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的對答如流讓林秀暫時放下來對許夏的不滿,在客廳里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圈才準備離開。
“媽,鑰匙給我。”席澤將手出來。
林秀故意裝作不知道:“什麼鑰匙啊,哎,太晚了,我要趕回去,你爸還等著呢。”
“媽,我們提前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們出來住你們不能干涉,你剛剛就那麼闖進來,讓人很沒私。”席澤不滿的抗議。
林秀見兒子這樣和自己說話,索走了回來:“私?你是我兒子,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邊說邊憤憤的看了許夏一眼,以為是許夏教唆席澤這樣的。
許夏自然也讀出了的心思,為了避嫌忙勸阻席澤:“沒事沒事,媽能過來是好事。”
林秀這才點了點頭:“就是,你們這剛離開父母的,很多事都不知道怎麼做,我經常過來,還能幫襯著一點。”
席澤見許夏為母親說話,臉微微有些不爽,但他也沒有再強求母親把鑰匙出來。
林秀走后,許夏終于松了一口氣。
“你……把湯喝了啊?”故意問道。
席澤臉不自然的回道:“沒有,我倒了,不知道天熱會招蚊子嗎?”
“哦。”許夏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那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做了什麼菜?”
“拿水喝的時候看到的。”
“這樣啊,看來多喝水還是好的,你看,你都會說話了。”
席澤背對著許夏的微微抖,最后一言不發走進房間。
“小樣,還想和我斗。”許夏也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早,席澤一睜眼就聞到了南瓜的甜香,走到客廳,只見許夏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喝著南瓜粥,粥旁的盤子里還盛著熱氣騰騰的蒸餃。
他想,甜粥配咸餃,也不怕串味。
許夏正邊吃邊刷著新聞,見席澤起來了,也不像昨日那般殷切的請他吃早餐,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起來了。”
席澤似乎是嗯了一聲,然后便走進衛生間洗漱,出來后直接背著書包準備去上學,臨出門的時候他回頭說道:“今天中午,你回來一趟。”
許夏停住筷子:“你是要回來吃午飯嗎?”
“我要換鎖,你回來錄指紋。”
“換鎖?要是換了鎖,你媽肯定會生氣的。”許夏想到昨天林秀看自己的眼,不想這麼早就和林秀產生不良的婆媳關系。
“反正遲早都會生氣。”席澤丟下一句話關上門。
席澤我行我素云淡風輕,但許夏卻忍不住頭疼,長嘆一聲,香甜的南瓜粥也吃不下了,于是草草收撿一番也去了學校。
“主任,你們招到老師了嗎?”許夏期待的問道。
年級主任一臉無奈:“許老師,我沒記錯的的話你昨天下午兩點才提的辭職,現在才上午八點半,你總得給時間給我們發布招聘信息吧。”
“啊,招聘信息還沒發布啊?”許夏有些失落。
“恩,負責的老師今天請假。”
“要不,我來發布消息吧,我今天只有兩節課,不忙。”許夏殷勤的提議。
年紀主任有些不滿:“許老師,我們一中你就這麼瞧不上,讓你多呆幾天好像讓你遭罪似的。”
許夏見引起誤會連忙解釋:“主任,您誤會了,咱們一中這麼好的學校,我怎麼可能不想留下來,實在是……實在是有苦衷。”
“呵,還苦衷,行了行了,你去發吧。”
“哎,謝謝主任理解。”
回到辦公室,劉穎見笑容滿面,不由問道:“許老師,什麼事你這麼高興啊?”
許夏忙收起笑容:“沒什麼,哈哈,沒什麼。”
趁著劉穎去上課的功夫,打開電腦開始編寫信息,寫完后又讓年級主任確認后才在網上發布,在看來,一中是名校,應該很容易就找到老師的。
做完這一切后,如釋重負的了個懶腰,然后又看到了席澤,這小子怎麼又來辦公室了?
“你說你,數學英語理綜合都不錯,怎麼到我語文這你就要搞特殊,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語文老師砰砰的敲著桌上的試卷。
許夏裝作忙手里的事,兩只耳朵卻早已豎了起來。
“沒有意見。”席澤面無表的回道,而且語氣里還帶著無比的認真。
“那你為什麼不寫作文?你好幾次都這樣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會編故事。”
語文老師一時竟然啞口無言,努力制住自己分分鐘要暴走的怒氣:“寫作文并不是一定要編故事,你也可以有而發,你這樣一個字也不寫以后怎麼考大學。”
許夏聽到這里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學生把寫作文理直氣壯的說是編故事。
席澤聽到笑聲抬眼看了一眼,只見的臉因憋笑漲的紅紅的。
“哎,你說話呀。”語文老師見他沉默不滿的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要抒發的,那條魚死就死了,我不認為它的眼睛里還閃著一詭異的。”席澤一本正經的回道。
語文老師也是沒轍了:“這是去年高考的閱讀理解題,我讓你們圍繞這個來寫作文,也是為了讓你們拓寬思路,作文嘛,沒有統一的答案標準,你可以盡想象,我寧愿你寫,也不想你一字不寫。”
席澤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笑得不停抖的許夏,他還是忍了回去。
語文老師又說道:“你現在作文零分,直接拉低了你這次月考的整排名,下星期家長會的時候,看你家長怎麼想吧。”
許夏聽到這里,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婆婆林秀會有怎樣的表了,不過那天自己如果還沒辭職功,一定要回避一下,對了,還得和席澤說一聲,自己在一中代課的事他千萬不能和家里講。
席澤離開辦公室后,許夏和語文老師套近乎:“張老師,剛才那個學生真的作文一個字沒寫?”
語文老師垂頭喪氣:“可不是,我教書這麼多年,他這樣的還是頭一個,不寫不說,偏偏還理直氣壯,現在的孩子啊,和我們當年不能比啊,下次家長會,我要單獨找他父母談一下,要不然一顆好苗子就要毀了。”
“對,是要好好談談,對于這種學生,您一定不能在他家長面前心慈手,學生的績提高不能只靠老師,也需要家長督促的。”許夏在一旁煽風點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某一天會有怎樣的境。
中午下課后,許夏用手機給席澤發了一條信息:十分鐘后你再走。
這一次沒有等多久就收到了席澤的消息,然而只有一個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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