開始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
劇發展有點歪。
下凡,不是應該帶著娃兒奔正直善良以德報怨去的嗎……
“姑姑,看著,一次嚇個大的!”景離眼底跳躍著興,這一刻,尤為像個真正的孩,躍躍試,“太好玩了!”
“扔準點,炸死個表里不一的二皮臉!”君羨立即轉過臉來,指點江山。
“等著,看一會還能不能端起皇后的架子來!”話畢,瞄準,竹直沖著帳子里的人頭上襲去。
繼而,在即將砸上對方臉的時候,噼里啪啦炸開來。
紅的竹紙四下飛濺,帶著刺鼻硝煙味的煙霧彌漫開來。
凄厲的慘聲,沖破屋頂。
比起梅妃的罪,皇后更為嚴重。
一團竹一齊在臉部上方開,炸的沖擊力,將的臉炸得更疼,飛快變紅變腫,的,還有一焦黑。
滿頭滿臉都是硝煙的難聞味道。
這還沒完。
第一響過后,又有接二連三的破聲,響在周圍各個角落,驚懼之下皇后直接掀了被子,披頭散發的往外沖,連鞋子都沒顧得及穿上,邊跑邊大,“來人!快來人!快來人哪!”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寢殿外的宮婢來得很快,大呼小的往皇后邊圍了上去,驚急的同時,難掩詫異。
只是在皇后面前又飛快的將那種異樣掩了去。
皇后最是注重皇室禮儀,平日里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維持著端莊高雅的模樣,像今夜這般狼狽不堪,簡直是不可思議。要是們再在皇后面前出異,保不準等皇后平靜下來,第一個就得將們打殺了!
趁著衛軍還沒趕來,君羨跟景離一起,又往下扔了好幾捆竹,才施施然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啐了下,“這時候怎麼不見說本宮了。”
至于躲在暗的暗衛,在君羨面前,可以說半點用沒有,等君羨離開之后,才紛紛從暗摔落地面,砰砰砰聲此起彼伏。
待皇后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披著外袍裹住一狼狽后,聽聞自己的暗衛在來人面前直接了被戲耍的猴子,全無用,氣得臉鐵青。
將宮婢小心翼翼遞過來暖子的熱茶狠狠砸了出去,臉猙獰,“君羨,定是君羨那個貝戔人!本宮絕對不會饒了!”
被皇后惦記恨不得挫骨揚灰的某人,正帶著家寶,行往最后一站。
“死人,你不會是連皇上都要炸吧?”掛在子上,飛在半空之中,眼見子不往宮外走,反而往另一去,景離眼皮子輕跳。
“皇上那張臉暫且給他留著,我們去禍禍書房。”
“……”禍禍書房,皇上就能留下臉面了?
宮中接連兩寢宮襲,其一還是皇后娘娘的棲宮,而衛軍們被引得團團轉,愣是沒抓住刺客的一片角。
嘩然一片,已經靜謐下來的深宮喧鬧不已。
盡管刺客只是扔了竹,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戲弄,也已經挑戰了皇家權威。
明晃晃的,打了皇家的臉。
衛統領冒著冷汗,飛快的奔往乾德殿,將此事稟告皇上,同時調集衛軍,著重保護皇上,務必將皇上寢殿保護得不風。
然還沒等皇上召見,那邊廂,皇上的書房烈火熊熊,火沖天!
這賊人,竟然一把火將書房給燒了!
那是皇上辦公的地方,不說有朝中大臣上奏的折子,還有諸多重要的文件文案,乃是重地啊!
司承煥早就被驚醒了,去看過皇后之后,返回自己的寢室,站在窗前凝天際,很久都沒有一下。
回來了。
一回來就馬上為景離出氣。
以竹戲弄梅妃、皇后,這手筆,像是尋常娃兒的惡作劇,是特地為了討景離高興吧。
且也以這種方式告訴眾人,只要想,便是守衛森嚴的皇宮,一樣能來去自如,取一個人的首級,也是易如反掌。
最后一把火燒了父皇的書房,則是真正出自于的,給父皇的警告。
父皇是天子,是一國之君,后宮里全是父皇的人,那麼父皇的人為難了景離,君羨便打父皇的臉,以此傳達一個信息——管好你的人。
如果父皇不管,等君羨出手,就不只是丟一丟臉面的事了。
而宮中的這場戲,便是沒有抓到刺客,又有誰不明白,皆是出自君羨的手筆?除了,整個西玄國朝找不出第一個如此膽大包天的人來!
為了景離,真是舍得花心思。
先拿皇宮開刀。
連皇宮都敢闖,連皇上都不怕,皇后、妃子欺了景離,就找們拿回場子,那麼那些在朝為的,還有哪一個能讓有半點忌憚?
但凡是招惹到景離的人,明日過后,怕是再不能睡個安穩覺了。
思及此,司承煥的眼睛,一寸寸落寞灰。
同樣是小娃兒,為什麼在眼里,他就是比不上景離?
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甚至全然的拋下份也在所不惜,做了那麼多,在心里,依舊什麼都不是?依舊留不下半點痕跡,換不來半點歡喜?
為什麼!
這一夜,皇上本就沒有睡。
從觀景樓回來之后,就一直坐在寢殿,凝眉不語。
凝重煩擾的神,把元德海一個老太監都看的直心疼。
在得到棲宮、甘寧宮的消息,以及書房被火燒的消息之后,皇上猛地站起來,最后又頹然坐下,苦笑不已。
因著這一次,他跟君羨之間,終究是要生罅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